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瀾勸了兩次,沒什麼用,便不再管老頭子,沒事不往前面來。
與年過半百的父親比,魏瀾更在意阿秀的心。
在不知的人看來,魏家失去的不僅是一棟氣派的宅子,更是幾十年的圣寵榮耀,榮華富貴,對名門世家二爺,排在前面的榮華比富貴重要。
阿秀不那麼想,是個實在人,與虛名相比,阿秀更在乎真金白銀田地商鋪。
魏瀾告訴阿秀他要丟的時候,阿秀問的第一件事便是家里的銀子能帶走不,會不會被抄家充公。
魏瀾道:“不會。”
阿秀就放心了。
魏明櫸、魏明楷都還小,每天有人陪玩便無憂無慮的,九歲的魏明珠剛開始有點擔心父親母親,后來發現父親還是像以前一樣從容冷靜做什麼都有竹,阿秀還是像以前一樣沒心沒肺吃好睡好便知足常樂,魏明珠忽然不急了,而是更用功地向四學本事,暗暗發誓長大后一定要出人頭地,重新為魏家掙回榮耀。
孩子們都好,不用心,阿秀小心翼翼地觀察魏瀾。
出小戶,嫁給魏瀾是飛上枝頭,現在重新變白平民,阿秀并沒有什麼太大的落差,只擔心魏瀾會不會像前院的公爹魏松嚴一樣,為丟而怨憤,變另外一個人。
別的都好說,難的是稱呼上的變化,阿秀習慣喊魏瀾世子爺了,搬家后阿秀雖然一直提醒自己別再喊世子爺,但習慣不好改,這不,晚上阿秀想問魏瀾要不要喝茶,一不小心又了世子爺。
魏瀾其實不在意的稱呼,注意到阿秀突然懊惱張的眼神,魏瀾這才回憶了一下。
搬過來后,要麼不喊他,要麼就是喊錯。
可他有名有字,除了世子爺,阿秀并非沒有其他選擇。
躺下后,魏瀾抱著阿秀道:“我字觀山,你可以我觀山。”
阿秀知道,可別扭:“我爹孝山,你們倆都帶山,起來怪怪的。”
魏瀾一時無語。
阿秀繼續道:“丫鬟們你大爺,但在我們老家那邊,大爺都是被老者的尊稱,我也喊不出口。”
魏瀾更無語了,的腦袋里天天都在琢磨什麼?
“那就繼續世子爺。”魏瀾淡淡道。
阿秀搖頭:“那不行,皇上收回了咱們家的爵位,我再喊,傳出去那些史又要參你。”
魏瀾便問:“那你說怎麼辦?”
阿秀試探著道:“我娘喊我爹都喊‘孩兒他爹’,不如我也這麼喊你?”
魏瀾不假思索道:“不行。”
雖然他現在沒有爵位沒有職,但魏瀾骨子里還是高高在上的顯國公府世子、錦衛指揮使,‘孩兒他爹’這種田間地頭常見的土味兒稱呼,他絕不接。
“你可以喊我夫君。”魏瀾忽然想到個代稱。
阿秀早就想到過這個,但“夫君”太文縐縐了,像太太喊老爺,然而阿秀做名正言順的世子夫人時也沒把自己當太太看,喊不出來。
“怪麻的。”阿秀小聲道。
魏瀾不懂哪里麻。
阿秀問他:“那你喊我娘子試試看?”
魏瀾突然理解了何為麻。
阿秀猛地想起一事,撐起來看他:“你什麼都沒喊過我,都是直接說事,要麼等我先開口!”
魏瀾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阿秀不依了,甚至懷疑親這麼久,魏瀾是不是本不知道什麼。
“你說說,我什麼。”阿秀審賊似的問。
魏瀾頭了,道:“阿秀。”
阿秀驀地心尖一。阿秀阿秀,從記事起周圍的人都這麼,可這名字從魏瀾口中喚出來,低沉微啞,特別溫。
阿秀到他的口,閉著眼睛回味剛剛的悸。
“該你喊我了。”魏瀾手搭在腰上,掌心溫度漸漸升高。
阿秀蹭蹭他,答答地了出來:“夫,夫君。”
哎呀,居然也會有這麼文縐縐的一天。
阿秀只顧難為,魏瀾聽到的卻是一生滴滴的“夫君”,比世子爺順耳多了。
“再一聲。”魏瀾抱著翻過去,著阿秀道。
阿秀看見他寒星般的眸,奇怪的是,以前也這樣看過他,以前兩人更是做過無數次最最親的事,但今晚是第一次,阿秀覺得兩人是真正的夫妻,平平等等的夫妻,魏瀾不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爺,也不必再怕他什麼。
阿秀環住他的脖子,地道:“夫君。”
的余音還沒有消失,魏瀾低頭吻了下來,阿秀抱著他的肩膀,忘地回應。
夜深人靜,年輕的夫妻像兩條不分彼此的藤。
第110章
一個人如果一直悶在房中且不給自己找點寄托,不瘋也得病。
國公爺的爵位被削三個月后,魏松嚴病了,白天口煩悶無排解,晚上躺床上怎麼睡也睡不著,薛氏早不屑討好他一個失去權勢的老頭子了,芽兒倒依然溫,只是魏松嚴沒有風花雪月的心,滿腦都是朝廷里那些肯定正在笑話他的政敵們。
連續三個月夜夜失眠,又是五十歲的老文人,魏松嚴病來如山倒。
魏瀾請了京城名醫來給父親看病。
名醫聞問切后,就一句話,心病還需心藥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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