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子山在玉城的西北方位,大約一百三十里路。
蘇落落、君墨臨扮做富家夫妻,領著下人出門游玩的裝扮,又避開了熱鬧的地界,這才一路風馳電掣朝著目的地奔去。
一路倒也算是風平浪靜,并沒有遇到睿王的殺手。
林間的野聞到了銀狼的味道,自是躲在了暗,不敢出現……
一直到墜子山腳下,他們才停了下來。
讓他們驚訝的是,這兒小橋流水,竟是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
山腳下住著十七八戶村民,正是做飯的時間,每家屋頂上的煙囪里幾乎都冒出了煙。
四五個小娃兒在門前的路上著小屁奔跑玩耍,時不時笑著鬧著。
屋子前后的菜地都是四四方方的,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菜,屋前的小河流清澈可見底,魚蝦隨意游走。
蘇落落拍了拍銀狼,指著墜子山。
“小花豹,你去探路,免得嚇著村民了。”
銀狼點頭,轉似閃電一般離開。
蘇落落看著眼前這安靜祥和的村落,眉眼里染著一溫和,與君墨臨道。
“我們給將士的家屬建的新村子,也該是這般干凈又寧靜的,早上推開門看到照在家門口,做完事回來,看到孩子們在村口高興玩耍,也不用為明天是否有飯吃而發愁,自給自足且安居樂業。”
君墨臨牽著的手,眉宇里染著溫。
只要是落落喜歡的,他便喜歡,只要是落落希的,他便希,說好,那便好。
京城有他、有落落,有林蔚然三個人聯手做生意,別說是將士們的家屬,就是整個神月國,他們也養得起。
不過。
林蔚然這個小賤人竟然搶他的生意,他自然也不會手,搗了他的一片生意。
反正這事。
除非他主言和,否則沒完!
想著他那一臉斯文,里卻嘚瑟著說自己是蘇家人的模樣,君墨臨就有些手。
風冷著眉眼把地圖拿了出來,路過的時候,他順便買了一份玉城的地圖。
大家湊在一起看著墜子山的形狀,不由得冒冷汗。
墜子山比他們預料的要大很多,而且還是五座山峰連著山,連綿起伏,真要找起來并非那麼容易。
“難怪錢大人要進這山里。”
玉城的山脈,只有墜子山是最復雜,也是最不好找,但反過來說卻也是最安全的。
只是。
錢大人既然能找到這里,這墜子山一定還有別的過人之。
“錢大人必定是知道我有銀狼可以呼喚萬幫忙,也相信不管他在哪我都能找到他。”
這般說的時候,蘇落落嚨里似卡了什麼東西似的,一陣疼痛。
“說到底,是我對不住他。”
君墨臨轉將抱在了懷里,輕著的頭。
“不是,不是你害得他,許是睿王,許是別人,別這樣想,你為錢家做的也很多。”
蘇落落點頭,的確是盡力的在彌補,但終究是無法擺這種疚。
錢夫人失去了丈夫,孩子們失去了父親,朝中也失了一位好啊。
看著眼前這座綠意盎然的大山,蘇落落一個山頭一個山頭的慢慢看過,錢大人就躺在里面的某一,就像是在外的游子,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你們是誰呀?”
兩個小子穿得很整齊朝著們奔了過來,仰頭聲問著,臉上、上有些泥漬,蘇落落取了帕子上前替他們拭干凈,又拿了一些零兒給他們,小家伙看著他們這般友善,眉眼彎彎。
“多謝姐姐。”
好吃的零兒讓小家伙們唔唔唔開心地蹦跳著,轉嚷嚷起來。
“祖父、祖母,來了好多哥哥姐姐……祖母您快出來看看呀……”
家里的大人聽著孩子們的歡呼,急忙從里面奔了出來,有的老婆婆上系著圍,有的老爺爺手里拿著鋤頭,但無一例外的,他們的眼里只有一好奇,沒有任何的防備。
這便是樸實無華的百姓,他們從不認為來的人是壞人,更不會躲得遠遠的。
幾家人同時出來。
小娃娃們一邊吃著零兒,一邊引著蘇落落們過橋,距離一近,見到取下帽子的蘇落落,村民們驚得有些說不出話來,這姑娘竟生得如此之,儀態竟堪比天神娘娘。
接著。
他們又發現蘇落落后的人竟也是一個比一個生的好!
竟讓這村莊一下子增添了無盡的輝。
村長拄著拐杖步履蹣跚,慢慢的朝著這邊的熱鬧走來,見到蘇落落一行,也是一怔。
他年歲大,也見過一些世面,但這般伶俐的人兒,卻是第一次看到。
“村長。”
村民們施禮,蘇落落和君墨臨見狀,也上前與村長打招呼。
“見過老丈!”
村長眉眼溫和,笑瞇瞇地上前拱手作揖。
“蓬蓽生輝,蓬蓽生輝啊,不知幾位從何而來,作何而去?”
聽著村長的話,蘇落落眉眼溫和。
“前來尋一位親人,已失蹤多日,我們擔心他的安危,一路順著線索尋
到了這里。”
村長聽著他們這麼一說,神微變,又試探道。
“幾位可是來自京城?”
君墨臨點頭。
“確是來自京城,若是諸位有消息,麻煩告知我們,激不盡。”
村長輕著胡須,點頭指了指自己房屋。
“那便請幾位進去稍坐。”
蘇落落和君墨臨自是愿意,于是一行人朝著村長家的房屋走去。
房子是二進的院子。
雖然簡單,但卻收拾得很二凈,一棵棗樹長得很是茂盛,樹下干農活要用的工一應俱齊。
村長進去了一會兒,再出來之后,一位婆婆端著茶水出來,各自謝過之后,村長這才說道。
“前段兒的確是救了這麼一個人,就住在西邊這間屋子。”
“老丈。”蘇落落心間一跳“他是不是了重傷,而且手腕上有一顆痣。”
村長細細一想搖頭。
“手腕上沒有痣,但是腳背上卻是有一顆指甲蓋大小的痣。”
蘇落落長睫狠狠一抖,急忙上前從懷里拿出一幅畫像,展開之后,有些激地問村長。
“老丈,您且看看,是他嗎?他還在嗎?”
明知道沒有希,可蘇落落還是忍不住想問一問錢大人在不在這里,村長聽著嗓音哽咽,心知這必定是親人,仔細看過之后,點頭。
“是他,我撿到他的時候正下著大雨,雨水清洗了他上的跡,也清洗了一些腳印,他的上有很重的傷,小老兒這里也沒有什麼名貴的藥材,只能用自己挖的草藥與他上了藥,但第二天一早便沒看到他了。”
蘇落落眼中最后的希翼消失。
故意說手腕上有痣,不過是想試探村長說話對不對路而已。
如果說來。
錢大人應該是真的在這里呆過,而且是怕連累了村民,所以天不亮就走了。
村長眼里閃過許多的擔憂。
“也不知道他是否平安離開,也不知道他上的傷是否好了,早上起來之后我尋過他,但看起來像是往山里去了,墜子山又高又深,進去了那麼重的傷,又有野,想出來……”
恐怕就很為難!
村長沒有說完,但大家都心間一沉。
“那他可有留下什麼東西?”
如今人是救不回來了,那便希能看到折子,否則他的犧牲更讓人痛心。
“沒有。”
村長看了一眼廂房,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好幾日他都在夜里等,等著他回來,實在是擔心啊。
想起遇到錢大人的畫面。
村長到現在都難以忘記,雨水將他沖刷得滿漉,閃電劈下,他那張臉慘白如雪,一雙眼睛枯竭,真不像個人,反而像是一個雨夜里被雷擊的鬼。
“村長,我想去他住的地方看一眼,他……可能不在人世了。”
村長怔了怔,嘆了一口氣,隨后請著蘇落落和君墨臨一起往廂房走去。
門被推開。
房間里十分簡陋,就連床榻上也不過是一床薄薄的棉被。
席子上還能看到兩沒洗干凈的跡,蘇落落輕著席子,眼底沉一片。
不到天亮就離開。
應該是怕連累村民,當時有人在追殺他,他趁著雨夜逃走,只能往深山里走,藏自己的行跡。
世人只知錢大人愚孝,卻不知,錢大人聰明又果敢!
“村長,后來還有人來過嗎?”
村長細細回憶,總覺得有些什麼事在腦海里一閃而過,卻又想不起來,遂搖頭。
“一如往常。”
就連野貓都是臉,一個陌生都沒有。
大明王、風、天青、離歌則在廂房里細心尋找,但還是一無所獲。
“多謝。”
蘇落落真心誠意地與村長施了一禮,然后從懷里拿出兩瓶藥丸送給村長。
“這是我自己煉的藥,平時有什麼頭疼腦熱,酸痛,發熱畏冷,一天服兩次,三天見好。”
“哦?”
村長倒也沒有顯得太驚喜,畢竟他不知道這藥到底有沒有效果,平時他們生病都去山上采藥,回家自己治療,效果也不錯。
不過。
家里的孫兒的確是正病著,還有些發熱。
正在這時候。
婆婆抱著一個約二歲多的孩子走了進來,蘇落落看到孩子上裹著厚厚的棉,微微蹙眉,上前了一下他的額頭,隨即拿開。
好燙!
這孩子在高熱!
可他的手腳卻是冰涼的,只怕一會還要熱上來,婆婆這般捂著,非但不好,反而讓孩子越來越難,眼看著神都萎靡了一些。
村民們也三三兩兩地進來了,眼中都是好奇。
蘇落落扣著孩子的脈息,細細把著,隨后開口。
“村長若是信得過我,我替他治療如何?”
“不必。”
婆婆急忙上前阻止。
“我已經請了神婆過來,馬上就會做法、畫水給孩子喝,喝了就沒事了。”
說完。
婆婆抱著自己的孫子往后退了兩步,蘇落落聽著看向村長,村長也點了點頭。
看得出來。
他們對這個神婆十分信任,應該說,們在生病治不好的時候,也有頻繁地請神婆過來幫忙。
蘇落落見孩子可憐,也恩老丈,并不想放棄,堅持道。
“老丈,孩子正在高熱,而且一會還要更燙些,以他的狀況恐怕會發生驚厥,這種后果十分嚴重,有可能影響孩子的智力或者是引發癔癥。”
君墨臨劍眉濃蹙,看向孩子。
孩子有些瘦弱,看得出來應該平時子骨不太好,能活下來,應該也是大人心呵護下來的。
很多村民本分、善良,但大多數也很信任神婆,不論大小事務都要請神婆上一腳,奉若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