凌采起初是裝暈的,可后來是真的暈了。
也不知道自己暈了多久,等有了意識后,就聞到了濃重的藥味,以及耳朵里像是放了一塊燒熱的木炭一樣,熱到發疼。
想睜開眼睛,可眼皮太沉了,更是一點力氣都沒有。
約間,聽到有人在說話,但又聽不清楚。
過了一會兒,覺到有人在給灌藥,知道這也許是救命的藥,于是就主吞咽下去了。
而喂藥的醫一看,當即神一震,高興道“院正大人,凌采主吞藥了!”
能主吞藥,說明凌采有意識了。
既然有意識了,那就說明能醒!
蕭院正一聽,便快步走過來給凌采把脈。
朱太醫急忙問道“如何?”
“脈象比剛才好了許多。”蕭院正不由得松了一口氣,他起讓開位置,道“看來是你先前開的方子起效了。”
“真的?”朱太醫立即手去探凌采的脈象,隨后又去了一下凌采的額頭,好像溫度確實是降了一點。
等確認后,朱太醫的臉上也出了笑意,他擺手吩咐一旁的醫,道“先不用這個方子了,你再去取一碗之前熬的湯藥過來給喂下。”
既然之前的方子有效,那就不必用重藥了。
“是。”醫趕應道。
朱太醫又探了一次凌采的脈象,旋即抬頭看著蕭院正,激道“看來這凌采果真是吉人天相啊!”
“先不急,在等一會兒吧。”蕭院正笑道。
朱太醫連忙按捺住心的欣喜,應道“好好好,是得等到凌采真的退熱后,才好將消息傳出去。”
不然到時候要是出了什麼意外,皇后們怪罪下來,那他就慘了。
約莫又等了一刻鐘后,凌采的高熱退去了一大半,朱太醫急匆匆走出去稟報道“凌采的高熱已經退了。”
皇后聞言不眼簾一垂,心中頓時升起了一難言的緒,也不知是該慶幸凌采沒死,還是失凌采為何沒死掉。
總而言之,凌采現在沒事了,那接下來就要應對的是追責之事。
“凌采醒了嗎?”蘇溪瞟了一眼皇后的臉,角一揚,問道“我們可否進去瞧一瞧?”
皇后眼神一暗,勸道“貴妃,你懷著龍胎,還是別進去了,免得被過了病氣。”
“無礙,臣妾遠遠的看著就。”蘇溪笑了笑,起吩咐道“本宮和皇后娘娘們進去就行了,爾等先在外面坐著等一會兒吧。”
“是。”其他嬪妃連忙應道。
隨即,蘇溪就和德妃們先走了進去。
皇后見狀也只能趕跟進去了。
蘇溪方才說的話,可不是拿來敷衍皇后的,走進來后,就站在了珠簾外。
而德妃們則是走到了床榻前。
凌采之間像是聽到了靜,眼皮不由得跳了好幾下,
覺得腦袋一沉,然后緩緩睜開了眼睛。
看到了幾個穿得鮮艷的模糊人影后,便猜到應該是德妃們過來了。
“水……水……”凌采虛弱的念道。
一旁的醫連忙去倒了杯水過來喂給喝,等一杯溫水喝完,再一抬眼就看清楚了站在床榻前的是誰。
“嬪妾給皇后娘娘,德妃娘娘,慧嬪娘娘請安。”
凌采作勢要下床榻行禮,醫急忙攔著說道“凌采,您的子還沒好,不能下床榻啊!”
皇后勉強笑道“行了,你還病著,不必多禮了。”
“是。”凌采應了一聲,一抬眼,才發現還有一個人是站在珠簾外的,便遲疑的問道“那……可是貴妃娘娘?”
蘇溪聽到了后,就開口應道“是本宮,你現在可覺得好些了?”
“勞您掛心,嬪妾現在只覺胃里有點燒得慌,其余的還好。”凌采低頭掩蓋住眼里的緒,弱弱的說道。
德妃一聽,連忙問道“朱太醫,這莫不是喝的藥有什麼問題?”
不等朱太醫回話,凌采就抱著肚子應道“嬪妾今日粒米未沾,想來是的。”
朱太醫聞言稍許有些尷尬,他們剛才一直忙著商討新方子和給凌采喂藥,哪里還記得關心凌采肚子不啊。
“你今日沒用早膳?”慧嬪蹙眉問道。
紅月急切的解釋道“凌采剛進小佛堂就暈倒了,所以今日還未來得及用早膳。”
“不礙事的,嬪妾都已經習慣了。”凌采白著小臉,楚楚可憐道。
“膳房那邊不是說,坤寧宮的人每日都將你的早膳領回去了嗎?”德妃著紅月,問道“難不坤寧宮的奴才沒拿給你?”
“嬪妾這幾日都未用過早膳。”凌采搖搖頭道“紅月姑娘說了,這是皇后娘娘的吩咐。”
看了一眼紅月煞白的臉,嘆息道“皇后娘娘說嬪妾要養手傷,得吃得清淡點,所以便將早膳給撤走了。”
“本宮要是沒記錯的話,九品采的早膳一般都是一份粥或素粥,一碟包子,外加兩碟小菜。”蘇溪柳眉一揚,問道“這都不是清淡的膳食嗎?”
皇后咬牙關道“本宮并未說過這些話,也不知曉此事。”
“那便再喚膳房的人來問清楚吧,看看凌采的早膳到底是在哪個地方沒的。”德妃義正言辭的說道“若這是膳房的問題,那就請皇后娘娘和貴妃娘娘下令嚴懲膳房的所有人。”
“免得他們日后再犯!”
蘇溪見狀發話道“青竹,你去將膳房所有的管事都帶過來。”
“是。”青竹應道。
紅月見青竹轉就要走,心里不一慌,立馬跪下道“這一切都是奴婢的錯!”
膳房那邊的人向來不參與后宮的事,他們肯定是會實話實說的,坤寧宮也確實將凌采的膳食給領走了,這個們抵賴不了。
這件事一定要有一個人頂罪的話,那就只能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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