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段時間後,天徹底黑了。
許鳶把門反鎖,跟往常一樣,給穆予,按,然後複位。也許還有些恍惚,下床時不小心拉到邊的水盆。
嚇了一跳,整個人從床上飛躍而下,靈活的把即將掉落的水盆牢牢接住,這才避免了一次失誤。
隻不過這些給穆予的水,有一半都灑在了上。
並不在意,反而更多的是害怕失誤後引來其他人的口舌。
媽媽做事一向嚴謹,不想因為而落人口實。
輕歎了一口氣,捧著水盆,突然覺得自己好沒用。
明明剛還在白醫生麵前打了包票,說自己會好好照顧穆先生,可現在卻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許鳶有些失落,起看了一眼穆予,然後捧著水盆來到浴室。
將裏麵的水倒掉清洗後,褪去上的服,決定洗個澡。
洗完澡,許鳶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竟然忘記把換洗拿進浴室了。
了個腦袋,扯下臺上晾曬著的浴巾,把自己牢牢包裹起來,然後來到病床旁的櫃子裏搗鼓著自己的行李袋。
帶的東西不多,一個方形的行李包,裝上洗漱用品和幾套服就來了。
迅速在包裏找到換洗的,許鳶轉過,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穆予,發現男人的目正直勾勾的盯著…
猛地被嚇一跳,往後退了好幾步,驚魂未定的拍打著脯。
“天啊,穆…穆先生,你嚇到我了。”
說完,深呼吸了好幾口氣,然後站在床邊,抬手在他眼前揮了揮,輕聲問道:“穆先生?”
還是沒反應。
許鳶見狀,直接抱著服二話不說往浴室裏跑。
因為作迅速,以至於完全沒注意到,男人的眼神正漸漸地跟隨著移。
換好服,重新回到病床旁,按序的繼續進行每天的必備事項,講故事。
許鳶拿起行李包,把裏麵的好幾本故事書捧在手上,閉著眼打算從裏麵隨機取一本。專心致誌,完全沒注意到男人的視線正停留在上,甚至還眨了眨眼。
“嗯,今天就念這本噢。”把取到的書籍放在櫃子上,其餘的重新放回包裏,端正坐好。
“皮皮是一隻貪吃的小豬,有一天,它從睡夢中醒了,發現家裏忽然變了一座巧克力城堡,它…”
許鳶心無雜念,聲並茂。
繪聲繪,徐徐道來…
念了一半,稍稍停頓,拿起了床頭的水,喝了一口,打算繼續完的朗讀,怎料,一隻男人的手住了的手腕。
“別鬧,我還在講故事呢。”
許鳶皺了皺眉,趕拉開那隻有些蒼白的手,而下一秒,那隻手又再次湊了上來。
“怎麽了?穆先生,你不喜歡這個故事嗎?那我現在…”
……
不對,穆…穆先生?!這隻手,是穆先生的?許鳶完全呆住了,一不,仿佛不敢相信。
而在發呆的時間裏,病床上的男人卻開口了:“念…過了…”
念什麽過?念過什麽?什麽過了?
皮皮?貪吃的小豬?念過了。
所以,穆先生他有意識?
這樣一想,許鳶立馬站起,整個人懵懵的。
手剛要去按鈴,男人的手卻先一步再次住了。
穆予子很弱,但眼神卻犀利得像一隻狠的野狼,帶著幾分猜忌和試探,讓人不寒而栗,他看著許鳶,嗓子因為長期不說話,有些失聲,隻能帶著氣音問道:“你…是誰?”
許鳶有些害怕,怯生生的說道:“我…我隻是照顧你的護工,我沒有惡意。”
說完,趁穆予還沒反應過來,趕長手臂摁下了床頭的呼係統。
隨後,又重新轉向穆予問道:“穆先生,你覺怎麽樣?能看得到我嗎?除了手,其他地方能嗎?能聽得到我說的話嗎?”
穆予張了張,想不到自己究竟該回答哪個問題,他的腦子還有些混。
“能看到我嗎?”許鳶在床邊與他四目相對。
穆予眨了眨眼,有點不習慣跟小姑娘靠太近。
過了一會,值班醫生再次湧向這間病房。
“穆爺又睜眼了?”
許鳶回過,趕給醫生們讓了好幾個位,然後急衝衝地對他們說道:“穆先生他醒了,他眼珠子能,手也能,剛才還說了幾個字呢。”
眾醫生:“……什麽,醒了?”
幾個醫生心中疑,迅速上前,給穆予進行檢查。
接著,那些醫生連續發出了好幾聲驚呼。
“奇跡,奇跡啊。”
“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植人蘇醒。”
“快,快通知白主任,七年了,這真是一個天大的喜訊啊。”
康霖今夜注定不平凡。
——
白遲的電話響起時,他正把臉埋在蘇彌的頸項。
“彌彌,乖,放鬆。”
“嗯哼…阿遲,手機…在響啦。”
床頭的震聲太過明顯,蘇彌沒法裝作沒聽到。
“別管它,寶寶,再親一下。”
細碎的吻從頸脖一直來到口。
蘇彌麵紅,白皙的手臂胡的在床頭索,好不容易拿到白遲的電話,看了一眼。
“阿…嗯~阿遲,停,停下來,是醫院打來的電話。”
白遲擰著眉頭,似乎很不滿自己的好事被打斷,他微著氣,語氣裏帶著不耐,衝著電話冷聲道:“什麽事,快說。”
“白醫生,你終於肯接電話了,我的天哪,你一定想不到我接下來說的到底是什麽事,你一定…”
“說重點。”
哎呀,看來白醫生心不好,陳主任尷尬的咳了兩聲,不再嬉皮笑臉。
“是這樣的,那個vip病房的穆予,他居然醒了,不但手能,還有意識,白醫生,你們的堅持終於得到回報了,這必將是整個醫學界的奇跡啊…我們康霖太牛了。”
白遲頭腦一片空白,他難以置信的重複道,“你說,穆予他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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