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機如今還是安靜的,除了一些,無關要的人的問候信息,他想看到的人,卻連一個電話都沒有。
所以,還是不肯原諒嗎?
安司墨心緒有些複雜,也是,這樣深的恩怨糾葛,誰又能一瞬間釋懷呢?
想到此,他閉了閉眼,沒再想下去。
夏晚星昨夜一夜無眠到天亮。
早上起床時,的神狀態很差。
吳媽見到這樣很是心疼。
“小小姐,你怎麽了,昨晚沒睡好嗎?”
夏晚星有些疲累地搖了搖頭,昨晚失眠了,整整一個晚上都沒睡。
道,“吳媽,我好像有點失眠了。”
吳媽一聽急了。
“那怎麽行,要不去醫院看看吧,你原本胃口就差,又睡不著覺,這樣下去怎麽得了。”
“沒有去醫院那麽誇張,可能隻是暫時的。”
“那這樣好了,一會我熬點安神茶,你今天也不要去公司了,就在家裏好好休息補覺。”
吳媽勸道。
夏晚星卻是搖了搖頭,“不用了。”
發生了昨晚那件事,公司裏肯定有許多的流言蜚語,這時候得過去坐鎮才是。
於是,早餐後,還是照常去了公司。
跟料想的一樣,公司裏果然已經流言蜚語漫天。
有傳跟安家徹底撕破臉的,也有傳跟安司墨早已離婚的,更有甚者傳言他們從此後反目仇,不共戴天。
但不管怎樣,都不在意,現在隻想將好好地經營好公司。
剛到辦公室沒多久,慕天霖就進來了。
他的臉頰了一點皮外傷,正著創可,夏晚星看在眼裏,也能想到是昨晚會場上留下的。
“辛苦你了,慕叔叔。”由衷道。
“不辛苦,不管怎麽樣,這一切都是值得的,總算為你母親報仇了。”
慕天霖的麵上閃過一抹輕鬆。
夏晚星點頭。
是啊,總算是報仇了。
“對了,你今後是怎麽打算的。”
慕天霖想起了問。
夏晚星沒有回答,也不知道自己今後要怎麽打算。
道,“走一步算一步吧,你呢?”
慕天霖頓了頓,“我打算先跟安心離婚,之後呢,等公司上了軌道,我就回國外去,以後就不回來了。”
他麵上帶著一抹苦笑。
夏晚星明白,如果可以,誰願意遠走他鄉呢?
他大概是被這個地方傷了吧。
了然道,“就衝著你這個心願,我也得努力工作,爭取讓公司快點上軌道。”
慕天霖了然一笑,卻是盯著有些心疼地道,“你也不用這麽自己。司墨這孩子人不錯,如果不是我們那一輩的糾葛,你們也不會變今天這樣。
晚星,其實慕叔叔想要告訴你的是,有時候有些事是可以變通的,人生在世短短幾十年,別等到失去了才後悔,我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教訓。”
慕天霖自嘲的一笑。
夏晚星卻沒接話。
的況跟慕天霖不一樣,自然不能從他的教訓中得到什麽啟發。
道,“我會看著辦的。”
晚一點的時候,白芷過來了。
關於昨晚的事,白芷也聽說了,畢竟白家也是昨晚的座上賓。
“晚寶,你還好嗎?”
白芷一看到就知道昨晚肯定沒睡好覺。
在白芷麵前,夏晚星不用偽裝,有些疲累地道,“芷芷,我覺得很累,很想好好睡一覺。”
“那就睡啊,工作是永遠都做不完的。”
白芷說著直接收了手中的文件。
夏晚星卻是苦笑道,“可也要我能睡得著啊。”
的言語裏頗有些無奈。
白芷也知道是為了昨晚的事而煩心,事實上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
昨晚從父母口中聽說後,就一直擔心著,隻可惜,幫不上忙,但為閨還是可以幫放鬆放鬆的。
於是道,
“我知道有家很好的香薰館,那裏麵的環境不錯的,尤其是治療失眠效果特別好,不如我帶你過去放鬆一下,怎麽樣?”
想著自己現在神狀態也不好,夏晚星就答應了。
隨後,兩人便一起來到了那家香薰館。
白芷似乎對這裏很悉,很快就安排好了一切。
夏晚星躺在那裏,有專業的技師做著按,再加上安神助眠的油,的確到放鬆了不。
甚至漸漸地進了睡眠狀態。
隻不過,這覺睡得並不安穩,很快就醒了過來。
等清醒後就再也睡不著了,隻覺得頭腦昏昏沉沉的。
結束的時候,白芷問,“怎麽樣?覺好點沒有。”
夏晚星點頭,“好多了,謝謝你啊芷芷。”
“我們之間還用說謝嗎?走吧,去吃點東西。”
兩人在附近的一家中餐廳裏坐下。
白芷點了幾樣兩人平時都喜歡的菜,卻見夏晚星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坐在那裏,擔心地問,“怎麽?還是很不舒服嗎?”
夏晚星搖頭,“也不是,就是覺得沒什麽力氣,可能是早餐吃得太。”
輕描淡寫。
白芷嗔道,“你呀,現在份不同了,堂堂莫氏集團的總裁,日理萬機的,可要注意才行。”
說著倒了杯茶水遞過去。
夏晚星接過去,喝了一口,朝著道,“你抬舉我了,那些都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全是團隊的功勞。”
“那也要你有領導能力才行啊,說真的,我們認識那麽久,我還真沒發現原來我們家晚寶竟然有如此卓越的領導才能,看來我要向你學習了。”
“怎麽?你也要回家繼承家族的事業了?”
夏晚星問道。
白芷點頭,“你也知道的,我堂姐是不可能了,現在白家就我這一個獨苗,這個責任是逃不掉的。”
白家的況,夏晚星自然是知道的。
道,“那你可得提前準備了。”
“要不,你教教我?”白芷朝眨了眨眼。
夏晚星無語。
“我可教不了你。”
“你就別謙虛了,你不是把公司經營得好好的嗎?”
聽到白芷這樣說,夏晚星沒說話,卻是想起了之前在安司墨邊的那段日子,那時候他天天帶著去公司,還教了許多商業上的知識。
也是在那段時間裏,學到了很多,才有了今天。
不過,讓教別人,還是算了,就不誤人子弟了。
道,“你還是找個資深老師吧,我這點能力自己勉強夠用。不過你要是讓我給你介紹老師,我倒是可以幫忙。”
“那還是算了吧,老師我自己會找。”
這時,服務員正好上菜。
夏晚星大概是真的了,拿起餐正要夾菜,卻是突然胃裏一陣翻騰,連忙衝去了洗手間。
白芷被突然的反應弄得一愣,隨後連忙跟了過去,卻見在洗手間裏瘋狂地幹嘔。
白芷詫異,“晚寶,你怎麽了?”
夏晚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聞到那些菜的味道就想吐,可明明很的。
“大概是吃壞東西了吧。”
道。
白芷有些不放心,“要不,我送你去醫院看看吧。”
一聽說要去醫院,夏晚星忙拒絕道,“不用了,休息一會就沒事了。”
聽這麽說,白芷便沒有再勉強下去。
扶著夏晚星返回了餐桌。
隻是夏晚星再也提不起食了。
白芷一個人自然也吃不下去了,兩人索離開了餐廳。
夏晚星原本是打算回公司的,卻被白芷強製送回了家。
沒辦法隻好妥協。
在床上躺了半天,似睡非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餐時分了。
外麵華燈初上,別墅裏更顯得寂寥。
夏晚星下樓的時候,吳媽正好煮好了清粥。
幾乎一天沒怎麽吃東西了,此時再不吃就真的沒力氣了。
想到自己一會還有工作要做,就索吃了一點,隻是清粥口的時候,卻吃到了悉的味道。
不由得看向了吳媽。
“吳媽,這是……”
“哦,這是之前跟安先生學的,可能煮得不太好,小小姐別見笑。”
吳媽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畢竟伺候了小小姐這麽久,還要從安先生那裏師,著實有些丟人了。
夏晚星心道果然,就說怎麽吃起來這麽像他煮的味道,原來是吳媽師的。
道,“還不錯。”
“真的嗎?小小姐若是喜歡的話,不如請安先生過來。”
吳媽早就看出來了,小小姐其實還是喜歡安先生的,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事。
提起安司墨,夏晚星沉默了。
從昨晚開始到現在,一直也沒聽到有關於安於懷的任何消息。
這種時候,外界都在盯著,沒有消息就等於況危急。
這個時候,安司墨應該無暇顧及吧。
再說,這件事是一手導致的,他恐怕也不願意看到自己吧。
這樣想著,夏晚星歎了口氣。
“不用了。”
而不知道的是,此時的安司墨卻比預想的更加忙碌。
父親自從出了手室後,就一直躺在重癥監護室裏,整整一天了,卻始終沒有醒過來。
而比更加棘手的是,父親的突然倒下,令安氏陷了一片的混之中,一時間群龍無首,部了一鍋粥,而外界又虎視眈眈。
外的雙重力之下,安司墨不得不出麵解決,一時間忙得不可開。
這已經是他通宵工作的第三個晚上了。
連續的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孫慧清有些看不下去了。
這天晚上,來到公司的時候,見他還在埋頭辦公,就忍不住勸道,“司墨,聽媽媽的話,回去休息一下,工作是理不完的。”
母親的到來,也沒能令安司墨停下片刻,他依舊埋首於文件中,說道,“您先回去吧,我忙完這些就回去。”
孫慧清卻是朝著他麵前的那些文件去,等他忙完了這些,要等到什麽時候。
知道自己勸不兒子,可又能怎樣呢?
孫慧清歎了口氣轉離開。
想若是這世上還有一個人能勸得自家兒子的話,恐怕也隻有了。
隻是經過那件事後,還會幫這個忙嗎?
孫慧清不確定,但不管怎樣為了兒子都願意試一試。
於是,走到外麵撥通了那個電話。
夏晚星接到孫慧清打來的電話時,正在書房裏辦公,見是孫慧清打來的。
遲疑了一下,接起。
“晚星,我們能見一麵好嗎?”
夏晚星原本是不想見孫慧清的,但遲疑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約見的地點是一家環境優雅的茶樓,夏晚星到的時候,孫慧清已經等在那裏。
在孫慧清的對麵坐下。
“孫阿姨,您找我有事嗎?”
孫慧清原本正擺弄著茶,聽到這聲稱呼抬頭看過去,“怎麽?改口了?”
夏晚星抿,不知道自己現在的份還適不適合那個稱呼。
孫慧清笑道,“其實也沒什麽,不過是個稱呼而已,怎麽都無所謂,來,先喝杯茶潤潤。”
孫慧清說著遞了杯茶過去。
夏晚星接過去捧在手裏抿了一小口,才道,“您有話直說吧。”
“怎麽?我就不能找你聊聊天嗎?還是說,因為你媽媽的事,你還在埋怨我。”
“我不是那個意思。”夏晚星解釋道。
孫慧清頓了頓,道,
“晚星,你媽媽的事我很抱歉。如果時間能倒流,我願意用一切來挽回,可是這世界上終究沒有如果,發生了的事就是發生了,就算我再吃齋念佛二十年,也不會活過來。“
“您是說您這些年吃齋念佛都是為了我媽媽?”
夏晚星詫異。
“也不能說完全是為了你媽媽,人總是自私的,我隻是想讓自己心裏好過些。
你知道嗎?從你媽媽出事之後,我每天晚上都被噩夢纏繞,我總是夢到渾淋淋地來找我,對我說:慧清姐,你為什麽要介紹安心那個惡魔跟我認識。
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因為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沒辦法原諒自己,所以就隻能這樣,說來說去是我太懦弱了。”
孫慧清歎了口氣。
雖然將這一切的行為解釋為自私,但夏晚星還是覺到了一欣。
至還是在意母親的,不管是為了什麽,這十幾年,能保持初心,常年清心寡吃齋念佛,隻憑這一份堅持就是很多人做不到的。
所謂心誠則靈。
如果這世上真有佛的話,相信以孫慧清的誠心,母親的靈魂一定能夠得到超度的。
這又何嚐不是一種補償方式呢?
道,“孫阿姨,其實,您不用太自責,若是我母親在天有靈也一定不希您因為當年的事而過的不快樂。更何況您也已經為此懺悔了這麽多年,也該放下了。您覺得呢?”
孫慧清點頭,“是啊,再過幾年,我就可以去找了,到時候再向當麵懺悔。隻是,你和司墨該怎麽辦呢?我們上一輩的恩怨,不該讓你們來承的。晚星,你能原諒司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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