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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春闕》 第238章 她盼著晏青扶好

馬車一路飛奔回了王府,容祁見得回來,還有些詫異。

“怎麼這麼快……

出什麼事了?”

他的話在及到晏青扶冷然凝重的時候戛然而止,語氣一沉。

晏青扶站定,掃了一眼屋的婢侍從。

“都下去。”

一句話落罷,婢們魚貫而出。

門一關上,晏青扶徑自說道。

“方才的事,是有人設局,引你我轉移了查探的方向。”

方才的事?

容祁剛回過神,就見晏青扶從袖中拿出那一塊玉佩,將自己在馬車中想到的端倪說了出來。

“是我們查到了什麼,讓背后人有了警覺,怕我們順藤瓜查到他的份,才故意在我們去公主府的時候,留下了這塊玉佩讓我們猜錯。”

可若如此一看,背后人在京中朝堂之上有份這件事就是顯而易見的。

能這麼輕易窺探到和容祁的行蹤和目的,猜到他們的心思,還確定他們一定會去書房,不地留下玉佩。

這人對和容祁,惠安公主,以及江岸城城主,都太過了解。

這端是讓人想起來都覺得不寒而栗,二人幾乎同時陷沉思。

這人的份越神,卻越給他們一種可輕易窺探到的覺。

好似其中就蒙著一層紗,揭開便看得到,卻偏偏橫攔在這里不著。

“我先將派去江岸城的人調回來。”

“不——”

晏青扶稍一思索,便攔住了容祁。

“不調回來,反而要查,要大肆地查。”

鋒利的眉眼映出幾分冷然,瞇著眸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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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做給背后人看清楚,反其道而行之。

既然他們的舉止行為都在對方的注視之下,敵在暗我在明,不如順著他的意思,先讓他放松警惕。

才好引蛇出

容祁也剎那想明白要說的意思,頷首道。

“你說得對。”

對方既然明面上知道他們在查他的份,那再讓暗衛去查是行不通的,反而會將水攪渾。

想到了此,容祁亦說。

“既然如此,你今日,便先別去長孫府了吧。”

“我正有此意。”

剛從公主府回來就去長孫府,背后人既然都能算到玉佩這一步,想必也能猜到是去做什麼的。

不去,卻可以傳信讓長孫昔來。

恰好趕著長孫昔馬上要出嫁的時候,整日在府中繡嫁妝正是無聊,何況日后一出嫁,再如做小姐時候一般隨心,只怕是不能了。

果真,長孫昔一聽說王府遞了帖子,興高采烈地接過,第二日就來了王府。

長孫昔來的時候才剛過辰時沒多久,晏青扶和容祁正用了早膳,二人一同坐在王府游廊外的樓閣里,晏青扶半窩在他懷里,捧了一本書看著。

聽得腳步聲,晏青扶抬起頭,見著長孫昔正順著玉階走上來。

剛在樓閣里站定,還沒來得及行禮,就見著眼前二人的親

晏青扶拿開容祁放在腰間的手坐直了子,過去。

長孫昔見此也不多禮,走到石桌旁坐定。

容祁順勢站起,吩咐婢上了茶和點心,又朝晏青扶道。

“我先下去。”

到底晏青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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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長孫昔也不全然是為了問消息,兩人的確許久未見,閨閣兒家敘話,容祁倒是很有分寸地離開了。

晏青扶也揮退了兩人的婢,與長孫昔閑談起來。

“本說的八月親,怎又推遲到了十月?”

“他家中出了些變故,需得再推遲些時日。”

長孫昔握著手中的杯盞,說話時也不見幾分失落,反倒松了口氣。

“如此也好,我還沒做好就這樣要嫁人的準備。”

“既然沒準備好,怎麼就答應了要親?”

晏青扶看著,忍俊不道。

“爹娘都相看過的,再長大些總也是要嫁出去的。”

長孫昔低頭抿了一口茶,淡聲說道。

說這話時,毫不見半年前與晏青扶初見時的驕矜灑然,似這半年發生過什麼,讓整個人如同被磨平了棱角一般,對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趣。

這不像是長孫昔這樣的子能說得出的話,晏青扶眉心微,覺得有些不對勁。

可明明一月前在從去遄城之前的時候,還與長孫昔見過面。

那時正逢上長孫昔定親,仍是一副喜洋洋的樣子,看著也正常。

難道變故出在這一個月?

晏青扶見倦怠,便坐直了子說。

“可姻緣并非天定,而是你以后要過的日子,難道也要這樣隨意麼?”

長孫昔苦笑了一聲。

“生在這樣的世家,幾個能有隨意的人生?”

長孫府是大昭名流世家,長孫昔出高貴,從出生就被人千萬寵,順風順水地長大,也沒人敢給甩臉苦,肆意灑然地過了二十年,哪怕惡名傳遍京中,也無人敢在面前多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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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這是爹娘于,后來才發現,是上有利益可圖,能為長孫家帶來個穩定的姻親,才得盡了好。

娘說的一般,怎麼玩怎麼鬧,怎麼惡名遠揚,總有拿得出手的東西。

長孫府自小培養練琴,為的可并非是一句喜歡。

而是才華。

上流家族聯姻看名聲也看才華,長孫昔名聲算不得好,唯獨才京城,擔了一句“第一才”,才讓長孫府對的肆意妄為容忍了一年又一年。

“為何?

是出了什麼事?”

晏青扶心頭一震,抿上前,覆住的手。

長孫昔的手一片冰涼,整日在房中繡嫁妝,手上了幾個針頭,那雙纖細白凈的手都看的不如以往好看。

長孫昔回握住,稍稍闔了闔眼,才用仿佛最平靜的語氣說。

“親事推遲固然是有他家中因素在,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在八月親之前,偶然一次我邊婢出府,見他在外面養了外室,外室懷了孕,已有九個月了。”

可當時定親之時,對方言及家中公子一心科舉,連通房丫頭都沒有。

這算得上對他們長孫府的欺騙,起初長孫大人和夫人也怒氣沖沖地去對方家里問了此事。

對方將那公子捆起來用過家法,罰跪祠堂三日,對長孫大人好一番賠笑。

長孫昔自然不想再繼續這親事,正室還沒門呢,外室連孩子都快生了,就算惡名遠揚,也是有幾分份的,縱然對方地位不低,也犯不著如此輕賤自己。

可一番話還沒說出口,一向對溫和慈的長孫大人就變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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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厲苛責了的話之后,竟與對方家人商議起了婚期的事。

自然不肯,回去又鬧了一番,被長孫夫人和大人一同勸了。

“公子哥們有幾個不糊涂的?

只是個外室而已,昔兒份高貴,嫁過去還怕拿不住一個外室?”

長孫夫人極不能理解的想法,三妻四妾是最尋常的事,長孫昔無口可辯,還要被認作是無理取鬧。

“昔兒承著家族的榮耀順風順水過了十多年,也是該為長孫家做點有用的事了。”

什麼是有用的事?

借著的婚事,和對方互通了人脈,穩一穩長孫家在朝中的地位。

長孫家就這麼一個嫡,長孫大人自然不準許胡鬧,威之后,長孫昔無力改變結果,也只能安自己說。

“好歹他愿改過,也說了會將外室理掉。”

可等了一月,外室沒理好不說,還生下了一個兒子。

外室帶著兒子堂而皇之大鬧公子府邸,將夫人生生氣暈了過去,醒來后又鬧了一番,這些時日一直躺在床上歇著。

男方家里的母親臥病在床,自然也不適宜親,才又改了日期定在十月。

“可外室不曾理,江家也沒再給出說法?”

晏青扶見長孫昔紅著眼眶將此事說了,頓時心中一陣心疼。

聽得問,長孫昔苦笑了一聲,素白的手了袖子,死死地咬著

“人都生了兒子了,總不能連兒子也不認。”

江家自然是認宗親脈的,縱然生母出低賤,脈不可流落在外。

可認便認了,江家竟然想將那兒子養在名下,算作的嫡子,也是給的“補償。”

這讓長孫昔如何能忍?

在家中哭鬧了一場,被長孫大人和夫人罵了一通,砸了屋子的瓷又鬧了兩日絕食,最后換來長孫大人一句——

“無用的東西想死便死,反正也無用。”

長孫昔說到此,眼中淚慢慢砸下來,語氣有些無措。

“你知道我那時多想……”

多想一死了之。

可又覺得為這樣的臟東西死了不值當,縱然長孫家如今待不好,到底順風順水過了十多年……付出些什麼,似乎也是應當的。

是以只寸步不讓地拒了外室的兒子,之后便整日閉門不出,連自己最喜的琴都不了。

往昔保養極好的,那雙彈琴的手如今已經不如當時,長孫昔瑟了一下,苦笑著說。

“罷了。”

日后江府有的糟心的時候,這琴只怕是不會了。

“這麼大的事,怎麼不告訴我?”

晏青扶蹙眉,語氣急促地問。

“這些事說了也改變不了什麼。”

說到底是長孫家的事,晏青扶縱然想手,長孫家也不會同意。

一句死氣沉沉的話說罷,樓閣里落盡了安靜。

充斥著無限的無奈。

是了,說了也改變不了什麼。

連長孫昔鬧過哭過都變不了長孫大人的主意,于場而言,兒子兒,親眷之中,總沒有大過自己仕途利益的。

但晏青扶仍是心疼長孫昔。

“你不想嫁,又何必再委屈這種人過一輩子,長孫家于你的好日后總有別的辦法還,但無需拿你的幸福去換。”

晏青扶眼珠轉了轉,當機立斷對說。

“索親的日子還有近半個月,你若不想親,不如我為你尋個地方,你跑。”

跑?

跑去哪?

長孫昔哆嗦著,下意識搖頭。

雖灑,可從未做過如此出格的事

何況長孫府發現逃了必定不會善罷甘休,不想給晏青扶帶來麻煩。

“昔兒,你聽我說。”

晏青扶看著,語氣冷靜。

“如今長孫府對你的痛苦視而不見,江家又一味欺負人,你日后嫁過去他們只會更猖狂。

報恩的法子有千百種,總不至于連命都抵了。”

話說的嚇人,卻也是實話。

高門大戶的腌臜事不,江府公子如此風流,指不定日后要怎麼有恃無恐地娶小妾門。

長孫昔如此脾氣高傲又眼里容不得沙子,生氣事小,若惹了小妾妒忌害才是事大。

長孫昔抬起頭,淚眼盈盈地看晏青扶。

“可我……”

晏青扶的話心中所想。

當然有顧慮,顧慮家族顧慮麻煩。

終究只是搖頭。

“算了。”

到底是正室,江家會明面上過得去。

見得如此掙扎,晏青扶也不在此時,只說。

“還有一月,你若是想走,時刻派人傳話給我。”

長孫府面上功夫做得好,這些事瞞得嚴實連都不知道。

所以也不會駁了的面子不讓長孫昔與相見。

這算是個折中的法子,長孫昔遲疑片刻,點頭應下。

與晏青扶說了這些,縈繞在心頭多日的愁云散開,臉上的淚痕,語氣輕快了些。

“說來你請我過府,我卻盡說這些糟心事給你。”

晏青扶搖搖頭,溫聲安

長孫昔如此,晏青扶自然不會再過問那些事,只想了法子想哄開心。

長孫昔只搖頭,停頓片刻看著說。

“你彈一曲瓊梅意給我吧。”

這是長孫昔最喜歡,但卻一直學的不好的一個曲子。

晏青扶的瓊梅意彈的爐火純青,自己沒了心和氣勁彈琴,便想在此時看別人彈。

晏青扶自然不會拒絕,婢拿來了的琴,指尖搭在上頭,一曲瓊梅意傾瀉而出。

彈得極好,一首曲子聽不出什麼晦的地方,長孫昔看低頭彈著,樓閣之外不遠就坐著八王爺,八王爺亦合了手中的文書,抬頭看著彈。

長孫昔心中忽然浮起幾分道不明的歡喜和酸看著晏青扶,心中想著。

世間人如晏青扶這樣幸福者終是數,但亦盼著晏青扶一直這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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