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銅權便是秤砣,稱重量用的。
銅權和秤桿,便是一套衡。
短期政權頻繁更替導致的直接結果,便是各地單位相同,但同單位標準不同。除了重量之外,還有長度、容積、面積……唯一慶幸的是各地所用雅言和文字是一致的。
當然,這點要歸功于言靈文獻。
若無言靈文獻,分裂的各國遲早會衍生出自己的文字和語言,那時的難度可不是如今能想象的。沈棠目前的計劃就是用最快速度將統一標準鋪至全國,強制各地遵守。
待各地習慣,之后的路就能好走不。
這些是早就有的打算,此刻才拿出來,明面上是為了杜絕世家背地里鉆空子,暗地里則是為霸業打基礎。仔細研究過各國覆滅的原因,除了外部危機、國主對國運的濫用、武將兵權失控等一系列問題,還有便是所有人對“國家”并無歸屬與認同。
國家滅了就滅了。
國籍換了就換了。
故國的滅亡對他們而言就是一陣風吹走了沙子,那些沙子與自己無關。沒有明確統一的標準,讓地域跟地域產生矛盾的同時,還會阻礙兩地流。當勉強拼湊兩地的小國覆滅,甚至還有人會為終于跟某些地區分開而拍手稱好。這顯然不是沈棠想看到的。
想消除這些差異,通過相同的標準,將這些零散碎片徹底粘合一塊不可分的整!即便在遙遠的未來,這個整仍會因為某些原因分開,但只要這份“相同”仍深深扎它們的靈魂深,它們終有一天會在靈魂呼喚下,重新融為一個圓滿的整。
這點心思,無人知曉。
至眼前被沈棠擺了一道的世家家主不到,他們只到一點——他們又被沈棠算計了!這只狡詐狐貍故意卸下他們心防,趁著他們松懈之際,冷不丁來了個大!
“這,是康國最標準的衡和木尺!”一手舉起銅權秤桿,一手舉起木尺,那雙杏眸深似有星芒在閃爍,“田地丈量以這把木尺為準,糧食歸庫以這套衡為準。”
再加上秦禮,便是一套完整組合拳。
論鉆空子,沈棠自認第二,無人敢認第一,眼前這些家主跟玩心眼兒,關公門前耍大刀!沈棠說完將衡和木尺放回去,落座之后,笑瞇瞇問眾人:“諸君可有疑?”
有問題現在就問。
日后再想找茬可就要掂量掂量了。
眾人見自己的小算盤被沈棠一套拳破壞,面跟打翻的調盤一般,十分彩。好半晌才不不愿吐出一句:“無疑。”
沈棠對這個結果甚是滿意。
還有其他計劃,諸如統一貨幣、擢用人才、文武職職能,但眼下事繁多,剛跟世家干完仗,沈棠也想緩口氣。貨幣問題要等各地貨幣資料搜集到手,關于新貨幣的大小、形狀、重量和字樣也要重新確定。擢用人才、選拔吏的制度,還得再往后推一推,待沈棠攢夠開啟山海圣地所需國運,以此為籌碼推行新制度,至于制……
沈棠急忙打住自己溢散的思維。
此事也要提上日程,但還要再等一陣。
至也要等出差的眾人回來。
沈棠手中已經有各地十幾種不同制的大致資料,選擇哪一種,增加和刪減都需要慎重,或者干脆重新擬定一種。除此之外,還有員任期、調、晉升和降職標準……是想想就覺得腦子都大了。暗中太,明面上還得打起神應付世家家主。
雙方初步達友好合作意向。
佃戶和田產問題得到了解決方向。
沈棠給了世家家主們兩個掌,作為安,自然要再給他們兩顆甜棗嘗嘗味道。再一次提及了征辟一事,希各家可以推舉人才,不論男,合適的就會任用。
說完,又拍了拍手,啪啪啪!
軍漢們又雙叒叕端上來一份書簡,整整齊齊擺在眾人的桌上,無人敢。家主們對沈棠這一作都有PTSD了,更有甚者,眼皮狂跳不止,生怕沈棠又鬧什麼幺蛾子。
沈棠疑:“怎麼不看看?”
老者、康年和寧家主是第一批看的。
三人都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微妙心態。
待看完書簡的容,表更加微妙。
這是一份個人簡歷填寫模板。
有心出仕的族人都可以據這份模板填寫,拿著表格就可以來找沈棠,沈棠會安排人面試考核。一旦被錄用,立馬走馬上任,沈棠這邊就會據簡歷和考核容,安排適合的崗位,先實習個半年看看實戰能力,通過實習就能轉正。崗位有限,先到先得。
現在哪里都缺人,通過概率很大哦。
待以后攢夠了國運,啟用正式的人才選拔制度,打開山海圣地,崗位就沒那麼容易獲得了。還想避免冗問題,在不擴張領土的況下,崗位數量不會隨意增加。
康年將書簡來來回回看了十幾遍,又在腦子里將西北境各個國家選拔人才的流程過了一遍,愣是找不到相似出。他抿抿,在心斟酌一遍才開口:“沈君基業初定,不準備昭告境,特試選拔人才?”
居然直接將范圍圈定在世家了?
“特試就不開了,我此前研究過辛國和庚國,發現他們選用人才都是看家庭背景、品行才能以及文心品階……若圈定這三項標準……”沈棠眼神將在座眾人掃了一遍。
如果開特試,上來的人只有世家。
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麼?
用個人簡歷填寫模板篩選就不一樣了,只要有能力都可以填寫參加,過來運氣,范圍包括但不限于世家中人、世家從民間挑選培養的人才、沒有家族歸屬的普通底層,若是各家部還有君有抱負,同樣也能參加。范圍并不像康年所想圈定在世家!
回頭還會將這份簡歷向公眾公開。
沈棠收回意味深長的眼神,生切換話題:“若康氏族有君適合,康家主可不要藏著掖著,說不定是下一個圖南。”
康年拱手道:“這是自然。”
沈棠也不知道這些世家對簡歷的接程度,該做的事都做了,如果這些人還拘泥于考核形式和所謂禮法,跟對著干,待徹底空出手,就一家一家全部收拾了!
反正他們瞧不上自己還私下罵土匪。
總不能白挨一頓罵,不妨徹底做實!
沈棠沖康年淺笑。
惹得剛坐下的康家主脊背汗炸開,避開的眼神。在此之前,他都不知道四弟在沈梨帳下,若是知道,他可能要重新評估沈棠潛力——季壽那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文士之道,居然真有人扛得住!他暗暗了一把汗,余看到寧家主也是相同作。
兩位家主對視一眼,換了眼神。
康年心下生出些納悶。
這位寧家主怎麼看著興致不太高?
殊不知,寧家主正在想他的兒寧圖南,正愁用什麼態度面對這個兒。他們父關系算不上多好,倒不是他苛待或者不喜寧燕,這是世家父關系最常見的狀態。他是威嚴的大家長,有太多事等著他理周旋,有的時間也是用在培養兒子上面。
至于兒?
們的人生軌跡從出生起就注定。
為了家族,與門當戶對的人家聯姻。
作為傳統大家長,他也不習慣跟兒親昵相,寧燕的聰慧讓他自豪的同時也有些憾。天賦越優秀出眾,越襯得幾個兒子木訥平庸。為刺激幾個兒子知恥而后勇,他默許寧燕跟著幾個兄弟一塊兒啟蒙,讓兒子們看看——一個無法修煉的妹妹,靠著自天資悟,學業上都能超過他們,甚至是遠遠甩后,他們難道沒有一的恥?
最年長的一個甚至還有文心輔助。
如此還比不過親妹妹!
這一舉確實有些效,但無形中也讓兄妹很疏離,甚至約帶著些仇視。準確來說是長子對寧燕單方面仇視和不喜。
也是長子提醒他寧燕年歲大了,再過兩年就能及笄議親,該學的是如何當好一個世家宗婦、世家主母,掌管中饋、打理宅、際各家、生兒育和相夫教子才是應該學的。念書太多只會讓心高氣傲,影響夫婦和諧。寧家主為此猶豫了兩日。
他讓寧燕母親好好教導寧燕如何管家。
止寧燕出族學和他的書房。
及笄前,寧燕議親。
相看各家都不合適,最后與宴安定下婚約,宴安家中人丁簡單,其父乃是辛國第一名士,桃李滿天下,士人追捧。也不知寧燕怎麼說通宴安,其父出面,以“讓兩個孩子培養”為借口,允許寧燕扮男裝,進他的書院求學歷練,寧家主答應了。
既然寧燕注定是宴氏婦,宴安之父是未來公爹,自然能手此事。寧家主答應的時候,心中也松了口氣——因為將寧燕當磨刀石,又因為長子狹隘的心,這讓他對寧燕帶著愧疚,如今兩全其,再好不過。
待兒也當母親,或許會諒自己。
求學那些年,寧燕基本不回來。
父倆最后兩次見面,一次是寧燕回來備嫁,他在原有的嫁妝上又添厚了兩,算作彌補,一次是寧燕和宴安小夫妻三日回門。他叮囑宴安好好對待寧燕,之后寧燕便隨著宴安離開。再之后,陸陸續續發生很多事,局勢一再混沌,父倆聯系更了。
他不知道婿宴安死之后,寧燕有無想過投奔家族尋求庇護,但父倆都清楚,即便寧燕那時候躲開重重追殺回來了,寧氏給予的未必是庇護,還可能是避嫌,甚至是將寧燕出去,免得引火燒被抄家滅門。
這些年,自己的每況愈下,陸續將族中事給長子打理,以長子的心,不像是能容下給家族帶來危機的外嫁。聰慧如寧燕,沒有選擇回寧氏,理之中。
理智知道,但上仍惆悵。
特別是沈棠兩次提及寧燕,話里話外都表明這個兒跟他記憶中大不同的時候,他就知道寧燕跟寧氏寥寥。若還有幾分顧念,沈棠將世家折騰得飛狗跳,寧氏不至于連一點幕都無。如今這局面,讓他不知該怎麼面對寧燕。故而,愁眉不展。
更愁的是——
寧燕也不喜的兄長。
若寧燕刻意為難,兄妹二人有得鬧了。
偏偏有人看不懂臉,故意湊過來找不快,還是跟寧氏有些姻親關系的家族家主,對方酸溜溜道:“世上能修煉的,寥寥無幾,未曾想寧兄家中就出了一人。寧侄的天賦遠勝其兄,或許的姊妹也有可能,為了家族,寧兄可不要耽誤兒前程。”
寧家主臉瞬間垮了下來。
干道:“這是自然的。”
對于沈棠用簡歷選拔錄用人才,一眾家主并沒什麼抵,因為他們知道這只是一時的政策,待局勢穩定,肯定會采取更有利他們的選拔制度。這次還沒什麼門檻,回頭將有可能的族人都填報上去,中標幾率大點。如此,多多也能彌補他們這次損失。
他們也給沈棠面子。
愿意讓族中兒來運氣。
一個能修煉的兒,能帶來的價值可比嫁出去聯姻強得多,擁有文心和武膽的族人,對家族來說都是將家族托得高高的基石。若們愿意,家族可以出面做主招婿。
基石,只能待在自家地基。
沈棠坐主位,將眾生百態盡數收眼中,角噙著勝券在握的笑——這盤棋,所有人都是的棋子!怎麼走,說了算!
沈棠在自己的地盤大展手。
沒多久,大戰世家的大戲陸續傳到吳賢耳中,給他狠狠上了一課。他的心也隨著這一出大戲上下起伏,時而替沈棠揪心,時而替世家把冷汗,怕沈棠翻船。
待這出大戲進尾聲的時候,他也回到了天海:“沈梨……還真什麼都敢做!”
即便吳賢有這個想法也沒這個魄力。
他更傾向跟世家們共贏,而不是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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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子們啊,莞爾終于開新書了!!!
簡介:穿越大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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