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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7章917：讓你看看我的套路【求月票】

烏元的臉驀地有些僵。

故作不知道：“劁過的……母？呵，不知康國主這話是何意，北漠是真心想要促這次合作，讓兩地庶民免遭戰火……”

沈棠抬手打斷他的車轱轆。

道德綁架只能綁架有道德的人，而自詡野蠻，沒有道德，更不可能被人綁架。

“我這里敞開天窗跟使者說亮話，也希使者能多幾分真誠，幾分套路和算計。使者不妨到民間，隨便拉一個農人問問，他們愿不愿意用蛋的價格，將源源不斷產蛋的母賣給你？會嗎？不會吧！畢竟都不傻，農人都不傻，使者覺得我會傻嗎？”

烏元：“若康國主是不滿意價格，烏某愿拿出權限之最大的誠意，價格――”

沈棠打斷他的話：“不是價格，跟價格無關。這種高產的糧種，擱在任何一個政局穩定的國家，都是數萬銳換不來的王牌！北漠再有誠意，我這邊也得防范于未然。要怪就怪北漠有太多口未干的前科，你們若是自留糧種，囤積數年再興兵南下……”

烏元頭皮微微發麻。

笑容添了幾分眼可見的僵。

“這是不可能發生的。”

沈棠道：“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是一定不會發生的，為了讓我安心，也為了回應北漠王庭大王的友善，糧種可以賣，賣的還是最高產的糧種，但――它只能種一次。”

烏元深吸一口氣。

有什麼作種子只能種一次啊！

北漠愿意高價買種子，自然是為了能穩定種植，幫助北漠攻克最后一道資問題。結果沈棠卻用這麼離譜的辦法擺了他一道！偏偏烏元還不能發作，免得沈棠再改口。

沈棠笑盈盈地跟烏元解釋。

“使者也不要生氣，其實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北漠好。有點兒耕作經驗的農人都知道，作產量越高，土壤所需力就越高。田地力跟不上，糧種品質再好再高產，也迎不來收。糧種耕種一次，田地便需休耕或者作，讓田地有時間恢復力。”

北漠那邊也是有耕作好手的。

若是沈棠啥也不說，便讓烏元帶著糧種回去，以北漠的行事作風，他們大概率不會大面積耕作，最大可能是劃一片區域試種看效果――沈棠戒備北漠，北漠也不傻。

只要試種，那些有經驗的農人便會發現貓膩――產量高是高，但太吃田地力。

這種糧種太霸道，真種上三四，一旦力跟不上，第四年顆粒無收不說，田還會廢掉。北漠耕地面積不比關，適合耕作的土地可不多，北漠高層肯定會慎之又慎。

賣一次糧種也是為了北漠好埃

再者說了――

沈棠這邊毫不怕大客戶被嚇跑，繼續輸出道：“這些高產糧種都經過特殊法理，乃是康國至高機。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為了獲得讓種子高產的特，只能犧牲種子穩定傳承的能力。非是我一定要賣劁了的母，實在是這些母，很特殊……”

烏元的臉并沒有大的變化。

但從細微來看，舒展了不。

眸波，似乎在衡量沈棠這話是真還是假，畢竟政客的，那可真是鬼話連篇。

沈棠將他的反應看在眼中：“使者這會兒是不是在懷疑我為何坦誠這些？自然是因為‘誠信’二字――人無信不立，業無信不興，國無信則衰。康國立國第一次便是跟北漠合作，更需要開一個好頭。此事若，鄰國自然愿意相信康國，何愁百業不興？”

商人對自家產品的優勢大肆宣揚，對劣勢就支支吾吾，便是風口產業也會破產。

烏元聽后，臉青一陣白一陣。

畢竟，北漠做生意的信譽比十烏還差。

很難說沈棠這番話沒有指桑罵槐。

他暗暗吐出一口濁氣，又深呼吸做了心理建設，生生出不自然的笑，欽佩道：“康國主襟，烏某佩服得五投地。”

不管沈棠這番話有幾分真，幾分假，但對方愿意說出種種弊端，而不是借用弊端坑害北漠，這確實超出烏元的預料。若他是沈棠，恨不得北漠興沖沖買回去坑死自己。

提醒？

為什麼要提醒？

爾虞我詐，你死我活，天經地義。

烏元話鋒一轉，眉眼之間凝聚著幾分糾結和為難：“只是，吾等事先不知糧種有這些弊端，烏某不好擅專，購買一事還需要與幾位僚屬斟酌……希康國主能諒。”

沈棠笑道：“這是自然。”

看烏元的眼神像是看著已在囊中的獵：“買賣不仁義在，使者無需多慮。”

“多謝康國主1

烏元深深俯行了大禮。

他此行雖是輕車簡從，但畢竟是北漠有權有勢的王子，該有的隨從和僚屬都有。他們聚在一起嘀嘀咕咕商議了一個多時辰。龔騁坐外頭，雙手抱臂守著，沒摻和進去。

北漠的一切決策他都不在意。

里面時不時傳來幾聲激烈的爭吵。

這些幕僚顯然分了兩派。

一派是支持購買一次糧種的，北漠太缺食資源，如今這個沈棠也不好說話，雖有松口互市的意思，但后續肯定還會獅子大開口。北漠必須想辦法自給自足，擺這種控制，消滅掣肘！這些糧種會傷地又如何？北漠每年從外購糧，損耗何止這些？

以往，關勢力混戰，北漠就能渾水魚，走私進口更多的資。姓沈的一上臺，直接將口子堵死了！哪個商賈都不敢頂風作案！如今正是解開枷鎖的良機！

一派是反對購買一次糧種的。

北漠的田地不多，也不如關這些人會耕作養地，若是一塊地廢了，還不知多年能養回來。姓沈的是挖了坑，等著他們往里面跳。不論如何，北漠也不能上這個當。

龔騁聽著里面的靜逐漸小了下來。

面上閃過一了然。

別看北漠境部落林立，種族眾多，三天兩頭干架，但他們一致對外的時候卻詭異地團結一致。這些幕僚，不管是站哪一派，他們對沈棠的惡意和戒備心都不曾放松。

兩派意見相左，但有一點是共識――

“姓沈的絕對不安好心1

“鬼話連篇，不可輕信1

“說什麼糧種只能耕作一次，民間收上來的消息卻不是如此……擺明了騙人1

河尹那邊連著收好幾年了哦。

雖然畝產量沒有隴舞郡這邊那麼高，但也是小年！但凡種過田的都知道，種田就是看老天爺臉吃飯。十年之中有一年大，兩三年小，那都屬于祖墳冒青煙了。河尹卻是連著大接小。

河尹郡守徐文注對這方面看得嚴。

北漠不得不用經營埋伏幾十年的人脈，搞到一批河尹出產的糧種，利用商賈份往北漠走私。只是沒能運出去，過關的時候查得太嚴！也不知道姓沈的究竟窮到什麼地步，過關商賈那麼多，人家都要查。一個一個查，一批一批翻，沒出口經商資格的商賈不能帶著規定數量外的資出關。北漠這邊廢了幾條暗線就拿到一小袋糧種。

這些糧種在河尹境流通，河尹那塊地方氣候不算差，糧種也用不到抗寒的特，甚至連抗旱都不需要。沈棠在職期間又是開鑿水渠，又是建立水庫，本不缺水。

可想而知――

這些糧種到了北漠直接水土不服。

北漠這邊的小作打了水漂。

沈棠說這些糧種都是用了，幕僚們相信，但要說只能種一次，那肯定是撒謊。只能種一次就是防著北漠自己留種呢！

這里頭肯定有什麼。

草臺班子也有草臺班子的好，人員簡極大減可能泄的環節。北漠短期是搞不到機了，想要刺探到真正的報，只能指安排進來的那些間諜努把力了。

幕僚們唉聲嘆氣。

直到一人下了狠心，眸泛著翳之：“私以為還是要買糧種，此舉不僅能讓境擺糧荒，也能讓姓沈的放松警惕。兩地互市一定要，不然――姓沈的還不知會為難吾等多久。百年大計不能栽在這里1

一提到“百年大計”，反對派也不反對了，紛紛陷了兩難的沉沒。北漠南下的計劃何止籌劃了百年？如今好不容易拿到國璽，他們只差糧草，便能再次興兵南下。

幕僚，或多或都有些賭在上。

烏元這些幕僚也不例外。

或者說，他本人也如此。

“只要南下功，多土地沒有？”烏元沉臉，宛若毒蛇吐信，說出來的話冷酷而無，“諸君不信賢者讖言？天命在北！北漠即是天命！這些田地廢了就廢了1

眾人又陷了漫長沉默。

北漠部確實有一道賢者讖言流傳了兩三百年，也許更久――天命在北！這個北就是“北漠”！北漠老人之間還有代代相傳的傳說，他們的祖上統優渥，曾經統帥整個大陸。關那些卑鄙小人竊據神位，將祖上趕到貧瘠荒蕪之地，讓他們吃夠苦頭。

之后天降賊星，北漠無國璽，又被關不費吹灰之力打了兩百多年，夠了！

北漠賢者，姓名出不詳。

只留下兩道讖言。

一道――天命在北。

一道――賊星降世。

據說，這塊賊星將會給這個世界帶來新生，據讖言，本來應該落在北漠境，誰知卻落到了關。那代賢者占卜一，說關有小人篡改天數，致使先賢讖言失真。

天命在北這一條不能再被篡改！

貪婪是植在人骨子里的。

烏元想要賭一賭國運，只要南下大計功了，北漠這些田地的損失就無足輕重。

不多時，贊派率先聲援烏元。

反對派也心下遙

半刻鐘之后，意見完全統一。

烏元再去求見沈棠。

北漠給烏元的權限很大，一定范圍的報價都可以接，超出界限但不離譜，北漠也能接。沈棠要求北漠先繳納定金，康國會在規定期間貨，但，那只是第一批。

烏元蹙眉：“只是第一批？”

他看著草擬的契卷，不是很贊同。

沈棠笑道：“北漠購的糧種不是個小數目，我這邊也要準備時間。再者，一手錢一手貨是道上規矩。鑒于北漠前科累累，康國又是剛剛建立，總需要慎重點。”

烏元被一句話堵得說不出來。

事實上，北漠這次還真沒想賴賬。

糧種只是一次的，互市還未建立，這個節骨眼占沈棠便宜將人惹惱，對北漠沒有一點兒好。但沈棠這一手也沒錯，北漠是沒打算賴賬，但沒說一定準時錢埃

故意拖一拖是他們干得出來的。

確定好合作，剩下的便是商討價格。

沈棠將這事兒丟給了顧池、欒信和林風。顧池能聽人心聲，伶牙利，欒信說話慢吞吞，堪比考拉，對手子急一些能被他氣得沒脾氣，林風則是主導此事的話事人。

糧種什麼的，都是戶曹的事兒。

之后便是烏元最期待的互市。

沈棠又給他秀了一波作。

互市可以啊，但能拿出來易的品有限制，有些商品止售賣和流通，準確來說是止民間商賈拿去易。烏元黑著臉聽完，緩慢打開那一卷又又長的止條例。

茶葉，名列前茅。

烏元：“……”

龔騁注意到烏元手指都在抖。

后者深呼吸，抑著噴發的怒火。

“康國主，為何茶葉被？”

沈棠這邊早就準備好說辭。

“哦，這個啊，這是因為去歲打仗，燕州和乾州境遭遇不同程度的洪澇，直接導致今年茶葉銳減。唉，康國境茶葉供不應求，價格也是居高不下。若還允許茶葉能去邊境民間易，康國境茶葉價格怕是更高。一旦庶民跟風去種植茶葉，來年糧食減產有糧荒風險不說，茶葉產量暴增也會導致價格暴跌。有損均衡，故而明令止。”

的眸很真誠。

毫看不出一點兒刁難意思。

烏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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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葉和鹽對于北漠都重要的，棠妹都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