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不是病得起不來了,怎麼不留在院中休養著,還有空屈尊降貴來我這?”芷晴皮笑不笑地看了一眼,敷衍地福了福。
芷音倒是做全了禮儀,跟在芷晴后,垂著眼不說話。
兩人面容相似了八,是有的雙胞胎,格倒是天差地別。
“閑來無事便不能來妹妹這坐坐?父親常說咱們姐妹幾個要姐妹深,怎麼,妹妹是不歡迎我?”
“哪能呢,姐姐是嫡,這院子里哪去不得?只姐姐既子不好,還是別跑了,沒得撞了邪祟,真一病不起了可怎麼是好。”
芷晴看了看晏青扶華貴的著首飾,連鞋上的東珠都比的要大一些,頓時心中又妒又怒,臉上也沒幾分好表,一雙手絞著帕子,死死地盯著。
“妹妹關懷的是,可姐姐在倚青閣養著病都好好的,要是來了妹妹的院子就能惹上邪祟,只怕不是姐姐的問題,倒是妹妹晦氣了。”
晏青扶勾一笑,無視芷晴驟然一變的臉,目掠過屋,徑直落在旁邊燃著的熏香。
“妹妹屋的香料用著倒好,不知道是什麼香呢。”
“怎麼?姐姐院中難不連蘇合香都沒有?”
芷晴無意與搭話,只想這夫人的嫡竟然連蘇合香都不知道,果然是個鄉下來的鄉野丫頭。
“蘇合香怎配得上妹妹的份,我倒覺得妹妹該用些好香才是。”晏青扶一邊說著,低下頭嗅了嗅。
的確是蘇合香。
“姐姐份貴重,妹妹自然是比不得,用蘇合香就最好。”
芷晴頓時心下更氣。
當然知曉蘇合香一般,可和孫姨娘的份,至多也不過能用些蘇合香。
“是嗎?”晏青扶漫不經心地應聲,目落定在榻旁放著的木盒。
“你……你看什麼?”芷晴見看向榻,一時心提起來,大步走上前擋住的視線,神慌張。
“沒什麼。”晏青扶收回視線。
木盒雖蓋的嚴實,藏的地方也蔽,可這兩日對捺安香的香氣尤其敏,只稍稍湊近了些,便聞到那里面捺安香的清香。
果然是。
晏青扶心下有了定數,也不再多留,“兩位妹妹留著吧,我先走了,阿娘那還等著我過去呢。”
說罷,帶著長夏走了出去。
“神經病。”芷晴在后遠遠地罵了一句。
晏青扶走出院子,轉頭對長夏吩咐。
“去辦件事。”
“小姐您說。”面凝重,長夏也意識到來芷晴院落的目的不簡單,當下正了神,低頭聽晏青扶說著。
而后,長夏去了南苑,而晏青扶順著小路回了倚青閣。
直到快酉時,長夏從倚青閣外回來,徑自進了晏青扶的室。
“小姐,查清楚了,前日晚間,二小姐的確去過府醫,奴婢去南苑的時候,恰好上那院子里的夏言,給了奴婢一封信。”
夏言就是那日在南苑,晏青扶帶去耳房問話的丫鬟。
br> “什麼信?”晏青扶眼一沉,從長夏手中接過去。
“夏言說那日您離開后,又為夫人熬藥的時候,湊巧去過府醫的屋子,在府醫的屋子桌上,發現了這封信,不敢聲張,本想尋個時間給您的。”
書信上娟雅的字跡清晰的很,寫著府醫和芷晴的勾當。
命府醫在藥中下些慢毒藥,讓神不知鬼不覺地死去。
府醫膽小,又有把柄拿在手里,不敢不聽從的話,便和想出來了個用捺安香和湯藥讓子虛弱的辦法。
想到今日在芷晴屋看到的捺安香,晏青扶冷笑一聲。
芷晴,既然是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了。
晚間,芷晴剛送走了芷音,用罷晚膳沒多久,門外有個面生的婢匆匆走進來,說是孫姨娘喚。
剛帶著人走出去,過了小花園,芷晴正低頭,忽然一陣匆匆的腳步聲傳來,帶起一陣疾風,吹的梳理好的秀發都松散了。
芷晴皺眉還未來得及說話,一陣大力狠狠襲過來,將撞的踉蹌了一下。
好在后的婢忙扶住,芷晴狼狽地站穩,一橫眉就怒道。
“大膽,你怎麼走的路?連本小姐也敢撞?”
“二小姐恕罪,奴婢急著去給大小姐送藥,才一時著急沖撞了二小姐,二小姐饒命啊。”婢拎著食盒慌忙地跪下去,磕頭求饒。
“本小姐管你給誰送藥,你撞了本小姐,今日可別想好好過去。”一聽說是給晏青扶送藥,芷晴頓時更是嫌惡。
跟這病秧子真是命里犯沖,一遇著準沒好事。
“小姐饒命啊,夫人吩咐了這藥要及時送到,大小姐子虛弱,可耽誤不得用藥。”
“你敢拿夫人本小姐?”芷晴皺眉。
“奴婢不敢。”話這樣說著,那婢卻跪直了子,一副不屈的樣子。
“你不會以為有夫人給你撐腰,本小姐就不能拿你怎麼辦吧。”芷晴頓時更怒火中燒。
這東苑從上到下都一副眼高于頂的樣子,夫人和容沁便也罷了,一個小小的婢也敢不把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那你就跪著吧,本小姐倒要看看,今日你跪在這,夫人會不會為了你一個低賤的奴才來跟本小姐生氣。”輕蔑地瞥了一眼,揚頭要帶著婢離開。
“二小姐罰奴婢無事,可大小姐的藥若是耽誤了,只怕夫人……”那婢跪在原地,倒也不與爭辯,只怯生生地道。
芷晴咬牙切齒地道,“便是喝這麼一會,也病不死。”
“就是,大小姐是小姐,咱們二小姐也是小姐,沒白的一個要病死的小姐,能越過咱們二小姐去。”芷晴后的婢也跟著說話。
白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婢,“不過是湯藥,大小姐病得這麼厲害,喝不喝又有什麼所謂呢。”
湯藥?
婢的話一說出來,芷晴猛然想起今日聽到那兩個奴才的話。
這大姐病得都要死了……
芷晴忽然心下浮現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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