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邁出的腳步猛地一頓,謝長風又僵在了假山後麵。
“為何要不得?”問話的是楚晚舟。
“兩個人之間,偶爾互相吃吃醋,或許還能增進。可若是鬧了矛盾,便玩什麽擒故縱,和其他子佯裝親來引醋意,就算真的有效果,也未免讓人覺得,對方太容易變心。”
宋青染看著楚晚舟,接著開口。
“而且用擒故縱的人,若是嚐到了甜頭,下一次未必不會變本加厲。這個時代對子可沒那麽友好,別說是皇家,縱使是普通的富貴人家,也可以三妻四妾。到了最後,說不定反而是打著擒故縱的幌子,真的找回來一堆鶯鶯燕燕。”
楚晚舟仔細想了想,片刻之後,讚同地點頭,“皇後娘娘說得有理,所以您是覺得,皇上如果擒故縱的話……”
“本宮隻是隨口一說,至於我和皇上……不在討論範圍。”
和謝長風之間,還沒到那一步,更重要的是,是為了任務而來,和謝長風之間的關係,從一開始就不是真正的夫妻關係。
當然了,先不說覺得謝長風不會對自己用什麽擒故縱,縱使真的用了,自己也沒有任何理由和立場覺得不滿。
畢竟自己之前為了完任務時,也故意利用蘇墨白,試探謝長風的醋意。
亭中,宋青染和楚晚舟已經結束了談話,各自離開了。
而謝長風卻依舊站在假山後麵,眉頭皺,心頭思緒複雜。
什麽做,他們不在討論範圍?
是因為他們帝後的份,所以宋青染覺得,不能按照尋常關係來判斷,還是因為……在宋青染的心中,自己本就不是那個,值得不快,值得吃醋之人?
“皇上,現在回書房嗎?還是去……皇後娘娘那兒?”霍鬆看著一直站在原地的自家皇上,小聲的詢問了一句。
謝長風沒有回答,隻是過了好一會兒,才突然問了一句。
“霍鬆,朕是不是很可笑?”
霍鬆大驚,連忙跪了下去,“皇上,您何出此言!”
謝長風看著不遠,空空的亭子,眸之中,風雲湧。
“朕親耳聽到宋青染說,不喜歡朕,當時朕便下定決心,不會再去在意宋青染,被欺騙已經夠愚蠢可笑了,朕絕不會重蹈覆轍。可是所有的決心,在宋青染麵前,都顯得那麽不堪一擊。”
一開始,他想要宋青染求和,想要服,他告訴自己,宋青染的心裏麵或許也是有自己的。與其說,他想要宋青染道歉,不如說,他是想要一個機會,一個理由,一個能夠別從此和宋青染徹底形同陌路的機會和理由。
可這是幾天,他表麵怒火,實際上抓心撓肝,心裏麵對宋青染的不悅越來越,對的期待也一點一點不斷讓步。
他覺得現在隻要宋青染到自己麵前,隨隨便便地哄他兩句,他便能既往不咎。
甚至,他已經開始懷疑,若真的這般繼續僵持下去的話,他會忍不住率先向宋青染示好。
“皇上……”霍鬆眉頭皺,看著麵前的帝王,心頭不由得劃過一抹酸。
誰能想到,平日裏麵殺伐果斷的皇上,竟然也會有這樣的一麵。
深吸了一口氣,霍鬆拱手開口:“皇上,屬下現在就去找皇後娘娘,無論如何,屬下一定可以說服皇後娘娘,來向皇上道歉。”
說著,霍鬆起就要離開。
“不必了。”謝長風住了他。
“皇上,您放心,屬下會告訴皇後娘娘,是屬下自己要過去的,皇上您並不知。”
“朕說了,不必。”謝長風收回目,突然笑了一聲,笑意之中盡是嘲弄,“朕和皇後之間,既然是朕需要,自然沒有勉強來給朕道歉的道理。”
更何況,若是霍鬆真的去了,宋青染又怎麽可能猜不出,自己是知曉的。
離開了假山,謝長風回到了書房,然後一言不發地開始理今日的政務。
直到中午時分,謝長風理完了政務,這才走出了書房。
沒有讓人備膳,謝長風猶豫了許久,終於還是去了青雲殿。本想留在青雲殿中用膳,然後借著用膳的機會,緩和關係,哪怕不要如同現在這般,無事就兩不相見也行。
可到了之後卻得知,宋青染本不在青雲殿中,詢問去了何,殿的太監宮們也都不知。
“皇上,也許皇後娘娘隻是在宮中隨便逛逛,要不您先回龍淵閣?”霍鬆站在謝長風後問道。
謝長風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一言不發地往龍淵閣走去。
到了龍淵閣門口,寢殿的門關著,可是守門的小太監隻是低頭行禮,並未上前將門打開。
謝長風皺了一下眉頭,但也沒有多說什麽,走上前手正準備推門時,卻突然聽到房間之中似乎有呼吸聲。
一挑眉,謝長風以為有人溜進了寢殿,直接一掌打開了殿門。
可接著卻看到,宋青染正坐在桌邊,笑容滿麵地看著他。
“皇上,您可回來了,臣妾都等好久了。”
謝長風一愣,回過神後,又看了一眼殿外的霍鬆。
霍鬆連忙低下頭,“皇上,是皇後娘娘拜托屬下,所以屬下才鬥膽不稟報的。”
其實,在皇上要去青雲殿之前,他就已經知道了,青雲殿沒人。
謝長風收回目,視線落在了桌上,被罩住了幾個盤子上麵,“皇後這是?”
“皇上應該還沒有用膳吧,這是臣妾專門給皇上準備的,都是臣妾親手做的。”宋青染笑的眉目盈盈。
聽到這話,謝長風雖還不知是些什麽,可是心間已經忍不住冒出幾分歡喜。
穩住了神,走到桌邊坐下,謝長風盡量克製住歡喜,語氣平常地開口:“那朕倒是要看看,都是些什麽。”
而霍鬆雖然站在殿外,但也忍不住悄悄看,他也想知道,皇後娘娘都給皇上做了些什麽。
宋青染掀開了麵前的銅盤,“第一道,蔥羊。”
謝長風表一僵,接著,臉都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皇後娘娘,快蓋上!”霍鬆忙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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