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攥起拳頭,世子又豈是們對抗得了的,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來回打轉,干脆……心月定定看向雪嫣,“干脆我們告訴大公子。”
大公子是謝老侯爺的嫡長孫,世子的兄長,他必然能護住姑娘。
雪嫣反應極大地搖頭,眼里的慌張達到頂峰,“絕對不可以!不能讓時安知道。”
雪嫣死死絞細指,如果讓時安知道,一切就都會毀了,不敢想象他知曉一切后會是什麼后果。
“絕不可以讓他知道。”雪嫣恍惚著喃喃重復,雙眸里蓄滿搖搖墜的淚水。
已經是絕境了,這是招惹謝策的反噬,除了順從,別無選擇。
*
謝珩奉皇命任詹事府詹事一職,他離京太久,空白了三年的時不算太長,卻實實在在改變了許多,有太多事要重新了解。
聽到隨從在屋外請示,謝珩了眉心,合攏面前的卷宗,抬眸道:“進。”
衛蕭幾步走到屋,躬道:“主子,屬下去了顧府,四姑娘的丫鬟說,四姑娘昨日回府后就起了高熱,大約是著了涼的緣故。”
謝珩眉心輕折,怎麼好好的起了高熱,又念及上還有傷口,謝珩眼里的擔憂愈甚,“我知道了,你先退下罷。”
衛蕭離開不多時,謝珩也起走出屋子。
謝語抱著只小貍花在暖閣曬太,正昏昏睡的時候,過窗欞看到謝珩從庭中走來。
謝語打起神,散了散瞌睡,朝正進暖閣的謝珩笑喚道:“大哥。”
懷里的貍花跳到地上,繞著謝珩的腳跟蹭了蹭,謝珩彎腰在它腦袋上了一下才直起。
看到謝語睡眼惺忪的雙眸,謝珩搖頭笑嘆,“都什麼時辰了,還懶得不樣子。”
謝語臉上一熱,“大哥怎麼上來就訓人,這不是天太冷,也無事做嘛。”
謝珩:“那大哥有件事托你。”
謝語滿口應下才問是何事。
謝珩把雪嫣病了事說給聽,謝語皺起眉也跟著擔心起來,“我這就去趟顧府瞧瞧。”
謝珩點頭,“我讓人送你。”
謝語歪頭欸了一聲,不解道:“大哥如此擔心,怎麼也不親自去看雪嫣姐姐。”
謝珩又豈會不想去,他對謝語解釋,“畢竟我與雪嫣的親事還未訂下,冒昧登門太過唐突。”
“哦。”謝語拖長著聲音了然點點頭 ,抿而笑,“大哥放心,我一定把你對雪嫣姐姐的掛念帶到。”
“慣會貧。”謝珩神無奈又縱容,輕抬了抬下頜,“走吧。”
謝珩命人先去備馬車,自己則陪著謝語往府外走。
走過亭臺錯落的園子,謝語看到謝策正信步自石徑那頭走來,停下腳步欣然道:“那不是二哥嗎?”
謝策高上,不一會兒便走到兩人面前,“大哥,小妹。”他笑看著二人問:“這是要去哪里?”
謝語解釋道:“我聽說雪嫣姐姐病了,想著去趟顧府瞧瞧。”
謝珩頷首默認。
謝策輕抬眉稍,不經意的淡淡道:“四姑娘虛寒,你去到囑咐一聲,讓大夫開方時切忌過猛,否則虛不補。”
他語氣平常,仿佛說得是再尋常不過的話,也正是這番話,令謝珩深了眸,他看向謝策,眸中含著詢問。
謝語心直口快也單純,口便問,“二哥是怎麼知道的?”
謝策眸不,坦直言,“當初我從馬賊手里救下四姑娘的時候,曾為把過脈。”
謝珩神中劃過恍然,旋即溫和而笑,“二弟妙手,醫怕是連宮中太醫也要自愧不如。”
“干脆我寫一道方子,讓小妹一同帶去。”謝策一派磊落,端得是醫者仁心的君子之風。
謝珩微笑道:“如此也好。”他又對謝語道:“按你二哥說的。”
謝策用舌尖抵了抵齒,意味不明的輕笑,謝珩當真就如此信他?
真是可惜了,他倒是不得他懷疑,畢竟若是謝珩自己發現,那就算不得他背諾了。
*
雪嫣雖退了燒,但渾還是提不起力氣,頭也是昏昏沉沉,得知謝語來看自己,強打起神起。
心月引著謝語走進溶梨院,“三姑娘這邊請。”
雪嫣在屋看到兩人進來,走出門去相迎。
謝語見面蒼白的,比上回見不知憔悴了多,三步并作兩步上前,“雪嫣姐姐怎麼出來了,病著就該好好歇著。”
“阿。”雪嫣在畔挽了抹笑,“出來迎迎你,不妨事。”
謝語扶進了屋與面對坐下,滿目關切地看著說:“我大哥知曉你病了別提多著急,礙于登門不便,這才急催我來看看。”
雪嫣荒涼冰冷的心里流淌過暖意,同時一陣酸楚涌了上來,今后該怎麼辦。
雪嫣勉勵下心緒,笑容牽強,“我不打的,倒是你這麼冷的天跑一趟,仔細著涼。”
“我不冷,馬車里有燎爐,不過就是走了一小段。”謝語朝眨眨眼,“你又不是不知,我大哥有多寶貝你。”
雪嫣眼眶酸得顯些落下淚來,側了側,借著抬手扶發的功夫,用力將淚水回去 ,故作輕松道:“我讓人去熬碗姜茶來,讓你驅驅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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