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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春闕》 第296章 容不昭是他選的幼帝吧?

幾人這邊商量著,忽然聽見殿外有宮的聲音響起。

“陸相,外面有人尋您。”

因為晏青扶“昏迷”的緣故,屋一向是不允許宮人進來伺候的,此時宮隔著大殿的門說過,陸行顯然有些怔愣。

“是誰?”

他只以為是朝中的哪個臣子,剛要站起出去,門外已經約傳來了靜。

一陣凌笨重的步子聲從門外響起,隨而來的是宮有些無措的聲音。

“世子,您慢著些。”

陸行在聽到這句“世子”的時候,已經猜到門外的人是誰了。

眉心,朝外看去。

果不其然,下一瞬,容不昭邁著小短從屋外走了進來,后跟著個宮

“不必進來了你下去吧。”

頓時止住步子,行禮退了下去。

而容不昭聽見這個聲音,頓時眼前一亮,朝這邊看了過來。

他本來跟著宮進殿的時候還算守著規矩,知道殿有人病著,走路更是輕聲,但一看見陸行,頓時又忘了禮節,一路小跑著走過去。

“陸叔叔,你這幾天怎麼都不去我宮里找我玩了?”

容不昭長了一張已經初見風華的臉,說話的聲音稚聲稚氣的,還帶了幾分小緒。

話說完,他氣鼓鼓地看著陸行,似乎在等他解釋。

最近晏青扶病著,他除了待在這看著晏青扶就是去書房批文書,宮外更是堆著一大堆事要忙,倒把那個住在東宮的世子給忘了。

“最近太忙了些。”

陸行到底嘆了口氣解釋。

“我知道你忙,所以我今天問了路來找你,你得陪我玩,再不濟也要讓我待在這看著你批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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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不昭一本正經地解釋。

晏青扶看過去一眼,第一次發現這小世子如此可

“你今日不用念書嗎,你的教書先生呢?”

陸行扯了一邊的凳讓容不昭坐上去,這樣一來容不昭也不用再費勁仰著頭看他說話。

“先生今日病了,我不念書。”

容不昭說道。

“不念書怎麼行,明日先生考你功課你又不會。”

“那我要你教。”

“我教不了。”

陸行懶懶拎過一旁的文書批復,一邊道。

“為什麼?你覺得我太笨了嗎?”

笨自然是不笨的,容不昭這小孩心又聰明,陸行在宗室子里見過同齡孩子有這麼厲害的。

“太忙了。”

他隨意說著,容不昭看向一旁的晏青扶,眼睛滴溜溜轉著。

“我知道你,大昭鼎鼎有名的青相大人。”

晏青扶笑了一聲,溫和地他的頭發。

“你最近病了嗎?”

容不昭看著有些蒼白的臉,一張臉皺在一起,擔心地問。

病了的覺可不好了。

“是病了。”

晏青扶輕輕點頭。

容不昭頓時又拉著,叮囑要好好吃藥好好休息,活一副小大人的樣子。

頓時讓沈修與晏青扶也忍俊不

“不過我這兩天也病了,那些藥苦苦的,可難喝了。”

容不昭抱怨著說。

“就你那破風寒,拖了有半個月還沒治好,太醫院的廢早就該以死謝罪了。”

陸行將文書堆過去,隨口搭話。

“不是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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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不昭頓時搖

頭。

“昨日我心疾發作了,就是太醫院的太醫將我救回來的,他們可厲害了,陸叔叔不要這樣說他們。”

他正糾正。

心疾?

陸行頓時心中一

晏青扶神也有些擔憂。

“太醫如何說?”

陸行剛問出口,又想起來一個幾歲的孩子只怕也不清楚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算了……”

“太醫說心疾比前幾天好了些,但是……”

容不昭卻將太醫的話都記牢了,頓時將自己的病癥說的頭頭是道。

甚至連太醫開的藥方他都記得。

“倒是個過目不忘的本事,不知道八王爺從哪個旮旯里找出來的聰明小孩。”

沈修低了聲音問晏青扶。

晏青扶輕輕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既然病著,外面天這麼冷,怎麼還跑過來?”

他頓時不滿。

“你已經有七天沒去找我了。”

小大人在宮里難得見個這麼對脾氣的叔叔,平日對陸行粘得很。

晏青扶頓時啞然失笑。

想來陸行也想不到自己在雪地里隨手一撈的小孩,臨到頭是給自己找了個“麻煩”。

果不其然,陸行

“所以你今天要教我念書,不然明日先生考起來,我不會又要挨罵了。”

剩下的奏折不多,陸行一腦堆給了沈修,站起道。

“走,去側殿,今日教你念書。”

“好耶。”

容不昭頓時喜笑開。

陸行頭疼地眉心,補充道。

“只有今天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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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離開屋子,沈修笑了一聲,翻開面前的文書說。

“陸相也有頭疼的一天呢。”

晏青扶意味不明地說。

“也許日后頭疼的日子更多。”

陸行被容不昭拉過去陪他念書,前后折騰了一下午,等著屋亮起了燈,他抬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才發覺已經近戌時了。

“該回去了,不然你宮里的人擔心。”

說是一下午都在教容不昭念書,但陸行并不費心,容不昭極聰明,一點就通,幾個時辰的功夫已經學了很多。

容不昭抬起頭看了一眼他,扯開個笑。

“好。”

他從凳子上下去,邁著步子往外走,又在走到一半的時候回過頭。

“明日我還能來找你嗎?”

“不能。”

陸行想也沒想地拒絕。

“哦。”

容不昭頓時無打采地應了一聲。

“你還要念書,青相在這養病,會吵著。”

“那等我下了學能過來嗎?”

容不昭眼神一亮,頓時又追問。

“不要鬧出太大靜。”

“好。”

他重重地點頭,從這出了去。

陸行跟著走出去,找了個宮人送他,站在后看著容不昭小小的影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走過去,而后他才轉過頭,朝著另

一邊的宮殿走去。

沈修自然早早理過奏折就已經溜之大吉,剩下晏青扶一個人倚著榻在閉目假寐,聽得一陣腳步聲,睜開惺忪的雙眼。

“不昭世子走了?”

“嗯。”

陸行輕輕點頭,猶豫一下終是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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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沒猜錯,這個小孩……就是容祁從宗室里選出來的人吧?”

他話說的晦,但晏青扶仍是第一時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興許是,他沒與我說過。”

這就是十之八九了。

他前些天亦好奇,什麼人能住在東宮,太醫悉心照顧著,還有專門的先生教書,直到今天他親自教了這小孩,才發現他慧極高,過目不忘,又有個正直的,的確是個帝的好人選。

“只這孩子上的心疾是個患。”

陸行落座在一側,沉思后說。

“我前兩天過問過太醫,說正在找能治的辦法。”

“這樣難的心疾之癥也能治好?”

陸行有些訝然。

“太醫說,他的心疾不是最麻煩的那一種。”

晏青扶搖搖頭。

“那便好。”

陸行想起容不昭那有些病態蒼白的面容,一時聽了話也放下心來。

“時候不早了,你也早些歇著吧。”

說罷,他站起要走。

晏青扶瞧見一旁的沙,也發覺此時時間已經不早了,在陸行走出去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什麼。

“陸行。”

朝外喊了一聲,陸行轉過頭。

“合柏丸,我方才忘記給你了。”

晏青扶親自站起來,拿著一旁桌案上的盒子走過去。

合柏丸?

陸行有些錯愕。

“當時的事太醫都告訴我了,既然是你上的傷需要用的藥,自然也不能馬虎。”

所以醒過來的第二日,就派暗衛離了京城去其他地方尋。

“只是幾顆藥丸罷了。”

陸行明白了的意思,頓時啞然失笑。

命攸關的大事,如何能這樣說。”

晏青扶搖搖頭,手中的作沒變。

陸行低頭看了一眼,須臾接過。

他知道晏青扶是個固執的人。

既然當時選擇了讓暗衛去京城外找,那必然是要他收下的。

“好。”

他微微頷首,又深深看了一眼晏青扶,轉頭從主殿離開。

章煒的作有人盯著,每日往皇宮中傳著消息,但他太謹慎了些,縱然有了容瑾的吩咐,這麼多天也沒見他有一點靜。

看來他是當真要等到晏青扶“昏迷”的時候再手了。

“添把火。”

這日晚間,晏青扶又得了消息的時候,著暗衛給沈修傳了話。

“皇上,不好了,這兩日山下巡視的侍衛說,時不時有發現附近有人鬼鬼祟祟地,似乎在窺探咱們這的況。”

行宮之中,容瑾聽了回話,心里猛然一沉。

看來晏青扶是當真快撐不住了,才能讓他們京城如此頻頻作,只怕就是想趁著這起來之前先把行宮的樣子探清楚,然后早些速戰速決。

“最近章煒在干什麼?”

瑾蹙眉問。

“他說想再等等,等到青相真正昏迷的時候,到時候咱們把京中的流言攪一攪,他再趁出手。”

“再等到那時候,沈修的兵都攻上西郊行宮了。”

容瑾冷笑一聲。

“傳信,讓他這兩日就去,你再派幾個暗衛將沈修引走。”

“是。”

章煒接到信的時候仍有些猶豫不決。

畢竟沈府戒備森嚴,他可不比當時書房里是去看個文書,被抓著了也能想個理由,如今可是去兵符。

他心中猶豫著,暗衛又說。

“只等事,皇上歸京,榮華富貴加進爵都是小事。”

潑天的富貴自能買通人,章煒猶豫了一下,開口道。

“再等一天。”

然他心中的想法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宮中就又傳出了消息。

有臣子偶然闖殿中,撞見了青相寢宮中滿宮的太醫。

隨侍在側,分明人已經昏迷了許多日了。濃重的藥味傳遍了整個宮殿,那臣子嚇了一跳。

他跌跌撞撞從寢宮里出來,很快青相一病不起昏迷多日的消息就傳了出來。

告了這近半個月的病假沒出,本來就足讓人懷疑是是不是真出了事,然而陸相與沈世子都不承認,臣子們也只能下心中的不安,裝作無事地去上朝理事。

然而這臣子偶然闖進去時撞見的這一幕流傳出去,很快讓眾人都知道了,為何告假這麼多天都不出來了。

分明是早就一病不起,陸相與沈世子還著消息,是不想朝中恐慌。

接手朝政的這近一個月來,朝中事理的井井有條,如今八王爺尚且在邊境,朝中上下就指著與陸相,這一轉眼,沒平定,青相就已經昏迷不醒了。

眾人沸沸揚揚地探討著,又不知哪起的流言說青相實則是因為中了毒才昏迷不醒的,頓時又是引起一陣恐慌。

好端端的人在寢宮,怎麼就能中了毒?

賊人未免也太囂張了。

今日是青相,明日是不是就是陸相?

這若是將他們大昭的攝政丞相都一并害了,那大昭又該怎麼辦?

臣子們恐慌之下都跪去了書房外來探消息。

問青相還能不能醒來,問賊人抓住沒有,又問陸相下一步打算如何?

陸行一并將他們喊進去,難得與他們苦口婆心地說了好一番話,說如今大昭局勢困難,諸位臣子不該如此恐慌,以致百姓也跟著恐慌。

又說布局且再放一放暫且不急,賊人倒是還沒抓著,但陸相對青相的事絕口不提,只說諸位大人的關心他會帶到,頓時讓臣子們更為驚疑不定。

難道當真已經病膏肓,所以才不能說了?

這些人對視一眼要再問,陸行一擺手,宮人將他們通通都請了出去。

這些臣子憂心忡忡回去之后,結合著京中愈演愈烈的流言,開始對青相一病不起的事堅信不疑。

而章煒在刑部聽著刑部尚書和刑部侍郎在一旁探討著事,心里若有所思起來。

這天晚上,暗衛忽然將章煒從睡夢里起來。

“沈世子宮了,如今沈府無人,你速速隨我去。”

宮了?

深夜子時宮,該不會是晏青扶真的撐不住了吧?

章煒如是想著,睡意一掃而空,跟著暗衛于子時,悄然翻墻潛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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