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容醒來后,看著放在桌子上的圣旨有些出神,心中的郁氣越積越盛,哽在心口上無比的難。
這還不如直接將貶為庶人算了,四品昭容,這種不上不上的品階,就像是一魚刺卡在的心尖,是想想,都讓想死。
可又不甘心。
從來都不覺得自己哪里做錯了。
歷朝歷代以來,公主都是用來和番邦外族聯姻的,地位本來就不高,不就是了大公主一頓而已,難道作為母親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能管教了嗎?
心里越想著這件事,怒火就越旺盛,可……如今是出不去了。
但沈昭容還沒有意識到一個事,現在只是一個四品昭容,是沒有資格住在昭宮的主殿的!
所以等到第二日早上辰初,務府的人就專門過來通知沈昭容要搬到昭宮的偏殿中,將主殿騰出來。
“沈昭容,按照規矩,您需要將主殿騰出來,皇后娘娘那邊諒您在昭宮住了兩年有余,所以特意將您重新安排在就旁邊的天殿中。”
張大福恭敬的作揖道,他是務府的大總管,今日他親自過來還是得了皇后娘娘的吩咐,要不然以沈昭容現在的份,還真不用他出面。
他又提醒道“沈昭容,皇后娘娘那邊限您今日就搬出去,您若是延遲了,那務府的奴才就只能親自手幫您了。”
“當然,務府的奴才做事都是手腳的,要是壞了什麼東西,那就請您見諒了。”
沈昭容聽著張大福這威脅的口氣,恨不得用目將他撕碎,以前得寵的時候,這張閹人跟個狗似的殷勤得不行。
現在落難了,竟然有膽子過來落井下石?!
張大福見不說話,便站直了子,笑著說道“喲,沈昭容怎麼不說話了?”
說著,他抬手忽然輕輕的拍了幾下額頭,提醒道“奴才差點忘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您了!”
“您現在是四品昭容,按照規儀,您邊只能有六個宮,兩個太監,您看看……您要留下誰來伺候?”
他抬眼靜靜的看著沈昭容,詢問道“您若是拿不了主意,那不妨讓奴才來幫您選如何?”
張大福掃了一眼,都聚在殿的宮和太監,朗聲的問道“你們之中可有自愿留下伺候沈昭容的?”
沈昭容聞言下意識的看向平日里在自己面前,爭相斗艷的恭維的宮人們。
但這些宮和太監一聽都不低下了頭,避開了沈昭容的目。
青歡率先走了出來,說道“主子,奴婢今年已二十余四了,按照宮規,奴婢明年冬天就要出宮了,還您以后多保重。”
沈昭容一時愣住了,隨后臉大變,不敢置信道“你……要走?”
“不行!”
“你不能走!”不允許!
青歡知道太多的了,不能讓青歡離開自己的邊!
轉頭直視張大福,“青歡和張碌留下,其余人你隨意帶走!”
青歡臉不變,徑直跪在沈昭容的面前,“主子,您就看在奴婢
心伺候您多年的份上,您就放奴婢離開吧。”
“不行!”沈昭容決絕的說道。
張大福瞥了一眼青歡,繼續端著架子說道“沈昭容,強扭的瓜不甜,奴才先帶其他人出去,您先和青歡私下談談吧,等結束后您再喊奴才一聲。”
他回頭招呼宮太監們,道“走吧,都跟雜家先出去侯著吧。”
宮人們面面相覷,但他們還記得自己現在的主子是沈昭容,所以紛紛看向沈昭容。
沈昭容也想先和青歡談一談,所以不耐煩的擺手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宮人得到了允許后,才跟著張大福退出去。
殿一下子就只剩下了們兩個人。
沈昭容先開口道“你可別忘了,你的家人可都在沈家的掌控中!”
在青歡為邊的大宮時,沈家早就去調查過了青歡的家人,一旦青歡敢背叛,那麼青歡的家人也活不長了。
青歡無奈的笑了笑,道“主子,您也別忘了,您當初害得凌嬪小產的證據也在奴婢的手上。”
“謀害皇嗣是死罪,奴婢和奴婢的家人命賤,比不上您高貴,但若是奴婢和奴婢的家人都出事了,那您也別想獨活著。”
沈昭容都是靠著在背后出主意才會得寵的,就這個朽木腦袋也想著算計?
“不可能,你手上能有什麼證據?!”沈昭容不信任道。
當初是用藥害得凌嬪小產的,事后就將藥給理掉了,還將經手的人,以及那人的家人都給理了,怎麼可能還會留
下其他的證據?
但下一刻,就看到了青歡拿出了一塊玉佩,沈昭容頓時臉一白,不可置信道“這玉佩怎麼在你手上?”
這是當年賞給那個給凌嬪下藥的宮的!
“奴婢不僅有這塊玉佩,還知道喜兒在哪里。”青歡將玉佩收起來,淡淡的說道“喜兒是膳房的人,奴婢相信膳房的老人們都還會記得喜兒的。”
沈昭容的臉徹底變了慘白,“沒死?”
可是沈家的人明明和說了,已經將喜兒解決掉了!
“您若是不信,就盡管試試吧。”青歡低垂著眼睛,嘆氣道“奴婢本來留在宮中的日子就不多了,如今只是想回鄉和家人團聚而已。”
“您放心吧,只要您同意,當年的事奴婢會爛在肚子里的。”
沈昭容抬起手,手指微微抖的指著青歡,氣憤道“你這個賤人,原來你早就想背叛我了!”
青歡沒有回應,只是平靜的看著沈昭容。
過了良久之后,沈昭容忽然一泄氣,憋屈道“行了,你走吧!”
青歡這才緩緩的出笑容,跪下給沈昭容磕頭道“奴婢謝主子恩典!”
“滾出去!”沈昭容閉眼說道。
“是。”青歡立即起,安靜的退了出去。
沈昭容不甘心的了拳頭,竟然被自己的心腹宮算計了!
腳不怕穿鞋的,涉及到自己命的事,哪里敢冒險去嘗試?
萬一喜兒真的沒死,那死的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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