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鳶聞言,嚇得連手機都沒拿好,一個不小心直接砸腦門上了。
“哎呀,好痛。”許鳶在黑暗中倒吸了一口氣。
穆予聞言,眉頭深鎖。
他…也不想,隻是醫院的男護工不比自請的。
他們不可能每時每刻都為你服務,尤其是深夜。
穆予也曾想過換個男護工。
但卻聽說照顧他的許阿姨,七年來都對他盡心盡力,所以他考慮了一會,決定作罷了。
許鳶覺得自己的臉頰一熱,以前…穆先生躺在病床,有導尿管,還是個沒有意識的病人,所以沒想太多。
可現在人醒了…
“許鳶?”男人又喚了一聲。
“嗯,來…來了。”
聲音極細,讓穆予想起了先前在床上聽嘰嘰喳喳的日子,莫名覺有些親近。
許鳶深深吐了口氣,做好心理建設,然後掀開被子,開燈,下床。
“穆先生,要不,我…我給你拿個尿壺吧?”
男人思考了一會,開口拒絕道:“那玩意,沒覺。”
話音一落,許鳶的臉更紅了,想了想,把牆角的椅推了過來,艱難的把人扶到椅上,往洗手間裏推去。
穆予的雙雖然沒什麽力氣,但手臂和腰椎的力量已經慢慢恢複。所以許鳶雖然很吃力,但還是可以順利的把他從椅上扶了起來。
“穆先生,你是站著方便,還是…坐著。”許鳶一本正經的問道。
“…你別就行。”穆予靠著,手解開子。
“等等,別…別尿。”孩突然阻止道。
“……”穆予皺著眉頭,有些騎虎難下,什麽意思?是讓他憋著嗎?
下一秒,許鳶艱難的勾了勾浴室的水龍頭,那湍急的水聲瞬間響起,咬著閉著眼說道:“穆先生…你可以尿了。”
“……”
許鳶臉紅得快要滴出來。
天啊。一個男人,還是活的,居然在邊…
不知為何,突然很想念那個躺在病床上一不的穆先生。
過了一會兒,男人低頭看了一眼,說道:“好了。”
“啊,嗯。”說罷,許鳶扶著他來到洗手臺邊,洗了手,再將他扶回床上。
這段路,幾乎花了所有力氣。
穆予重新回到床上,看著紅的臉蛋忍不住調侃道:“怎麽,這就害了?”
“我…我沒有,又…又不是沒見過。”
許鳶站在床頭,知道他在取笑自己,雙手叉腰,樣子氣鼓鼓的,正準備狠狠地瞪他,卻意外的發現,男人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轉過頭去,不再看。
隻留下那煞紅的耳尖。
許鳶有些吃驚,開始口不擇言。
“穆先生…明明也在害。”
穆予聞言,不知是不是因為心虛,說話的聲音比之前大了幾分。
“荒謬。”
說完,他直接把眼睛閉上,不再理會許鳶。
許鳶見狀,瞅了瞅側過腦袋的穆予,默默的躺在床上,摁下了牆上的開關。
索出手機,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沒有告訴媽媽穆先生已經清醒的事實。
現在這況,要是媽媽知道了,指不定會急著回來幫忙呢。
許鳶想,還是讓多休養一陣子吧。
捧著手機,無聊的刷了一下視頻,藍的微映照在孩的臉頰上,一會掩笑,一會癟哭,表很是彩。
黑暗中,男人默默睜開了雙眼,忍不住轉腦袋看向:這小丫頭,該年了吧?
——
第二天。
白遲應穆予的需求給他送來了一臺手機。
畢竟離時代太久了。
他昏迷時才二十二歲。
如今已經二十九了。
穆予承認,自己與時代節了。
他一邊吃著許鳶喂到邊的早餐,一邊搜索著近幾年來發生過的大事。
他看得著迷,許鳶沒有打擾。
把碗洗幹淨後,安靜的坐在床邊,不時更換姿勢,最後撐著腦袋,靠在床頭的櫃子上睡著了。
男人快速查閱了一下近幾年的財經新聞,視線偶爾會朝邊看去。
此刻,孩的頭已經落手臂,眼看著就要磕到櫃子上。他行不便,隻能悄悄的把手背墊在櫃子上,以免撞到腦袋。
“許鳶?”他輕喚。
“唔,我就睡一會…”
他微微一愣,什麽都沒說。
就這樣維持了十分鍾,陳主任帶著一眾醫生一邊聊,一邊推門而,“哈哈哈,按穆爺的進度,估計不用三個月,就能自主下床了,好好記錄,這可是咱們醫學界的奇跡啊。”
許鳶被忽然闖的聲音嚇了一機靈,迅速清醒,著穆予的手激的說道:“啊,穆先生,複健,複健。”
穆予點了點頭,安道:“別急,今天不去訓練室,他們過來了。”
噢,今天在病房檢查和訓練。
許鳶鬆了一口氣,乖乖的站到一邊。
這天,陳主任給穆予做了一係列的測評,順道還教了許鳶一套部的按手法。
許鳶學得特別認真,學好後還不忘重複一遍,拿著小本本把重要的作和事項都記錄下來。
陳主任滿意的點點頭。
“鳶鳶,學得真不錯,這套按手法,記得要起床一次,睡前一次,千萬不要忘了。”
“好的,陳主任。”
於是,當天晚上許鳶就決定給穆予按上。
拿著油來到床邊,掀開被子。
男人見狀,忍不住提醒道:“許鳶,我還沒洗澡。”
許鳶微愣。
仔細回想了一下,穆先生今天好像確實沒洗澡。
“那,我去人過來幫你。”
說完,人剛要往外走,下一秒,卻被扣住了手腕。
“許鳶。”男人看著。
“嗯?”孩撲閃著大眼睛不明所以。
“你才是我的護工,以後,由你來幫我洗。”
“我…幫你?”
“嗬,又不是沒見過,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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