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一面放下銅盆,一面道:“方才燕世子在外頭,拉住奴婢問公主您昨夜有沒有什麼不適的,奴婢答了兩句,耽擱了會兒時間。”
話落,卻見李嗣音面漲紅,神卻兇惡。
咬牙道:“那你怎麼回他的?”
朱砂奇怪地說道:“奴婢便如實相告呀,說公主您沒什麼不適……”頓了會兒,略急道:“莫非公主您昨夜有哪里不舒服麼?您怎麼沒朱砂!”
“沒有!”
李嗣音矢口否認。
現在可算是知道了,每日清晨那莫名的沖來自何,定是燕澄朝那魔的!天天都想著那檔子事兒,李嗣音就沒見過比他燕澄朝更過分的人!
何況如今他們都相通了,燕澄朝便不能好好克制克制自己嗎?他不害臊,都替他害臊!知人知面不知心,禽。
半刻鐘后,終于梳洗完畢,李嗣音等人預備去廳中用膳。
甫一開門,兩撥人霎時打了個照面。
李嗣音和燕澄朝的視線在空中相,又很快分開。
燕澄朝聲兒里藏著憋悶:“公主昨晚睡得如何?”
李嗣音:“自是極好,燕世子呢,睡得如何?”
燕澄朝咬牙:“勞煩公主掛心,公主睡得好臣就睡得好。臣當奉勸公主兩句,看事心寬敞些,方能吃好睡好喝好。”
李嗣音一頭霧水,但不妨礙聽出這話是譏諷的,想起晨起時那的異狀,便忍不住火大。
牙尖利地回敬,“燕世子,本公主也奉勸你兩句,多讀圣賢之書,學習君子之道,別總想著些奇怪的事,清心寡些!”
“清心寡”四字霎時中燕澄朝的痛腳,他心虛得耳朵通紅,怒道:“分明是你……分明是你……”
他氣息不穩,又不好意思直說,憋了半天只罵道:“你口噴人!”
李嗣音瞧他憋了半天憋不出什麼,懶得理他,吃飯要,待會兒還得讓太醫來替他們把脈呢。
悄悄地在心底翻了個白眼,回頭便對朱砂小聲道:“日后離這燕世子遠些,他不正經。”末了直起腰,朗聲道:“朱砂,我們走。”
燕澄朝將那些話聽得一清二楚,默默攥了拳。
誰不正經?
到底是誰不正經?
解蠱!立馬解蠱!這破日子他再過下去就清白不保了!
作者有話說:
開心開心,上榜了^0^
來更新啦!
第12章
◎兩位可是有難言之◎
說是解蠱,卻也得先用了早膳。
李嗣音和燕澄朝一前一后行至大廳。如何坐了個問題,兩人都不愿挨著,可桌子是長方形的,不挨著那便只能相對而坐。
二人神莫辨,即刻選定了位置坐下了。
——東西對角,隔得甚遠,好。
李嗣音是公主,用膳素來最重禮儀,只夾桌上近的菜,遠的便吩咐丫鬟布菜。吃時要用袖遮掩,免不雅,作不宜過大,細嚼慢咽,食不言寢不語。
燕澄朝卻覺這般用膳著實是累。
他眼瞧著對面半晌才吃了一小碗燕窩粥,一會兒又是要凈手,一會兒又是要的,搖了搖頭。連吃飯都這般不痛快,當真無趣。
李嗣音睨一眼對面和他一同用膳的燕澄朝,嫌棄地皺了皺眉。
心里也不痛快。
忍了半晌,啟道:“燕世子,用膳時舉止還請文雅些。”
就不明白了,這人好歹也是鎮遠侯府的二公子,怎的行為舉止卻如此鄙?莫不是鎮遠侯家規矩不行?可李嗣音曾見過燕澄朝的大哥燕明柏,那也是一個風霽月的清雅君子,可見不是家中規矩的原因,那便是燕澄朝自己不學好了。
著實看不慣此人用膳作大開大合,毫不避諱,用膳時的聲音還不小。還沒怎麼吃,他就一碗粥快見了底,又不是死鬼投胎,有必要這麼趕嗎?魯。
燕澄朝聞言只停了一下,咽下口中的食,應道:“食,做出來便是要給人吃的,趁熱吃、大口吃才不會錯過食最好的味道。像九公主這般細嚼慢咽,再好吃的菜都被你等涼了。”
“再說了,此又沒旁人,還拘著那些禮儀作甚,自個兒想怎麼吃便怎麼吃唄!九公主若是覺著臣在此不方便……”燕澄朝奇怪地瞧了李嗣音一眼,“九公主還有什麼糗事是臣不知道的嗎?”
李嗣音氣紅了臉,簡直是對牛彈琴!
瞪著燕澄朝,“本公主是嫌你魯,懂嗎?魯!”
燕澄朝接良好,輕飄飄地回看,“臣還嫌公主矯呢。”
言下之意,這頓飯他吃得也不痛快。
李嗣音勸說無果,反倒把自己氣了個半死。瞧了燕澄朝半晌,片刻冷不丁地問道:“燕世子,前些陣子本公主嘗到的食味道如此奇怪,是因這蠱的關系吧?”
燕澄朝停了筷,直覺有些不妙,“什麼?”
“沒什麼,”
今日的湯是苦瓜排骨湯,李嗣音手優雅地夾了一筷子盅里的苦瓜,笑瞇瞇道:“本公主就是想試驗一下,這蠱究竟是不是如我所想的那樣。”
……等等!
電火石間,燕澄朝已明白了李嗣音究竟想要干嘛,他忙出聲:“別……!”
但晚了,很快,他就到里出現了一難言的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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