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目沉沉,一時沒說話。
皇後邊,有個年紀輕輕,著肚子的妃嬪。
妃嬪道,“哎呀,那豈不是在離間皇上和國師的關係嗎?紅禍水呀?”
皇後的眉頭,頓時皺得更深了。
長公主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此仗著自己年輕貌,還會些醫,若居心不良,挑唆君臣不和……必要為禍大冶,皇後娘娘一定要小心啊!”
初見早就聽不下去。
若不是溫錦牢牢拽著的胳膊,恐怕早就擼袖子跟這幾個子幹架了。
皇後打量著溫錦,擺擺手,製止了那年輕妃嬪的話音,徑自走向溫錦。
初見渾繃,猶如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
皇後停在溫錦三步開外的地方,微微一笑。
“民溫錦,見過皇後娘娘。”溫錦微微頷首。
做慣了太後娘娘的溫錦,差點忘了行禮……但這裏是大冶,不是大梁,該有的禮節,還是得有。
“嘁……這什麽禮?”
皇後還沒說什麽,那年輕的妃嬪,卻衝著溫錦這禮節,翻了個大白眼。
皇後麵不改,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本宮也聽聞了你的大名,溫錦是吧?”
溫錦暗暗吸了一口氣……這麽快嗎?溫錦的大名,這麽快已經傳宮闈了?
不知在民間,“溫錦”的大名傳開了嗎?
就知道,在宮門前救人,一定有最好的揚名效果!
這還不到一個時辰呢!宮裏便已經到是的傳說了嗎?
這是不是就意味著……在民間的蕭昱辰,鈺兒他們,也很快就能聽到溫錦,平安無事的消息了?
他們應當能領會,來到京都,就是在為接應他們舉旗造反——為與他們裏應外合做準備吧?
溫錦的思緒,一時飄得有點兒遠。
“阿姐……”初見拽了拽的袖子。
溫錦回神,看著麵前的皇後娘娘。
皇後繼續道,“阿錦若是想進宮做姐妹,可以告訴本宮。本宮為皇上打理後宮,這點權利還是有的。阿錦如此年輕貌,倒是不必費心機,繞圈子。”
“皇後娘娘!”那年輕的妃嬪倒是急了,揪著帕子,不滿的跺腳。
“噗嗤……”溫錦後的馬,噴了噴鼻息,“妙妃沒有顯赫的娘家,靠著皇後的扶持,才有了今日地位。這是怕了,怕皇後看上你,舍棄,轉而扶持你!所以急了!”
溫錦聞言,驚愕地瞪大眼睛,看著後的馬。
是不是啊?連京都的馬,都懂得宮心計?
“你那眼神兒是什麽意思?看不起馬啊?要知道,大宅門裏的馬,是泡在各種謀詭計中長大的!”
“你們人說話還會背著人,但一般都不會背著馬!而且,我們消息靈通著呢!”
“麻雀知道吧?它們碎著呢,總喜歡落在我們背上,嘰嘰喳喳……”
“咳……”溫錦重重地咳了一聲,下自己心頭驚訝。
皇後跟說話呢,老看著馬,算怎麽回事兒?
不知道的,還以為看不起皇後呢……雖然,這是事實。
“皇後娘娘誤會了,民斷無此意……”
溫錦話未說完,妙妃忽然捂著肚子,喊起來,“哎喲,哎喲喲……肚子,肚子好疼……肚子裏的孩子,像在踢臣妾!”
妙妃捂著肚子,佝僂著子,目不善地看了溫錦一眼。
長公主立刻抬手指著溫錦道,“是,命格與妙妃犯衝,衝撞了妙妃肚子裏的皇嗣!來人啊,掌!”
溫錦微微一愣,啥?
啥都沒幹呢,就在這兒等人,天降一口鍋,說掌就掌啊?
這要發生在大梁,別說是長公主,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這麽不講理!
但顯然,這裏不是大梁。
還真有宮擼起袖子上前。
“我看誰敢?!”
眼看要手了,這初見能忍?
立時也擼起袖子,模樣比要掌的宮更兇。
溫錦看了眼前的三個人一眼,這三個人裏頭,也就皇後娘娘看起來,像是個能講道理的。
立刻對皇後道,“娘娘可能有所誤會,皇上並無他意,皇上召見,是為詢問陶大人的病,娘娘若是不信,可詢問皇上與國師……”
溫錦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後那隻碎的高頭大馬又絮叨起來。
“哎喲嗬,這妙妃也真有意思,又不是真懷孕,還敢仗著肚子裏那團棉花說事兒?”
溫錦聞言,猛地扭頭看向大馬,差點閃了脖子。
“真的?消息靠譜嗎?”
“靠譜,”初見低聲道,“得太厚,要不然,姐姐憑麵相就可相出,是不是孕相。”
馬得意地用鼻子噴氣,“我可是聽獅喵親口說的,獅喵喜歡半夜在各宮竄,而且沒人敢捉它,它的消息,應該不會有錯。”
溫錦定睛看向妙妃。
妙妃臉上的,確實敷得厚,按理說,已有孕,宮裏的太醫會告訴,為了胎兒最好不再塗脂抹。
“等等,”溫錦揚聲道,“我沒有衝撞皇嗣,若是真衝撞了皇嗣,我溫錦認打認罰。”
“嗬,你說沒有就沒有?你瞧瞧,妙妃的臉都白了,怎麽不是衝撞?”長公主喝道,“還不快去傳太醫!”
“要王太醫!”妙妃捂著肚子叮囑道。
溫錦勾了勾角,“何須傳太醫呢?我在宮門口救了陶大人的事兒,大家不是都聽說了嗎?”
“就連皇上都親口誇讚我的醫好,我來給娘娘把個脈吧!”
妙妃驚呼一聲,立刻向後退,“不,不要你把脈!”
長公主冷哼,“你是當局者,你說的話怎麽能信?”
溫錦看著,“同為當局者,你們請的太醫,就能信?”
長公主冷冷一笑,“你信與不信又何妨?既然你不信,那便是你衝撞了皇嗣!來呀,把這衝撞皇嗣、言行魯無禮的子拖下去,杖責五十!”
剛才還是掌,轉眼就要杖責?
古人雲,無規矩不方圓。
宮裏都這麽沒規矩,這大冶,果然是從兒上就壞了。
溫錦歎息搖頭。
長公主上前幾步,冷冷盯著,低聲道,“仗著國師護著你,以為我就不敢打你?我打了,又能如何?他還能還本宮一頓不?”
溫錦沒理會眼前的長公主,餘瞟見,著孕肚的妙妃,似乎想溜。
溫錦忙道,“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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