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心想,別說小時候,現在魏瀾一拉臉,魏沉也不敢吭聲。
拘謹地道:“我什麼都不懂,孩子還是像你大哥好,長大了也有出息。”
魏淺目微黯。
當初也是這麼想的,覺得大哥是天底下最出的男子,明珠跟著大哥,哪怕一輩子都是個私生子,只要學得了大哥的本事,將來做什麼都能獨當一面。
狠心做了決定,大哥才抱明珠回府,魏淺便后悔了。
只是不能再反悔。
一晃這麼多年過來了,上次母子見面,魏淺看得出來,兒子上喊娘,眼里沒有一點看娘的眼神。
魏淺心酸,不止一次幻想如果當初沒有送走明珠,母子倆會變什麼樣。
可惜沒有如果,多愁善也只是偶爾,從與惠文帝重逢的那刻起,魏淺便知道自己該走一條什麼樣的路。
“大嫂,這幾年多謝你替我照顧明珠。”魏淺目如水地看著阿秀,沒能給明珠的,嫂子替給了,讓的明珠變得可憐了一些,至年歲月里有個娘親陪在他邊,在他生病的時候守在床前照顧,在他被外人欺負時擋在他面前。
阿秀心里一咯噔,魏瀾的警告猶在耳邊,阿秀忙道:“不敢當不敢當,你大哥囑咐我好好照顧太子,我只是聽他的吩咐而已。”
魏淺被張的樣子逗笑了。
回頭與魏瀾單獨相時,魏淺埋怨道:“大哥與嫂子說了什麼,怎麼嫂子一直都很怕我似的?”
魏瀾淡淡道:“你是準皇后,小戶出,沒什麼出息,見到貴人都這樣。”
魏淺不信。
魏瀾轉移話題,提醒妹妹道:“明日你就要進宮,宮里的況我都跟你說過了,你自己小心。”
妹妹橫空出世,薛太后、麗妃包括其他妃子心里都不服氣。當初的潘皇后母子惠文帝說廢就廢,現在惠文帝寵妹妹,可惠文帝才剛剛而立,不出意外還有二三十年的在位時間,妹妹與明珠都不能放松警惕。
魏淺明白。
臨走之前,魏淺想到什麼,調侃他道:“當初你告訴我說明珠很喜歡大嫂,我便知道是個好子,這段時間相下來,我才真正發覺好在哪里。說真的,大嫂能遇見你是的命好,大哥能娶到,也是大哥的福氣。”
阿秀喜歡富貴無憂,大哥都給了,大哥疑心重城府深,阿秀單純簡單,恰好能讓大哥安心。
“恭喜大哥,得娶妻。”
——
短短一個月,惠文帝為魏淺準備了一場驚艷全城的盛大婚禮。
魏淺進宮封后那天,阿秀猶如送走了一尊大佛,心都放松了下來。
其實阿秀沒發現魏淺對有什麼搶子的不滿或嫉妒,但魏瀾說的那麼嚴重,阿秀便無法用平常心對待魏淺了。嫁給魏瀾這麼久,府里什麼大事都是魏瀾扛下來的,阿秀非常信任魏瀾的任何決定,所以魏瀾讓敬著魏淺,阿秀便都聽他的。
夜幕降臨,國公府里的賓客都走了,阿秀回到房里,渾懶洋洋地都不想去泡澡。
魏瀾走到床邊,看著呈大字型姿勢不雅躺在那里的人。
阿秀聽到他的腳步聲了,誰知他過來后一直都沒有說話,阿秀好奇,睜開了眼睛。
魏瀾笑了笑:“妹妹出嫁,你這麼高興?”
這語氣,好像在嘲諷阿秀是個不歡迎小姑子常在家里久住的壞嫂子。
阿秀立即坐了起來,瞪著他道:“我不是高興,我是慶幸自己不用再擔心不小心說錯話得罪皇后娘娘,說起來都要怪你,如果不是你繃著臉囑咐了我一大堆,我用這麼提心吊膽嗎?真要嘲諷,也該我嘲諷你不把皇后娘娘當自家人。”
魏瀾坐到邊,氣鼓鼓的小臉,意味深長道:“家人也分遠近,在我這兒,你與明楷才是排第一。”
阿秀想到了明珠,小聲問:“太子呢?”
魏瀾看向窗外,半晌才道:“他有自己的造化。”
阿秀靠到他懷里,陪他一起想宮里的小年。
魏瀾并不喜歡這種氣氛,他喜歡一直都沒心沒肺沒有煩惱。
“一汗味兒,去沐浴吧。”魏瀾假意聞了聞的頭發,嫌棄地推開道。
阿秀吃了一驚,抓起一把頭發嗅嗅,才察覺魏瀾在逗。
不過時候不早了,是該洗洗歇歇了。
阿秀先去洗了,回來還要多等一陣晾干的頭發。
魏瀾洗的很快,進屋就見阿秀靠在專門晾頭發用的躺椅上,一頭烏黑的長發瀑布般垂在椅子后面,穿著石榴紅的中風姿綽約地慵慵懶懶地躺在那兒,領口微敞,出一片白如瓊脂的脖頸。
阿秀沒有穿子,一雙小腳白生生的,致地如同玉雕,十個腳指甲都染了寶石紅。
這一年家里變故頗多,阿秀許久沒有這麼愜意地了,魏瀾也就很久沒有過這樣的眼福。
魏瀾反手關上門,目幽深地走向阿秀。
被他抱起來的時候,阿秀覺自己就像陷進了一團大火球。
宮中。
時隔十年多,惠文帝終于再次擁有了魏淺。
惠文帝早忘了十年前在馬車里的那一次,今晚,而立之年的惠文帝重新變了二十歲的青王爺,整整一晚都沒有讓魏淺連續睡上兩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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