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將領用劍擋過,轉臉氣急敗壞地嚷道:“大夏人便只會使襲這等下作手段嗎?”
燕澄朝一傷員打扮,吊兒郎當地自李嗣音后走出來,“我們公主同你說話,你為什麼不回答?”
巫族將領咬牙:“我只跟黎安郡的最高掌權者對話。”
“那我就告訴你,”
燕澄朝面冷下來,厲聲道:“永熙公主李嗣音,現下就是黎安郡的最高掌權者。當真以為我們大夏怕了你們巫族不?若不是你們使些卑鄙手段以百姓做挾,若不是沂水郡弱……你們最好能保證,抓了公主還能完完整整地回巫族!”
“你……!”
巫族將領被他罵得臉青白加。
見對方吃癟,李嗣音心里那一個爽快啊,趁勢道:“現在,回答本公主的問題。”
那巫族將領聞言卻冷笑一聲,“我怎麼可能是那窩囊廢的手下?”
此言一出,把燕澄朝和李嗣音都打蒙了。
不是阿勒司的人?那他們劫持干嘛?難道他們先前的推測都是錯的?這些巫族人不是想用李嗣音換回阿勒司?
那巫族將領已有些不耐,“我們巫族已依言退離十五里,永熙公主,你是否也該依照諾言,來我巫族營地做人質?若你們反悔,我隨時可折返十里村,將那些村民殺個干凈,我說到做到!”
李嗣音回凝重地看了眾將士一眼。
有兵不能調,苦于無父皇諭令啊。
又看了一眼燕澄朝,見他眼中滿是痛苦,便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會救我出來的,對嗎?燕澄朝。”
燕澄朝堅定地看著,點了頭。
過后,李嗣音便轉,一步步走向對面的巫族兵營。待行至那將領馬前兩步,抬頭直視著他,“本公主不管你們有什麼目的,但我想,本公主若是死了,對你們來說便沒了價值。”
巫族將領預備招人制住,“你想做什麼?”
他以為想自盡,聽說中原有些剛烈的,不是跳樓便是自刎。
李嗣音勾起一抹笑,“現在,本公主走累了,給我安排一頂轎子。”
巫族將領愕然,他就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人質!
他語氣冷,“沒有,永熙公主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沒有?”
李嗣音抬手直接打斷了他,立在原地道:“那怎麼辦?本公主向來弱,路沒走過多,可吃不得什麼苦。一個照顧不慎,本公主可就香消玉殞了,沒有轎子,走不了,本公主腳掌痛得很。”
將領氣得額角青筋直跳,“來人!把……”
“你若敢這些人我,本公主絕不賴活,中原子最重名節,將軍應該聽過吧?”李嗣音嗓音淡淡。
才不會尋死呢,好死不如賴活著,但說些話來嚇唬嚇唬巫族人還是可以的。
將領閉了閉目,好似極力忍耐著什麼。
半晌出聲道:“給安排一匹馬!”
很快,便有人為李嗣音牽來了一匹馬,李嗣音張口嫌棄了兩句,總算不不愿地上了馬匹。又說自己不會騎馬,不找個人幫牽馬不罷休。
巫族將領深覺這大夏的公主是個麻煩,頭痛地揮揮手,趕給派了個牽馬的過去。
如此折騰一番,終于將李嗣音接來他們這邊,得以離開。
燕澄朝盯著馬背上那紅兜帽的影漸漸遠去,閉眼平定了會兒,偏頭看向張太守和于盛。“陛下的調令,大約何時能到?”
于盛道:“剛到黎安郡那日我便讓人八百里加急報了上去,如今已過去了兩三日,陛下看到后定也會加急將調令發下來,最遲,今夜子時應當下來了。”
還好,只隔了幾個時辰。
巫族應當來不及返回詔月國。
燕澄朝道:“十里村的安危能確保了嗎?”
于盛:“巫族已撤了。”
“好,”
燕澄朝眼里閃過狠意,“我們做好準備,等陛下調令一下來,便立即攻打巫族,奪回公主,奪回沂水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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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嗣音跟著巫族兵一路返回沂水郡,直到這時,才徹底確認,沂水郡早已被巫族控制。只是不明白,沂水郡那些守城的士兵呢?難道他們不曾反抗嗎?若巫族當真是靠武力攻下的沂水郡,這場沖突怎的在京都一點風聲也沒有?
若不是靠武力,按理說占領并住沂水郡的大夏士兵們也沒有那麼簡單,可李嗣音一路走來,卻覺巫族兵沂水郡如過無人之境。
簡單得仿佛在自己家一樣。
十分不對勁。
那絡腮胡的巫族將領竟直接帶主了沂水郡太守府。
李嗣音心中暗驚,下重重疑問,只怪氣開口道:“巫族當真是好本領,連我大夏的沂水郡太守都輕易滲了。那姓裴的呢?敢不敢讓他出來見本公主一面!”
聞言,將領卻是哈哈大笑起來。
他嘲笑李嗣音的無知,“你說的是,原先這太守府的主人裴元?我們巫族人進來那日,早已用離間計將此人暗殺了。他秉剛直,若有他在我們怎能輕易掌控這沂水郡?可笑那員死前,還一直以為是他好兄弟下的手。”
李嗣音心頭驟然涌起莫大的悲意和驚怒,一時涌出淚水,厲聲道:“你怎麼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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