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人幫了我的忙,我自然也會幫顧大人的忙,兩樁事孰輕孰重,顧大人應該清楚。”謝策最擅的就是拿別人的弱點,以此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并且下手之快,不給人留息的機會。
此事對顧崇文來說一不留神就是滅頂之災,可放在謝策手里輕而易舉就能解決,他沒得選擇,相較于整個顧府,犧牲雪嫣的親事實在算不得什麼。
他唯一想不通的一點,究竟這事是巧合,還是本就是世子從中作梗,可三年前又有誰能知道大公子會活著回來,
顧崇文走出京兆府,站在石階上搖頭,世子更不可能提前謀算好就為了這一天,到底是誰在背后想要害他。
回到府上顧崇文就把雪嫣去了書房,他神為難的對兒開口。
雪嫣不似他預料中哭鬧質問,只是眸渙散的頷首:“兒知道。”
顧崇文看著眉眼間的苦,心中也生出不忍,“父親知道你懂事,日后父親定會為你擇一門好人家。”
雪嫣想笑卻扯不角。
顧崇文嘆了口氣,“你回屋好好休息。”
雪嫣魂不守舍的回到溶梨院,在院中等的心月愁眉走上前,千般安的話不知從何說起,抿了抿道:“姑娘冷不冷,奴婢去給你打盆熱水來暖暖手。”
雪嫣一言不發推開屋門,一團的雪團子蹦到了雪嫣腳邊,是昨夜謝珩送的小兔。
雪嫣眼圈一酸,蹲下把小兔抱進懷里,臉頰著它小小的 ,閉上眼睛,眼睫疊輕。
雪嫣張口,喃喃道:“冷,好冷。”
林素蘭得知這事,破天荒的和顧崇文大吵了一架,就連顧老夫人也搞不懂顧崇文為什麼要把這好好的姻緣給推了。
顧崇文自然不好跟們說明緣由,這事只能爛在肚子里。
他不容反駁的做了決定,讓人往侯府遞話,委婉說是因為舍得不兒,何況頭上還有兩個姐姐未嫁,想再留雪嫣幾年,不敢誤了大公子的終大事。
呂氏面不好的把謝珩到跟前,“你也看到了,并非母親不答應,是顧家反了悔。”
呂氏眉心凝著不虞,發生這樣的事任誰也不會有好臉,不過原也對著門婚事不滿意,如此倒也算稱了心。
坐在一旁的謝語并著腳尖,憂心的看著自己兄長,初聽到這消息也覺得憤怒,可轉念一想,雪嫣姐姐和大哥明明那麼相,怎麼忽然就說不嫁了。
謝珩默了默,對呂氏笑道;“母親稍安勿躁,這事必然是有什麼誤會。”
“還能有什麼誤會。”呂氏嘆著氣搖頭,并非要看輕,可但凡是重諾之人,也不會做出臨時變卦的事,到底是小門小戶。
謝珩沉斂著眉心,還是笑,“母親,讓我來理這事。”
呂氏溫的嗓音嚴厲了幾分,“顧家都給回絕了,你還要如何理?”
“母親消消氣。”謝珩話語雖溫緩,起的作卻不帶遲疑。
他此刻只想找到那個讓他心肝疼的小姑娘,他想不到竟是鐵了心,給他判了定,卻連個罪名也不給他,讓他束手無策到這個地步。
……
顧玉凝急沖沖的走進溶梨院,心月忙迎了上去,“二姑娘。”
“雪嫣呢?”顧玉凝徑直往正屋而去。
心月一看這架勢,腦袋都大了,姑娘這會兒正是難,可經不起折騰,于是攔住說,“姑娘子不舒服,二姑娘還是晚些來吧。”
顧玉凝走一步被絆一步,也急了,瞪著心月,“你再攔,我生氣了。”
心月為難猶豫的功夫,顧玉凝已經繞開快步推門進了屋子。
顧玉凝在屋里看了一圈,目投向呆坐在窗子口的雪嫣,“出什麼事了?”
聽到消息就坐不住了,雪嫣為了謝珩連替都肯做,怎麼會說不嫁就不嫁了,心里猜測必是與謝策有關,現下再一看雪嫣的神態,就更確定了。
“阿姐。”雪嫣朝來,畔彎出極淺的笑。
顧玉凝見這樣,心里也一陣難,滿肚子想問的話噤在了口中,走上前手抱住了。
門咣當被推開。
心月著氣進來,“大,大公子來了。”
顧崇文看著面前氣度溫雅沉靜的謝珩,頗有種焦頭爛額的覺。
“這件事我已經說明緣由了,還請大公子諒。”顧崇文字斟句酌的說。
謝珩從容不迫的說:“顧大人是覺得雪嫣作為四趕在姐姐之前出嫁不妥?”
顧崇文點點頭,“正是。”
謝珩微笑:“如此,可以將婚期定在二姑娘與三姑娘之后。”他神自若的向顧崇文,“雪嫣等我三年,換我等也是應該。”
顧崇文目一閃,笑得尷尬,這位大公子看上去比世子更為斯文高潔,可那暗含的氣場卻是不見弱。
今日他是勢必要在這兩兄弟之間得罪一個了,權衡之下,顧崇文只得道:“小實在不敢高攀謝公子,這件事,就這麼作罷吧。”
謝珩淡笑點頭,“若是如此,還請顧大人讓雪嫣親自來與我說明。”
謝珩再溫文好說話,可那也是鎮北侯府的嫡長子,份擺在這,舉手投足間的氣勢更是刻在骨子里。
顧崇文無法,只能答應。
待顧崇文走出花廳,謝珩斂笑將衛蕭到面前,“去查查顧大人這兩天都見過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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