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我總不能做傷你的刀,不過我還是希你能明白,你的肩上扛著怎樣的擔子,莊生曉夢迷蝴蝶,我給你時間去經曆。”
人生總要經曆各種各樣的與世事,才能完自我蛻變。
本來還想再給他安排一下跟喬家姑娘相親的,現在看來,不必了。
“小鄭啊,我們走吧。”雍老爺子轉往車的方向走。
這個兔崽子有多執拗,沒人比他更清楚,不過是平時藏得深罷了
見老人家暫時妥協,雍執序覺得有必要哄一下,“爺爺還沒吃早餐吧?我們一起出去吃個早餐?”
然而得到是雍老爺子一記眼刀,“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我看你進商會屈才了,你就應該去聯合國,當年三國要是有你,諸葛亮何愁後繼無人,伶牙俐齒的狗東西,下次再敢那麽多話,我先把你的上!”
老爺子罵罵咧咧地走了。
雍執序指尖訕訕地挲了下鼻尖,識趣的沒再說話,目送兩位老人離開。
待他們走後,他暗暗吐了口氣,步伐輕盈地往堂溪梨家門走。
秋風卷著天上的白雲飄遠,湛藍的天空猶如湖水澄淨,他的心隨風搖曳。
門後的堂溪梨聽到腳步聲從大門外傳來,心中忽而一,轉,做賊一般,躡手躡腳地快速往別墅走。
小薑在院中練八段錦,隔著一架歐月,看到有人影狗狗祟祟一閃而過,以為家裏招賊了,大喝一聲,“誰?”
突然的出聲,把心裏有鬼的堂溪梨嚇了一跳,一看是小薑,馬上把手指抵在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小薑即將口而出的“士”二字,生生咽了回去。
門外的雍執序聽到裏頭傳來喝聲,眸一閃,視線穿過鏤空的鐵藝圍牆看向院落,就看到一抹站在庭院裏背對著他這邊的纖細背影。
琥珀的瞳仁滯了幾秒,不是進屋了?怎麽在院子裏?
而且還是往別墅走的樣子,手裏還拿著他剛剛給的東西,難道並沒有進屋?
男人斂起思緒,按下了智能門鈴。
客廳正在幫阿姨們擺碗筷的小陶,去看了一下電子屏,“是雍先生,可士不在家呢……”
正說著,堂溪梨走了進來,小陶眼睛一亮,“士您回來了,雍先生找您……”
“請他進來。”
燙手山芋般,堂溪梨把那幾個禮品袋放在了客廳的沙發上,聽到小陶已經去請人,不知怎的,竟張起來。
不對,這不是該有的緒。
什麽場麵沒見過,不至於。
區區一個男人。
深吸了口氣,下那種強烈的悸。
腳步聲從外麵傳來,堂溪梨轉頭,臉上已恢複無懈可擊地冷漠,看到男人高大的影進門,淡淡開口,“雍先生你來了,早飯已經做好,這邊請。”
雍執序不確定有沒有聽到什麽,但也沒有急著試探,謙謙有禮地朝堂溪梨頷了頷首,“多謝堂溪小姐。”
二人一起來到飯廳。
桌上擺了幾樣盛的早餐,有包子,餡餅,意大利麵等……
平日都是大家一起吃的,但今天有雍執序,貝拉等人就先一步把早餐端去了另一個飯廳。
一頓飯,堂溪梨吃的心不在焉,雍執序也是思緒百轉。
早餐結束後,雍執序道:“堂溪小姐會下棋麽?”
堂溪梨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這麽問,點了下頭,“會一點。”
“下一盤如何?”
“行。”
兩人來到二樓的小客廳。
客廳裏線敞亮,純法式的裝修風格,格調浪漫。
堂溪梨把棋盤置好,兩人席地坐在昂貴的手工羊地毯上,“雍先生想下什麽棋?”
“圍棋就好。”
堂溪梨選了黑棋,先隨意下在了一個棋格的叉點上。
雍執序兩個指尖撚起白子,落在了堂溪梨黑子旁邊的叉點上。
灑在棋盤上,白子白如蛋清,黑子黑如青。
雍執序又撚起一顆棋子,在修長的指尖挲了下,“永子?”
“什麽意思?”
“是棋的名稱,‘棋子出雲南,以永昌者為上’,永昌出的棋子,就永子,《明一統誌》裏說:永昌之棋甲天下。”
雍執序拿起一顆黑子,將它舉到半空裏,放在了堂溪梨與太落下的線之間,“黑子仰視如碧玉,俯看若點漆,白子似脂玉,細如嬰兒,堂溪小姐,好品味。”
堂溪梨抬頭看過去,就見黑棋在下,恍如清潭秋水,邊閃翠環,漂亮極了。
這副棋是季扶徵的爸爸送給的,偶爾下,倒沒注意這個,
“很珍貴?”
雍執序點頭,“製作技藝已列國家級非質文化產,每顆棋子都是用瑪瑙玉石等多種礦石研磨,煆燒漿,滴出來的,千年前便聞名遐邇,曾作為國禮送給外國政客。”
堂溪梨沒想到一副棋子竟有這樣的悠久曆史,故國文化,真是深厚,學都學不完。
“教了,雍先生。”
雍執序真正要說的卻不是這個,“堂溪小姐,剛剛外麵的人,是我爺爺,安保山找的他,你怎麽看?”
堂溪梨的神清冷起來,落下一粒白子,想了想道:“借刀殺人!”
“堂溪小姐真聰明。”雍執序稱讚一句,“那堂溪小姐覺得他會隻借這一把刀麽?”
堂溪梨角冷勾,“當然不會,刀自然是越多越好。”
若沒猜錯,安家人正四找的死對頭和仇家,拉人場,借別人的手除掉。
雍執序看思路清晰,漂亮的骨節執起一枚黑子,落在棋盤上,“堂溪小姐,該應對了。”
堂溪梨給了他一個詭譎的笑意,“雍先生,若現在才想到應對,那就太晚了,我下棋與旁人不同,旁人走一步看三步,而我走一步,二十步之都要看。”
“哦?”雍執序眸裏漾起幾分悅,“這麽說,堂溪小姐早有準備了?”
堂溪梨不置可否,沒有明說,淺笑著反問:“雍先生你猜,安家抓我妹妹,我是在幾年前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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