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不忍自己的王妃去看魏瀾的臉,攔住袁紫霞,端王道:“你等等,我讓侍衛去松鶴樓打包幾樣酒菜來。”
袁紫霞剛想說你的好皇上哥哥都罰你來砍柴了,會讓你吃大魚大,可端王已經跑出去了,大聲喊不樣子。
袁紫霞便站在山邊上,看著端王一風似的跑到替他們看車的侍衛面前,四個人跟前都站了會兒,站得四個侍衛都低下頭,誰都沒。
袁紫霞一看就明白了,侍衛們都不愿意跑這個,肯定是惠文帝提前打了招呼。
到了這個時候,袁紫霞突然佩服阿秀起來。魏瀾比端王能干,論砍柴兩人一個德行,今日魏瀾柴砍得好飯菜也不缺,全靠阿秀在旁提點。小門小戶的子怎麼了?詩詞歌賦那些虛的不行,但人家會過日子,扔到深山老林也能活下去。
袁紫霞娘家也只是小之家,被薛太后養得貴,但袁紫霞沒有那麼看不起人,看阿秀就好。
“你吃不吃,我要吃飯。”端王跑了回來,袁紫霞沒再浪費舌,腸轆轆地朝魏瀾夫妻跑去。
魏瀾沒帶飯菜,他帶了兩袋子水,一個自己用,一個遞給阿秀。
阿秀第一次看到這麼漂亮又威風的水囊,不知是用什麼皮做的,上面用黑線繡了一匹威風凜凜的草原狼。忍不住了那匹狼,去看魏瀾,魏瀾正在喝水,他仰著頭,手里舉著水囊往口中灌水,干了半天活,他額頭臉上汗淋淋的泛著亮晶晶的澤,結不停地滾,咕咚咕咚。
這時候的魏瀾,除了一蟒服玉帶,竟有幾分西北莊稼漢的獷。
阿秀也了,拔開水囊塞子,雙手托著水囊屁小口小口地喝。
只喝水,魏瀾還想洗洗手臉。
阿秀見了,走過去道:“我給您倒水,您用手接著。”
魏瀾看一眼,將他的水袋子遞給。
阿秀沒接,道:“下午您還要干活,容易,用我這袋子水吧,我喝得。”
這話被趕過來的袁紫霞聽見了,看著阿秀溫的臉龐,袁紫霞莫名羨慕起魏瀾來:“如此賢惠疼人的夫人,我若是男子,定會先一步娶到家中,日日伺候我。”
袁紫霞不這麼說,看阿秀的眼神也像極了一個肖想別人妻子的紈绔男兒。
阿秀居然被看紅了臉。
二之間有了點眉來眼去的味道。
魏瀾皺眉,催促阿秀:“還不快給我倒水,磨磨蹭蹭什麼?”
阿秀被他一兇,忙認真做事。
魏瀾三兩下洗了手臉,這才冷聲問袁紫霞:“王妃過來何事?”
端王砍樹的時候,袁紫霞無聊地扯枯葉子玩,手臟了,沒有回答魏瀾,走到阿秀面前,出兩只白凈的小手,笑著問:“有勞夫人也幫一幫我。”
這點小事,阿秀不假思索地便要幫,誰料剛舉起手,手中的水袋子就被魏瀾搶走了。
魏瀾將夫妻倆的水袋子扔到車上,寒著臉對袁紫霞道:“王妃看清楚,那是我的夫人,不是你邊的婢。”
袁紫霞白了手,那邊端王氣沖沖趕過來,拉走袁紫霞道:“走,我替你洗,誰要求他!”
端王不由分說地將袁紫霞拉到了他們的騾車前。
魏瀾冷哼一聲,見阿秀局促地攥著擺,他不悅道:“記住你的份,是王妃也沒資格使喚你。”
阿秀一點都不覺得袁紫霞是要把當丫鬟,明明就是人間請幫個小忙的語氣,阿秀還覺得袁紫霞很平易近人呢,不像打過道的太夫人、薛氏、宜春侯夫人等,說的再好聽再客氣,什麼往后就是一家人了,可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但阿秀不敢公然違背魏瀾的意思。
乖乖地點點頭。
魏瀾見聽話,重新拿了他的那個水袋,冷聲阿秀手。
阿秀看眼食盒,道:“等會兒,我先生火,把飯菜熱一熱。”
魏瀾好奇要怎麼熱。
阿秀有備而來,去周圍找了四塊兒又大又比較平的石頭,搭一個簡單的灶臺,四塊兒石頭中間底下放柴禾燒火,上面放食盒。廚房里的食盒數量多,樣式也多,阿秀挑的這個食盒周是木制,雕刻,底盤是不怕燒的材質。
搭好小灶點完柴,阿秀才洗了手。
與魏瀾圍著食盒席地而坐,不遠端王、袁紫霞看得很是羨慕。
端王鐵骨錚錚不愿為一頓飯向魏瀾低頭,袁紫霞沒有他的傲骨,又湊了過來。
魏瀾斜一眼。
袁紫霞坐到阿秀邊,討好地道:“魏大哥,咱們也算一起長大的,你們帶了什麼好東西,也分我點吧?”
阿秀吃了教訓,垂著頭不攙和。
魏瀾并不知道食盒里都裝了什麼,淡淡道:“如果我們有剩,分你也可。”
意思就是讓袁紫霞吃他們的剩菜。
袁紫霞不信魏瀾真會那麼狠,笑著說行,然后就與阿秀說話去了,問阿秀是不是有什麼砍柴的好辦法。
阿秀先看魏瀾。
魏瀾沒什麼表示。
應該是不反對吧?阿秀便將知道的都說了,其實也沒有什麼技巧,一是男人找枯樹砍,二是人幫忙撿。
袁紫霞自忽略了第二條辦法。
薛太后把養得那麼好,就是要讓伺候薛太后的兒子的,管哪個兒子,只管伺候睡覺,若是做了什麼活弄了一雙細的手,豈不是辜負了薛太后對的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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