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龍囂的神意識中，但凡泛起玉石俱焚的念頭，就會被一來自龐堅的力量掐滅。

除此之外，祂別的想法也難以連貫。

流淌在祂腦海，環繞在祂龍魂的一條條溪河，乃龐堅融合鬼族、魔族神通法的現，擁有著無窮奧妙。

祂遭著雷公的大道制衡，又被“九天雷神樹”約束著，調集不了雷霆神力。

在這種況下，祂殛滅不了那些由龐堅締造的神溪河。

中位神幽魁，擅於幽神魂，剝離記憶。

來自源魔的神通法，則能扭曲想法念頭，能夠調生靈心中的衆多負面緒。

以鬼族神靈和魔族魔神通的，聯合起來去針對龍囂，果然起到了非常好的效果。

龍囂此刻求死不能，求生亦不可。

祂那雙眼瞳出的哀求，讓老玄到陌生。

從老玄認識祂開始，一直到今日之前，都沒見龍囂出現過這樣的眼神。

“很難想象，您……”裴亦山喟嘆一聲，道：“你飛出聖靈大陸以後，說了將會離煉獄，立即過‘天’離開。”

“何必呢？何必非要去一趟淨土？”

“你當時直接走了該有多好？”

磐石碎地上空的雲朵中，裴亦山和老玄並肩而立，目送著“九天雷神樹”穿龍囂的軀，一路飛逝而來。

早得到消息的老玄，伴隨著三千丈高的神樹，將其護送到龐琳當初悟道的深谷。

“蓬！”

神樹落於谷，如一座高聳的山。

在“山頂”的高空，則是一頭被樹枝穿了鱗片軀，被吸食著雷霆神力的青巨龍。

“我會開口試著求一句，但……”

玄看著龍囂的眼睛，先嘆了一口氣，才輕聲說道：“那丫頭是要爲煉獄雷神的，而你擋了的路，因此伱要麼死在煉獄，要麼離開煉獄，不然難以神。”

“以你目前的狀態，想要再衝破天離開煉獄，恐怕是沒希了。”

“你不該在走之前，去淨土節外生枝的。”

最後那句話著老玄的無奈。

“是那頭老雷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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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囂！”

“祂也有今日的下場！”

“九天雷神樹”在老玄的陪同下，紮雷神地幽谷的靜，令碎地許多人聞訊而來。

冰甲鰻龍，白貍妖王，還有戚青松，莊玉妍，周卿塵，也都凌空在天。

眼看這頭殘暴的老龍，落得這般悽慘的下場，衆人只覺大快人心。

當初就是這頭老龍突然手，將幽谷的“雷霆天”挖出，將裡頭的龐琳幽擄走，還殺了劍樓的穆皚川長老。

這讓衆人對龍囂一直懷有敵意。

“是龐堅！”

通過劍令得知消息的戚青松，咧著怪笑起來：“老龍自己非要作死，又去西壤大陸突襲淨土，把不知潛在何地的龐堅給了過去。”

“嘿！結果龐堅以那座雷池，奪取了祂辛苦培植的神樹，反將祂給制住！”

“活該！”

許多劍樓的兒郎，還有和龐堅好的人，聞言如過年般歡聲大笑。

“沒想到……”白貍妖王以貍貓形態，蹲在谷外的一棵樹幹，眸深幽地著悽慘的龍囂，心底也是慨萬千。

時代變遷造的洪流，實在是恐怖如斯。

誰能想到這頭稱霸聖靈大陸，讓煉獄所有妖族俯首稱臣的霸道老龍，有一天會被龐堅這樣的人族後起之秀給生擒？

龍囂的落難，豈不是也意味著妖族的再次沒落？

當下的煉獄，沒了這頭兇悍老龍，在以後的族羣爭鬥中還有什麼優勢？

龍囂的悽慘遭遇，讓白貍妖王，讓那頭冰甲鰻龍，還有老玄都開始擔憂妖族將來的境，生出一種茫然無力的。

……

第三界，玄幽大陸。

“龍窟的那頭老龍，在第一界的淨土高空，被龐堅給生擒活捉了。”

天族的羽馨，站在至強者們離去的高臺，對炫影，哥哥羽擎，還有一衆脈達到九級的強者說話。

“活捉？”一位魔鱗族的九級戰士喝道。

其餘人呆了呆，各個神恍惚。

龍囂的威名不止響於煉獄的上方世界，就連生活在第五界的他們，也知道那頭老龍有多可怕。

如此恐怖的老龍，都被龐堅給生擒了，那龐堅現在該有多強？

“下方世界，不知道怎樣了。”羽擎沉著臉，說道：“莎迦大人明確說了，不允許任何人迴歸第五界，我有點擔心……”

龐堅之前也在下方世界。

他忽然出現於淨土，將龍囂給幽的行爲，令衆人心頭一沉。

這些異族的年輕銳，擔心炎烈那些人在下方世界已經控制不住局面，這才讓龐堅離開。“炫影，巫源以上層的氣運晉升爲人族真神，卻沒有依約迴歸。”羽馨別頭，對魔鱗族的那位天才戰士說道：“你有沒有辦法約束他，讓他和我們同一陣營？”

軀覆蓋著銀亮魔鱗，臉頰也被遮蔽的炫影，往昔如刀鋒般的銳利眼眸，當下也多了一些迷茫無助。

祂搖頭，道：“只有赫天大人，還有那位……始大人，方有可能約束他。”

炫影生出了濃濃的挫敗。

先是龐堅，再是董天擇和巫源兩人先後崛起。

人族小輩紛紛就爲真神的壯舉，對造了很強的神衝擊，讓力激增。

父親離白死後，苦心悟脈中的魔道奧義，日夜都在洗滌筋骨。

能夠在最短時間，去接替父親的位置，爲魔鱗族嶄新的十級戰士，參與到這場十萬年一遇的浩劫中。

可發現還是需要更多的時間。

董天擇和巫源，這些人族年輕人卻能以無法企及的速度，迅速融合氣運爲真神，這讓很沮喪。

而早已爲真神的龐堅，又變得更爲強大，連龍囂都能生擒了。

該如何追趕？

“我忽然很擔心，擔心人族的那些真神，會沉落到第三界。”羽擎眉頭深鎖，道：“我們的至強沒現，人族卻有數位真神在上方世界。在這個階段，他們要是沉落下來，我們將遭滅頂之災！”

此言一出，衆人轟然變。

……

第五界。

修帝王之的蔣凡，挨著黎王，已甚出手。

他頭戴的帝王冠冕早就被他拿下了，這位皓天神國的古老真神，先前披的龍袍也不穿了，改而以繡著“山河社稷”的錦裹。

“我快撐不住了。”

蔣凡的鬚髮皆斑白，頭頂稀稀拉拉的，出許多潔部位。

在死亡力量沒有充滿虛空前，他珠簾下的面容還算英俊，他的頭髮也還是烏黑澤，而且異常集。

因生機的迅速流失，這位實力相對較弱的真神，正以眼可見的速度衰老。

他原先是氣旺盛的中年人，現在卻變得老態龍鍾，後面極可能老死。

“要不，我們沉落第六界去試試？”蔣凡說道。

黎王上那件繪刻著日月星辰的法袍，星辰日月的輝也沒先前明亮了，他神同樣有些萎靡，心也在搖。

朱璣，鬼母，厲兆天，蘇綰，這四位強大的人族真神，還是沒能破開幕。

越是持續不斷地轟擊下去，他們耗費的力量也將越多，只會加速大家的死亡。

“似乎真破不掉。”蘇綰一臉頹喪。

厲兆天和鬼母保持著沉默，沒有發表意見，但也沒再次蓄力衝擊裹著整個第五大陸的燦然輝。

只有朱璣，由於黎王並沒有喊停，依然在調集濃稠的污濁異力。

可他那矮壯的軀，也已經變得乾癟。

他是破裂幕的主力，他耗費的力量最多，他也被死亡之力侵染的更嚴重。

但他永遠選擇相信黎王，相信黎王的決策永遠都是對的。

明明能離煉獄，明明在天外也有一戰之力，可他還是被黎王給功說服了，決意留在煉獄幫人族渡過這場劫難。

這時，鬼母忽然幽幽問道：“朱璣，你可曾後悔過？”

朱璣搖頭，淡漠道：“爲人族一員，明知大難將至，我絕不會獨善其。”

“或許，我們該等一等，等小徒龐堅面。”厲兆天在這時候還笑的出來，故作輕鬆道：“他是我們煉獄的界神，我聽你們說過每當絕境來臨，以前的界神都會忽然顯現，幫老一輩排憂解難。”

“現在，我們面臨的就是絕境，而他又是這一代的界神。”

“我覺他會在某一刻，以我們想象不到的方式突然面，你們幾個覺得呢？”

厲兆天笑著問。

“嗯。”只有姬輕輕點頭，道：“我也這麼認爲。”

蔣凡道：“我不再抱有幻想。”

朱璣、鬼母沒答話，黎王卻苦一笑，看向蘇綰：“你呢，你又是怎麼想的？”

“我當然希那小子，當真能夠如以前的界神那樣，在我們破不掉壁壘時突然現。”蘇綰輕扯角，微笑道：“雖然我覺得有些困難。”

“第五通天劫柱！”厲兆天陡然發出一聲怪。

所有真神的目，因他這一句話瞬間聚攏在通天劫柱的巔峰，竟果真看到一道悉的影顯現。

正是龐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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