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叔說著,從袖中拿出一疊銀票。
“這是老夫人吩咐給奴才讓給小姐留著的。”
老夫人在半月前就約察覺到風雨來,從國公那知道真相之后,將華叔找了過去,又留了一萬兩銀票在華叔這。
晏青扶抿,又想起老夫人臨走前說的話。
興許知道真相后,的確多對自己有些愧疚,才準備了這一府院和這些銀兩。
但這銀兩……
“既然老夫人給了您,您也收著吧,就當這些年在家,您也勞心勞力,合該有些辛苦錢。”
晏青扶并未手去接。
華叔聽了的話連忙搖頭。
“大小姐折煞老奴了,老奴也是懷有私心……覺得大小姐和之前伺候的主子像,才答應了老夫人過來,何德何能收這一萬兩銀票。”
“縱然大小姐不想要,也請大小姐再送還給老夫人,奴才份低微,只恐進不去將軍府。”
華叔語氣堅決,又佝僂著子把銀票往前遞了遞。
晏青扶又勸了幾句,華叔只堅定地搖頭,不收下銀兩。
但一萬兩的確不是碎銀,華叔伺候了家半輩子,到晏青扶府上伺候的時候也沒有工錢,但加起來也比不上這一萬兩更多,他自然不敢收。
晏青扶無法,只能接過去收下。
“有勞華叔。”
“那大小姐如今……是住在八王府嗎?”
見收下,華叔松了口氣,問道。
“嗯。”
“那奴才就在這等著,您什麼時候回來了,早些告訴奴才,奴才好著人打理。”
華叔也不問為何不回來,只說道。
“好。”
“容沁。”
兩人正說著話,一道淡冷的聲音自后響起,冷梅香攜裹
過來,容祁很快走到近前。
之前他雖然沒去過青相府,但多也見過這個相府的管家,此時見晏青扶和他談著,華叔手中還拿了一疊地契,他下意識地看向后的府院。
又想起方才譯岸派人回去告知他的話。
小姐從家離開,沒說要回八王府,卻直接來了這。
那是已經找好了地方,不再回王府了?
容祁心下一,沒多加思索,就跟著來了這。
“王爺怎麼來了?”
剛回來應該是有大把的事要理,怎麼倒覺得容祁清閑得很,這一日都往這邊跑了兩趟。
“沒事,只是恰好路過,見你在這。”
晏青扶并未起疑,點點頭。
“那華叔……”
“你傷還沒好,指不定那簪子上有沒有毒,應該回去讓姚太醫再看看,夏日天熱,傷口本不容易好。”
容祁打斷的話,一雙黑眸盯著,說道。
“只是普通的傷。”
晏青扶搖搖頭,只覺得容祁有些太謹慎了。
這出戲演的夫人都沒提前察覺到半點,自己頭上戴的簪子,怎麼會有毒?
見這樣說,容祁神微微黯淡。
“黃奕還沒抓到,但本王昨日傳信問了,若我們等會回去,應該今天會有消息傳回來。”
“此事不急,黃奕狡猾,想查到他蹤跡不是簡單事。”
容祁一向沉穩,有這麼急切的時候,晏青
扶只以為他是在著急這麼多日還找不到黃奕,下意識開口安。
而容祁聽了的話,心中更沉了些。
他能留下晏青扶本來就是借著黃奕的由頭,如今連黃奕的事都不急了,再加上長街有宅院,還有華叔在,……應當是真的要走。
但容祁猶不死心,話音頓了頓,又道。
“才出了虞徵遇刺的事,長街如今尚不安全,行宮的事有些蹊蹺,本王還想與小姐再商量,你……”不如先暫住在王府。
后面半句話沒說出,晏青扶已然開口。
“那等會回王府,王爺與我細說就是。”
這話……是什麼意思?
容祁眉頭一松,心中斟酌著這句話。
是說待會回王府……和他一起回王府。
那是不搬走了?
“你是說……”
“只是現在我還有幾句話要代給華叔,王爺稍等。”
晏青扶沒注意他的神,轉頭與華叔說了幾句話。
話說完,卻見容祁仍站在原地一不,似乎是怔愣了一樣。
“王爺?”
疑地看過去。
“容祁。”
見他沒應聲,晏青扶只得再喊了一句。
“怎麼了?”
容祁回過神,看著問。
“不是回王府麼?走吧。”
直到晏青扶走出好遠,容祁才徹底反應過來的話,抬步跟了上去。
馬車里,容祁裝作不經意一樣提起這宅院。
“是老夫人給的,再加上華叔在這,我才來了一趟。”
r> 晏青扶倒也沒瞞,三兩句把話解釋清楚。
容祁暗暗松了一口氣。
家的東西,晏青扶必然不會收。
如今青相府回不去,家也住不得,最好的選擇就是八王府,倒是他杞人憂天,剛才才有些了分寸。
想到這,容祁神自若地點頭。
“國公和夫人是已經啟程去了贛州?”
想到容祁剛才下命將二人帶走,晏青扶隨口問道。
“在牢獄。”
“可皇上圣旨已下,如今又把人關在牢獄,只怕……”
“無妨。”
容祁淺淺攔下的話。
“蓄意謀害未來王妃和宮妃是大罪,皇帝不會有意見。”
晏青扶神微頓,不自然地了手上的玉鐲,沒有接話。
“明日本王會讓皇帝下旨,再借著這個由頭,也該多讓他們兩個罪。”
晏青扶在家的這三個月沒吃苦,再加上這手臂上的傷,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家好過了。
而芷音回到宮里,就抓著時機去了乾清宮求見容瑾,將府發生的事一句不地稟明了。
這事牽扯到晏青扶,又加上容祁親自去了一趟,人還是容祁關的,于是容瑾坐在乾清宮斟酌了小半個時辰,又著人去請了他皇叔。
第二日早朝剛過,就從書房里下了圣旨。
“國公銘,與夫人凌氏二人,戴罪之,卻還蓄意謀害未來王妃與宮妃,是罪一。
殘害兒,心狠手辣,是罪二。
今特下旨,剝去銘贛州司馬一位,與凌氏一同流放西北邊境,即日啟程,不得有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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