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等啊等啊,東西收拾了一遍又一遍,卻等不來鐵木家主讓他走的消息,接著就聽到十位青年已經出府分別往十個方向離開了。
那一瞬間的絕讓鐵木顯整個子都僵了!
他不想死,他想活下去,他絕對不會像睿王一樣,明明都到手了卻又拱手送出去。
那樣的蠢貨簡直害慘了鐵木家族!
鮮從鐵木家主的角慢慢地溢了出來,他的眼底有著無盡的震驚和驚恐,轉頭……他看向熱鬧的宴席,想要喊,可是……鐵木顯卻冷著眉眼拿出一塊帕子將他角的跡拭得干干凈凈,同時也封了他的,不讓他發出任何聲音。
不遠的假山,旁支的一位伯伯喝得熏醉,他一手端著酒杯一手著酒壺,臉龐通紅,跌跌撞撞地朝著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家主……家主……”
鐵木顯急忙上前一步,與鐵木家主面對面,看起來像是鐵木家主喝得有些醉了,站不穩,被鐵木顯扶著。
旁支伯伯見鐵木家主一副喝醉的模樣,嘿嘿笑了兩聲,幾步走到他們的面前,一邊打著嗝一邊想要說話……因著醉酒,他本沒有發現眼前的異樣,也因著花園里都是味佳肴的味道,也沒有聞到沖涌而出的腥味。
“家主,我敬您一杯,這一杯……您說什麼也要喝。”
一邊說著話,一邊形搖晃得厲害,他努力地想要睜開眼睛,準備倒一杯酒出來,可是他醉得太厲害,酒壺的怎麼都對不準杯子,酒水汩汩地往地上倒,沒了一滴一滴墜落下來的鮮里。
鐵木顯冷眼看著他快要不省人事的模樣,正在思索要不要連他一起殺掉的時候,一只空酒杯就呈現在鐵木家主的面前。
“不。”
旁支伯伯拼命搖頭,力氣大的臉龐上的腮幫子都跟著。
“現在不能家主了,得……得王爺,獻王爺。”
杯子蹭到鐵木家主的前,鐵木家主拼命的呼吸著,瞪大眼睛看著旁支伯伯,想要給他一些暗示,讓他發現自己傷,可是……直到鐵木顯接過那只空杯子,旁支伯伯也沒有發現什麼,鐵木顯笑了笑,語氣恭敬。
“四伯,我替咱們獻王喝了這杯酒,往后榮華富貴咱們一起。”
“對,顯兒這話說得好,有水平,我喜歡。”
他要的可不就是這句話麼!
雖說他的輩分是要高一些,但他是旁支,旁支永遠都比不上主支,永遠都只能仰主支,這些年他們見家主的次數都屈指可數,鐵木家主在族里的地位幾乎至高無上,說一不二。
所以他們一直都在努力想要讓家主看到他們,重用他們,眼下這是一個好機會,他不能放過。
“四伯,您去好好喝,好好吃,晚些我會安排丫鬟過去侍候您的。”
聽到丫鬟兩個字,四伯嚨里的嗝發出響亮的聲音,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主宅的丫鬟可個個都貌如花,該鼓的地方鼓,該細的地方細,要是給他們用,那可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四伯出手,往下一拍,結果形懸空,人都差點摔到了地上。
他是想拍鐵木顯的肩膀,可又因為醉酒控制不住,人沒拍到,反而自己又往后踉蹌了幾步,反而離鐵木顯更遠了一些。
砰……
一眨眼功夫,就看到四伯伯雙虛,一屁倒在了地上,接著七竅流出細柱子一樣的鮮,鼻息里再沒一呼吸。
鐵木顯繃著的微微放松下來,他用腳踢了四伯一下,確定他是真的死了,這才冷笑了笑。
鐵木家主看著這一幕,拼命搖頭,想要掙扎,可他一用力,上的鮮便拼命往下滴,很快就沒了四伯伯的下。
劇痛像是一張網,起先一點一點地撒開,然后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痛,最后像毒蛇一樣鉆到了四肢百骸。
冷汗麻麻地鋪滿整個額頭,鐵木顯一把將匕首拔了出來,然后又狠狠地刺進他的腹部。
鐵木家主這會的已經完全沒辦法獨自站立,往前一倒,腦袋就磕到了鐵木顯的肩膀上。
“家主,你信不信,你的兒子們一個也活不下去,你給的家產一點也不公平,你的兒子拿得多,其他人幾乎了一半,他們知道以后,你以為他們會愿意臣服于
你的兒子?”
“如果是我,我會聯合其他同伴私底下將你的兒子殺死,然后搶他們的財產。”
鐵木家主的眼睛陡得瞪大,但很快又恢復黯淡的模樣,這一點他早就考慮到了,所以他在兒子們的信里特別提點了這一點,他們會用自己的辦法離開,從此不再和這些人聯絡。
所以。
他的兒子不會死,一定會平安離開,哪怕這輩子不問世事,他們也有足夠錢財過好自己的日子。
鐵木顯!
這只白眼狼,果然和睿王一樣又蠢又毒,不是什麼好東西,幸好沒有讓他離開,這樣的人只配和他一起死。
嗤——
鐵木家主用盡最后一力氣,將藏在袖子里的匕首也同樣刺進了鐵木顯的腹部,一刀正中要害,鐵木顯猛地松開手里的匕首,往后倒了下去,他震驚地看著鐵木家主,下意識地掙扎著想要逃離。
可是。
鐵木家主的匕首是沾了毒的,他就是怕有人會逃出去,提前弄好了有毒的匕首,到時候誰敢跑,他就給誰補一刀。
既然要死,那就齊齊整整地死,給他的四個兒子留后路。
捂著自己流的腹部,鐵木家主往后退著,最后跌坐在一塊假山石上。
他拼命地呼吸著,抬起沉重起來的眼眸,看向園子里的景象。
看著那些人開始一個一個地往地上倒去,看著他們發現自己七竅流時的驚恐模樣,看著他們一個個吐鮮轉想要往外面跑,看著他們最后爬著爬著斷氣在了半路……
死了。
一個一個像是被拔掉的雨后春筍,來得多,倒的也多,死的更多。
好多人眼含震驚拼命的四張,想要尋找鐵木家主的影,他們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封了王,是大喜事,是耀門楣的事,為什麼還要殺掉他們。
而且。
今天他們整個鐵木家族的人幾乎都過來了,這是……這是要把自己人趕盡殺絕啊。
一波一波的人倒下去……直到……所有人都倒了下去。
鐵木家主的眼神越來越模糊,幾乎快要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就連離他最近的鐵木顯的尸他都看不清了。
幾道黑的影悄然落下,游走在這些尸的中間一個一個的檢查著。
最后有人走到了鐵木家主的面前,看著瞪大眼睛已經死的他,抬腳就把他從假山石上踢了下去。
火把在院子里飛舞的時候,像極了黑暗里突然間群結隊的螢火蟲,火一下子沖向了天空,肆意燃燒。
遠遠的。
大鬼王和屬下雙手環站在一座建筑的頂尖,看著大火燃燒。
這場火燒了很久,一直將整個鐵木府都夷為了平地,也將所有人都燒得面目全非,甚至只剩下了骨頭。
大鬼王還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又飛進去查看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問題這才滿意。
“那十個離開的人方向可都掌握了?”
“都在掌握之中,而且已經通知了他們的仇人,這些年鐵木家族得罪的人不下百家。”
大鬼王冷笑了笑,這樣好啊,那麼多人隨便跳出幾十個,分十個方向追擊,用不了多久,那些人就會全都客死他鄉了。
皇宮和百心知肚明發生了什麼,就算是江湖上有人懷疑,有人要過來查,有的證據,也只是觥籌錯,燈火輝煌,因為宴席大家都喝醉了,所以起火了沒有人知道,等到大家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喝醉了,來不及了。
一夜之間。
鐵木家族七百多人全都死于大火之下,當百姓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無一不覺得嘆息。
知的人在聽到消息的時候,一個個呆坐原地,再醒過神來的時候,已是滿頭大汗。
之后的兩天里,京城的街市除了百姓和富人,沒有
一個家出來走,全都在自己的府里,直到這一刻他們才真的知道原來蘇家軍是認真的,沒有和他們開玩笑。
一時間整個天璃的京城都陷了一種無法言語的恐懼和憤怒。
甚至有員們開始清點家里的財產,想著把一半送給蘇家軍,只要他們到時候能放了自己一家大小。
然而。
送出去的東西都被原封不地退回來,另外還多了一把帶的匕首,員們看著匕首驚恐得說不出話來。
第三天早朝。
氣氛窒息得讓人無法呼吸,一開朝大家便都不說話,皇帝冰冷著眉眼,朝臣們也都著腦袋,誰也沒事要奏。
然而。
皇帝卻是知道,理完了鐵木家族,接下來蘇家軍的要求肯定是要他去道歉。
殿外的狂風呼呼地刮著,空氣一下子凝結起來,讓殿里的人覺得嗖嗖的冷。
一朵一朵鵝般的雪花飄落下來的時候,天璃皇帝眼里的絕更加明顯。
每一年的冬天天璃都特別的難過,百姓們甚至會死在這個冬天里。
今年的收原本就不好,朝廷照樣按照以往的稅率迫百姓們上繳賦稅。
皇帝喜歡充盈國庫,每年最大的樂趣就是看全國各地不斷的上金銀珠寶,糧草布匹等等,他想著萬一哪天外面的天璃人得到了權勢,要擴大天璃的疆土,他應該會需要用武力,也就需要錢,需要糧草。
所以。
他著百姓了比以往還要多的糧草,百姓們如今對他是怨聲載道。
“怎麼就下雪了?”
朝臣輕聲說著,去年的雪比今年晚上整整二十天,二十天他們可以做很多的準備,做很多的事。
“這雪太大了,到晚上恐怕腳踩下去就看不見了。”
文們看著殿外的雪開心起來。
“下大一點,最好是今天晚上把蘇家軍全都凍死在外面,這樣一來,我們兵不刃,不戰而贏,連老天都幫我們,看以后誰還敢來挑釁我們天璃國。”
這話一出,他周圍的幾名文紛紛點頭覺得此言有理,隨后眉眼里也溢出一興。
然而。
武聽著他們的話時,眼底溢出的則是一抹抹鄙夷,他們一向看不起文,站在朝堂上論英雄,就算是英雄,也是個紙做的,可他們卻是在戰場上用刀劍砍出來的。
是實實在在的英雄。
“說得好像這雪只對著蘇家軍下一樣。”
有人狠狠地嘲諷了一句,文們頓時臉難看起來,重新回了脖子不敢再說話。
這樣的雪下到最后,傷的都是百姓的本。
也許明天一早,就有百姓們揭不開鍋,就有宿在外面的流浪百姓凍死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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