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不要敬首長公主這個已經和離的婆母,今日臨安侯府也是要論道清楚的。
也免得自家郎將來嫁過去了,伺候婆母有的份兒,可好一點都沾不到。
而且瞧著首長公主不喜謝瑯的樣子,可見也不會喜歡兒媳,指不定還會磋磨兒媳,如果能扯清楚撇干凈關系,那是最好的。
平清王妃有些尷尬“此事,我們可做不得主,到時候長公主要兒媳孝順,我們也管不住啊”
平清王妃真的是累得慌,也覺得首長公主這親娘做得實在是有些過分。
好歹是一個長公主,手里錢財資產估計比平清王府還多,就這一個兒子,這下聘娶妻都不愿意出一點東西。
這還不用出全部,多多添一些就好了,這都舍不得?
程老夫人說“那我們就派人先問問首長公主的意思,之后在下定論,就有勞幾位在府上多待一會了。”
于是程老夫人便讓吳傅姆去長公主府問首長公主的意思。
平清王妃面上不好看,但也只能等了,畢竟首長公主那里確實是有一些問題。
另一邊,程與謝瑯在眾人的準許下去了花園,私下說一說話。
謝瑯今日穿著一紫圓領襕衫,腰束革帶頭戴金冠,足踏祥云靴,再加上他這樣俊無雙的臉,看著就人臉紅心跳。
程則是穿著一海棠紅的齊襦,襯得俏麗又麗,仿若春日枝頭的桃花,俏俏,含待放。
程走在他邊,手指了袖口,難得的有些害。
年紀輕輕,真的要定親了,定給了眼前的這個人,將來要嫁給他,與他榮辱與共,相守一世。
想想都覺得有些夢幻,也有些期待。
“六娘子近日可是還好?”謝瑯問。
“很好。”程笑了笑,“天降好大一筆嫁妝,還能不好嗎?”
謝瑯聞言轉頭對著一笑“確實是好大一筆嫁妝。”
說起這一筆嫁妝,他又想起了他那位母親,面上的笑意斂了斂,他問“六娘子會后悔嗎?”
“后悔?”程眨了眨眼,似乎有些糊涂,“為何要后悔?”
謝瑯道“我有這樣一個母親,這輩子都厭惡我,做我的妻子,在面前非但占不到什麼好,反而會因為我的緣故,被討厭。”
程笑了“這些都不重要,你在乎的時候,便是我婆母,是我需要敬著的。”
“可你也不在乎的時候,就是一個外人,平日里就當不存在好了,而且,我也不是泥的,若是敢欺負我,我定然不會讓欺負的。”
“你都是紈绔了,我做一個潑婦,應該沒什麼問題吧?”說到這里,程又忍不住一笑,“到時候估計大家都說我們是絕配。”
一個紈绔一個潑婦,不是絕配是什麼?
嫁一個紈绔還有一個好就是不必太在乎自己的名聲,做潑婦就潑婦吧。
謝瑯聞言笑出聲,這小娘子真可“你說的對,你可以做一個潑
婦,要是敢招惹你,盡管鬧就是了。”
程聽了這話高興,但又忍不住補充“那你可要站在我這邊,也不能嫌棄我。”
“當然,你是我娘子嘛,我肯定站在你邊,也肯定不會嫌棄你。”
他喜歡永遠高興活潑的樣子,就算是做潑婦,那在他心中,也是可的,都不嫌棄嫁給他了,他又怎麼會嫌棄呢。
而且人生在世就是幾十年,他們又不用靠科舉仕,名聲對他們而言并不重要。
他含笑道“能娶到六娘子,定然是我前世積福,這才有這樣的福分。”
程忍不住小臉又是一紅,心道謝三郎果然很會哄小娘子,這哄人的話簡直信手拈來,人臉紅心跳。
程盯著他的側臉看了看,忍不住問他“在我之前,你真的沒有哄過別的小娘子嗎?”
“自然是沒有的。”謝瑯輕笑,“你又不是不知曉我不喜歡那些人靠近我的,每一個湊上來的小娘子都被我說得無地自容。”
程聞言也想起這一茬了。
大概是他在面前太好說話了,忘了他在長安城里也是出了名的毒,但凡湊到他面前的小娘子都被他說得無地自容,久而久之,對他是避之惟恐不及了。
看來他是真的只哄一人。
想到這里,程心中更高興了。
可真好啊,自己要嫁的郎君,只偏一人。
笑容明,眉眼彎彎“三郎君,你可真好!”
謝瑯聞言也很高興,他真的是很喜歡聽夸自己,在別人心里,他都是一事無的爛泥紈绔,但是在這里,總是覺得他千好萬好。
“六娘子也很好。”
兩人互夸了幾句,對視一眼,都很高興。
。
吳傅姆去長公主府面見了首長公主,并且說明了來意。
首長公主聽完臉有些冷沉,面上是一點笑意都沒有“既然不想敬我,便不敬就是了。”
吳傅姆一愣“長公主確定?若是如此,我家六娘子今后便不將你當作婆母孝順了,將來也別后悔,若是后悔了,我們臨安侯府可不依的。”
“有什麼好后悔的。”首長公主語氣冷淡,“既然已經做下決定,便沒有后悔一說。”
做下的決定,從來都沒后悔過,畢竟后悔也沒什麼用。
“既如此,今日便打擾了,告辭。”
得了這麼一個答案,吳傅姆也不再久留,行禮告退后匆匆趕回了臨安侯府,當著眾人的面將首長公主的話帶到。
堂上的人臉各異,氣氛有些冷凝。
程老夫人倒是高興的,畢竟實在不想自家孫有這個一個婆母。
呵呵一笑“那就依照長公主的意思,我家郎將來不必尊為婆母,今日國公夫人以及在場的諸位,也做一個見證。”
在場的人聽言,也只能應下來,紛紛表示愿意見證。
程老夫人見此又笑“既如此,今日這樁親事,我們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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