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家所有余孽和其余的罪證我來清理，虞徵困你三個月，來日兩國戰我必親自取他的命，你不想在上京，待事終了我們就去回城，你想怎麼樣都好，青青。”

只要你能快樂。

容祁抱著，手寸寸挲著的眉骨。

“那你呢，容祁。

我死后是你為我洗的罪名，你為何連這些也不告訴我？”

為什麼？

聽了晏青扶問的話，容祁腦中不合時宜地想起當時的事。

早從冬月那一場最后的雪落下，他后知后覺自己的心意，惶惶然又無措，他想救，卻不知從何救起。

最后只能廢了太子，扶容瑾上位，做一些微不足道的事，來洗那時覆在上的罪名。

直至重生，回來，一紙詔書下，他將人攬在邊，一邊說是想冷眼看著這個相是什麼樣的謀，一邊又騙不過自己的心。

像生了魔怔一般，忍不住要護，親近，鬼使神差地下了一個賭約，到三月之期臨近，又離開。

他斂著眼，看晏青扶抬頭看他，似執著地要個答案。

他便緩緩開口。

“因為喜歡。”

晏青扶子一，并未想到他會如此直白地給出一個這樣的答案。

喜歡。

洗你罪名是因為喜歡，不告訴你也是因為喜歡。

他心謀算的東西都不能確保一定能將晏青扶留下，又怎麼敢在那個時候，在他們還猜疑生忌，沒出半點真假意的時候說喜歡？

這一場局并不圓滿，至在此時，容祁想的是。

“太晚了些……”

什麼太晚了些？

晏青扶在他懷里，輕輕抬起頭，晃一雙和一樣，似乎沾了些淚意的眼。

容祁了，與對視著。

“黃家父子死，荊山湖最后知道這件事的季大人也已經死，如今心愿……可了？”

“了了。”

“曾在九華山的時候，你說留了些憾，還想回去，是念著九華山，還是……念著小師父？”

“念著小師父。”

“走前的那一夜，你說想離開，說三月之約作廢，我今日再問一遍，當時的話，作數嗎？”

“不做數……”

晏青扶稍稍攥了他的手腕。

從容祁的眼神里看出太多意和真切的，這些像夜間瑩瑩之火的亮，堅定又執著地走向，握住，牽著走出黑暗，也給無限勇氣。

讓敢在如今攤開說，我不再騙你了，容祁。

“那……”

容祁哽了一下，又看著說。

“那留下嗎？晏青扶。

我年二十四載里，只對一人過心。

總喜歡說自己是塵埃泥堆里打滾掙扎的人，總說自己卑劣虛偽，不是好人。

但于我看來，如皎皎明珠，瀲滟華，我珍之之，未敢輕慢。

若得許意，是我一生之幸。必錦紅百丈，三聘六禮。

八王府自立府直至今日，到以后，有且只會有一位嫡妻，沒有一妾一妃。

小院的梔子還沒落，為你種著的照水梅在等著你回去看，屋里添了一把新的古箏，我想你會喜歡。

所以，留下嗎，晏青扶。”

看這大昭的三千河山也好，十丈紅塵世相攜也罷，留下來，和我一起。

小院安靜的連清淺的呼吸聲都聽的清楚，容祁說罷這一句，便目一錯不錯地看著。

他們離得太近，晏青扶聽見二人的心跳跳的一樣快，合一拍。于是在一個最平靜又曖昧的夜間，清醒又沉淪地，正視了自己的心意。

抬著頭，進容祁眼底，再沒有一躲避。

說。

“好，留下。”

三月之約是我認輸，我早心甘愿，留下在你邊。

稍稍斂著眼，看著容祁如古潭一般沉靜的眼中蹦出的幾分鮮活，一時竟也像是被染一般，生出些沖。

于是在容祁張口要說話的時候，手拽了他的襟，仰著頭吻了過去。

細細的吻落在角，熱的讓容祁猛地一怔，而后反應過來，手攬在后，把人帶到懷里，回吻過去。

這個吻不似往常二人之間的親昵，和細膩，它更帶了幾分沖和激烈，像是二人都要通過這點接和親確認些什麼一樣，它撞著，咬開牙關，勾著舌吻在一起。

齒間的意融在一起，兩人上的冷梅香也攏在一，的作仍有些青，最開始拘束得很，憑著那一腔沖吻過來，臨到了頭卻又有些退。

但容祁極有耐心，勾著將勾回去，步步掃進腔，與重重地吻著，眼尾帶了點意，直把人吻的七葷八素，連息都不能。

院中一捧涼月順著灑下來，落在二人的衫上，不經打了個寒，被容祁察覺到，更攬進懷里，從他上汲取些熱意。

舌纏，急切又激烈地撞在一起，困在腰間的手稍稍收，又不控制地，順著細細的腰肢挲。

急切地息著，玉容上因為這個吻而染了些紅，溢出些難耐的音。

甚至覺得都有些的站不住。

換氣的功夫，容祁順著吻過的眼尾，將那一點殘留的淚意吻掉，又吻上那一雙好看的眸，疼惜地，順著親下來。

從眸子，到畔，到白玉般細的脖頸。

他細細地叼了一塊磨著，重重地吻過，落下點醒目的紅痕，這力道不會讓覺得疼，反倒麻麻的，曖昧又溫，讓愈發覺得。

“容祁。”

地喊人，清冷的眸子里帶了幾分醉人的氤氳和迷蒙，月清然灑下，映在容祁如玉的白袍上，和那一張足夠顛倒眾生的面容，盯著看了片刻，只覺得心頭越發燥熱不安，便順著又一口親在他下。

勾著容祁的腰，胡地吻著，分明沒喝酒，此時卻像是醉了一般，連手也不規矩起來。

一雙手在前，著個冰涼的腰封扣子，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容祁一把撈過，掐著腰摁在了后的樹上。

而后就是鋪天蓋地的吻。

他在晏青扶耳邊息著，咬著白的側頸，看著耳垂上染了飛紅，便輕巧地親著，挑弄著，喊。

“青青

。”

“嗯。”

晏青扶低低地應著聲，上的快太明顯，抵擋不住這有些激烈的意，卻舍不得松開，只能任他吻著，含糊不清地嚶嚀。

“喜歡我嗎？”

他低低地在晏青扶耳邊笑了笑，問。

一邊問著，他竟像是故意磨著人一樣，吊著不去親，只一點點地磨著側頸的，那一雙手在腰間，順著脊背往上輕輕。

麻麻的及遍全，難耐地朝他撒。

“快一些。”

“快什麼？”

不滿地瞥了容祁一眼，卻又不好意思開口。

兒家的臉皮到底是薄，比不上這人，想要的答案一定問出來，不答便不給個痛快。

“喜歡我嗎？”

他執著地又問，那塊被他咬的有些紅，便換了個地方，繼續磨著問。

咬著牙賭氣，聲音有些。

“不喜歡。”

“不喜歡？”

容祁挑了眉，不見半點失落，在腰下的手收回來，挲了一下手上的潤，又惡劣地去的下頜，順著讓到。

“不喜歡我，那這是什麼？嗯？”

晏青扶察覺到不對勁，頓時臉上一陣紅，直害的不行，索一手推開了他，蓋彌彰地想逃開。

又被他眼疾手快地撈了一把，天旋地轉，穩穩地落到他懷里。

他抱了人，沒再站在小院，一路順著往房中走去。

“你之前來過這？”

晏青扶看著他輕車路的作，一時有些好奇。

“沒有。”

他低著頭看了一眼人，搖頭道。

“那你怎麼知道我住在哪？”

“猜的。”

容祁張口胡謅。

“我和青青心意相通，心靈應，青青住哪，我一猜就知道。”

竟是越發沒臉沒皮。

晏青扶輕輕錘了他一下，嗔怪地看著他，直至走到房門邊，迎面撞上了長夏。

長夏正要出門去找晏青扶，一見容祁懷里抱著人，一臉訝然和驚喜。

“小姐，王爺？”

“下去吧，無需伺候了。”

容祁抬腳踹開了門，往后吩咐。

晏青扶躲在他懷里，連吱聲都沒有，只覺得面頰一片滾燙。

“話說的這麼明顯……”

進了屋，忍不住嘟囔道。

容祁好笑地看著，“話說的不明顯，們就不知道我們做什麼？”

被這話反駁的無聲，咬了咬，作勢要從他上下來。

可容祁怎麼會如的愿？

他箍著人，放到了床榻間，在晏青扶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低頭覆了過去。

床簾上的明珠隨著二人的作晃了晃，晏青扶掙扎了一下，沒掙開，容祁攥著的手腕，一路順著吻下來。

襟稍稍散了開，容祁一手輕巧地挑開了腰封，涼意落在滾燙的上，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地去扯容祁的手，阻止他的作。

容祁了然的意思，

安地親了親的角，含糊不清地落下一句。

“放心。”

他知道分寸，自然明白能到什麼程度。

手下白玉般的讓人不釋手，他順著腰挲著，往上。

外衫褪開，里和小衫也有些凌，鎖骨的吻痕未消散，輕輕著氣，難耐地仰著脖頸。

前作的手沒有一刻停下，心口也像凝了一團火，這火讓在夏日的天越發覺得燥熱，便不滿地喊著容祁說。

“八皇叔。”

“怎麼了？”

容祁的呼吸也有些不穩，眼尾染了和紅意，暗暗的，沉的嚇人，像能把吞噬一般。

瑟了一下，莫名覺得這話說出來，多得引出些不好的東西。

但腦中的弦只崩了一瞬，很快斷開，著前的熱意，說。

“有點熱……”

“有點熱？”

容祁仿佛認真思考了片刻，才略有為難地手，去將的里也剝下來。

層層的束縛散開，只余下那一件小，和大片白的晃眼的。

幾乎剎那，隔著已薄了許多的衫，到前，那一點變化和炙熱。

果真抬頭看去，這人忍地伏著子，眉梢眼尾紅的嚇人，脊背也繃直，仿佛是為了下去些什麼一樣，又低著頭，一手覆過來，又吻在前另一側。

這異樣新奇又有些不適，搖了搖頭卻掙不開，任他扯著沉在這一片海里。

兩人手纏在一起，息著唄他逗弄，從脖頸上的吻，到他輕巧地剝開衫，探到那一點意。

心意相通又卸下防備之后的水融最為快，沉在其中，仿佛一尾要溺斃的魚，只能依附在他上，求那一點微薄的舒暢和歡快。

纏，春泛了滿屋，直至許久之后，勾在容祁腰的稍稍散了力，被他抱著放好在枕頭上，溢出些慵懶又饜足的笑。

而前，容祁著的手指把玩，忍了又忍，才自暴自棄地扯著人，在耳邊，啞著聲音說。

“青青，幫一幫我，嗯？”

晏青扶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他拉了手過去，攪弄在這一池春水里。

一直到夜半，屋才算終于安靜下來。

早累的睡了過去，卻是這半個月有的，睡得平穩安靜的時候。

許是因為邊有人，依偎在容祁懷中，安靜得很。

院中連風都不，萬都安靜地沉睡著。

而相比之下，容祁卻沒了睡意，盯著歡喜地看著，像是怎麼也看不夠要把這半個月的相思都通通念回來。

腦中俱是今夜，從公主府回來，在小院里的剖白，和屋子的這場春。

他有這樣滿足的時候，連心口都漲漲的，像是求了半生的惶惶然終于到了邊，尋到了自己的歸宿。

再沒有什麼了，容祁想。

他輕輕在晏青扶手腕上的紅痣上印下一吻，又想起夜間在小院，問過的那一句話。

“太晚了些……”

“什麼太晚了些？”

他驀然低下頭，看著晏青扶的睡，靜靜地想。

沒能早點你，是我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