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墓地。”葉舒言淡淡掃視三人,一字一頓道:“自己去找。”
葉母一聽,頓時氣得怒目圓瞪,“這麽大一個墓園,裏麵那麽多墓碑,你不說位置,我們怎麽能找到?”
“要手費,要出錢辦喪禮的時候,你們藏起來不麵,怎麽,現在就連找個地址的誠意都不願意出?”
葉父氣得滿臉通紅,“你……”
“你們若是誠心,自然能找到的墓。”
要連這點誠意都沒有,還說什麽祭拜?
“我看你就是故意為難我們。”葉茂德怪氣,“媽,瞧瞧你們生的好兒,平時不給家裏拿錢就算了,這會兒還這樣為難你們。”
葉舒言氣笑:“我不拿錢回家,那你出國留學的150萬是哪裏來的?”
葉母一聽這話,頓時臉一變,“當姐姐的給弟弟花錢讀書本就理所應當,你竟還在心裏記上小本本了?”
“媽,這種不孝,留著還有什麽用?”葉茂德添油加醋,“要我說,你就應該跟這種人斷絕母關係。”
“可不嗎,我當初生個叉燒都比生強。”
剛剛葉舒言提及那150萬,讓葉母頓時心中警鍾大響。
這150萬,葉舒言自然是要不回去的。
但海灣花園的房子是當初為了那老婆子才買的,如今老婆子都死了,萬一要奪回房子呢?
厲家那邊已經指不上了,可不能把這個房子也虧了出去。
索順著今天的事發難,跟斷了關係,那房子,休想再要回去。
葉母如此一想,便清了清嗓子,“橫豎跟我們也不是一個戶口簿上的人,老太太都去世了,我們跟還有什麽關係?”
葉舒言麵容淡定:“你這是要把我趕出家門,徹底跟我斷絕母關係,是嗎?”
“對,我們就沒有你這樣的兒,要不是你,我們會損失八千萬嗎?”說起這個,葉母火氣不用裝就上來了。
“斷絕關係之後家裏的一切財產都與你無關。”
這麽一說,葉舒言立馬就明白過來了。
一間房子買斷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也好。
這就當是自己給他們生育之恩的回報了。
隻是——
“按理來說,贍養和繼承是並存的。”說道。
葉母一聽“繼承”兩個字,立馬口而出,“什麽贍養,我們有兒子,用不著你贍養,所以你也別想借此繼承什麽。”
“好,很好。”
葉舒言目幽幽從葉母的臉上移到葉父的臉上,忽然笑了笑,
“放心,這個家,我以後都不會再回來。”
葉母見沒提房子的事,心裏這才暗暗鬆口氣。
“嗤!”葉茂德一臉鄙夷:
“你不過就是一個被人拋棄的破鞋而已,對我們家一點作用都沒有,誰稀罕你回來?我告訴你,我們老葉家不歡迎你,你最後滾遠點。”
——
厲司程在車上等了好一陣子還不見葉舒言出來,心裏到底有些不放心。
他剛推開車門下車準備進小區找人,就看見葉舒言已經走到車旁了。
“怎麽這麽久……”
厲司程正說著,猛地看見左邊臉頰一陣紅腫,他頓時瞳孔一,快步走近。
“怎麽回事?”他手上的臉頰,眼底一陣冷怒,“誰打的?”
葉舒言稍稍偏開臉,躲開他的,錯開一步,自顧走向副駕,“我們走吧。”
厲司程眸一沉,手將人輕輕摟進懷裏,心頭一陣暴戾升起,當目落在臉上的紅印上時,眼底又滿是心疼。
“告訴我,是誰的手。”
葉舒言想走,可腰間的大手不放行,隻能仰頭,冷冷淡淡道:“陳慧香,生我的那個人。”
沒媽。
厲司程眉頭了。
在強調是生的人,意思是不準他對的家人手?
厲司程思忖著,葉舒言就已經撥開的手,拖著疲憊的子往副駕走去。
才剛踏出兩步,忽然一陣天旋地轉,子就不控地往旁倒去。
厲司程見狀大驚,急忙上前抱住了。
“言言。”
看著忽然暈倒的人,厲司程心頭一片,哪裏還顧得上找葉家人算賬,立馬就將人抱車上,然後開車直奔醫院了。
——
葉舒言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躺在醫院病床上的。
“言言,你醒了?”
葉舒言剛睜開眼,厲司純放大的臉就出現在眼前,“你覺得怎麽樣了,頭還暈嗎?”
葉舒言輕輕地搖了搖頭。
幾步之外靜站的男人臉著深不見底的鬱,他沒有說話,目卻深深落在床上那張蒼白羸弱的臉上。
他就不應該放任一個人呆在小區公園裏,他應該堅決要求陪著的。
“他們怎麽這麽過分,是你媽,怎麽能打你呢。”
想到醫生說葉舒言被打得有輕微腦震,厲司純是又氣憤又心疼。
“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狠心的媽媽,簡直不像親媽?”
“是親生的。”葉舒言語氣極清淡地說了一句。
也懷疑過自己不是親生的,所以曾去做過親子鑒定,可惜,結果證明,就是陳慧香親生的。
厲司純憤憤吐槽:“我就覺得連後媽都不如。”
聞言,葉舒言對厲司純淺淺彎了彎,
“純純,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這麽幸運,有媽媽,有哥哥疼的。”
16歲之前一度很得到父母兄弟之。
但後來漸漸明白,有些……對於這種人來說,是窮極一生都不可能得到的。
父母是如此,其他的……也是如此!!
“但我也是幸運的,我有疼,隻是以後……”
葉舒言的聲音漸漸淡了下來。
厲司純看著眼底的悲涼落寞,忍不住俯抱住,“沒事,不在了,你還有我。”
葉舒言都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麽,目猛地就迎上了一雙黑眸。
與厲司程四目相對的一瞬,不由愣住。
剛剛的視線全被厲司純擋住,本沒留意到厲司程也在病房中。
正恍神,耳邊又傳來了厲司純的聲音:“言言,你不會是一個人的,以後我媽就是你媽,我哥就是你哥。”
那句“我哥就是你哥”話落,葉舒言清晰地看到男人眼裏閃過掩蓋不住的抗拒和不願意。
心裏苦笑了一聲。
他這是得有多不喜歡自己,才會有這麽強烈的反緒?
“我有你就夠了,不需要再有其他人的關。”輕拍了一下厲司純的肩膀。
話是出自真心,也是說給眼前的男人聽的。
免得他又以為自己會利用純純接近他們厲家,圖謀不軌。
隻是沒有看見的是,說完這句話之後,某人的臉就更難看了。
什麽不需要再有其他人的關?
厲司純拍拍脯:“寶貝,以後姐姐寵著你。”
的話讓厲司程一愣。
寶貝?
怔了幾秒,他忽然想起那天葉舒言氣衝衝的那句“寶貝是你妹”,所以……口中的“寶貝”是指純純,而不是別的男人?
意識到這個,厲司程心頭一喜的同時,忽然又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一樣。
愚蠢。
他怎麽會懷疑跟別人好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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