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老夫人現在不宜被打擾。”攔住云晴雪的丫鬟客氣道，“還請大小姐在外廳休息。”

“我不打擾外祖母，我就是擔心……”

云晴雪還沒說完，一道陌生的聲音就冷冷傳來：“擔心？我怎麼覺著，你是發現自己份敗，想對外祖母不利？”

外祖母？

云晴雪轉過，就見一道淡青的子影，頂著一張帶淡綠面巾的臉，從旁邊的樓梯上走了下來。

“你？”云晴雪愣住了，安晴芳本人，云晴雪自然是沒見過的。

但安晴芳是名義上的親娘，在很小的時候，就被安老夫人拉著，在安晴芳的畫像錢叩拜，所以對安晴芳的五，相當悉。

那青衫子出現的瞬間，云晴雪差點忍不住以為安晴芳活過來了，愣怔了好久，才在對方一聲輕笑里回過神來。

“你就是那個假冒我二妹的人？”云晴雪瞧著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青衫子，那雙出面巾外的眉眼，簡直和畫像中的安晴芳一模一樣。

“假冒？”影九笑起來，眼中毫不掩飾的流出對云晴雪的厭惡和憎恨，“云晴雪，到底誰才是假冒，你心里沒點數嗎？”

“你？”云晴雪被影九毫不委婉的懟了一下，心里頭冒出的不是惱怒，而是悉，就好像眼前這種被懟的況，曾遭遇過。

云晴雪覺悉是沒錯的，因為影九這臺詞語氣甚至神，都云若夕教的。

眼瞧著云晴雪那臉微變，卻又強行制的樣子，影九心對自家夫人識人懟人的能力，那是佩服得不行。

夫人曾告訴，云晴雪為了維持溫婉可人的大家閨秀形象，無論怎麼懟，云晴雪都不會撕回來。

最重要的是，在外人看來，這個云晴月本就是懷著恨意回來的，要是也跟云晴雪一樣，學著“大方”待敵人，那就太不對勁了。

落在有些明白人心中，比如安老夫人，的大方，只會顯得虛偽，畢竟這世間，有那個正常人，在被仇人奪走一切后還能笑著說：“我是個善良的人，我不會跟你計較的。”

如果真有？

抱歉，說這種話的人，如果不是腦子有坑，那就已經不是人了。

影九記得自己當時還弱弱的問了夫人：“不是人？那是啥？”

自家夫人很淡定的回了一個字：“佛。”

“……”

好吧，舍仁，的確是佛祖做的事，吾等凡人，自然還是會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

總之，云若夕告訴影九，今日面對齊氏母，不必客氣。

所以影九覺得，是讓云晴雪暫時說不出話來，還不夠，還得一下對方的心窩子：“還好子玉哥哥還沒來得及娶你這個假的，不然到時候，我還怎麼嫁呀。”

“你！”果然，一提到顧之，云晴雪就就穩不住那張溫婉可人的臉了，但云晴雪是誰，演戲演了十幾年的。

所以氣到最后，并沒有抓著影九撕，而是委委屈屈的落了淚，

“我現在擔心外祖母，沒心思跟你說爭執。等到我二妹來了，你這個人的計，自然會被揭穿！”

云晴雪知道自己長的不像安晴芳，為了讓安老夫人喜歡，便刻意裝安晴芳的子，把自己真實的深深掩蓋。

這一掩，就是十幾年。

很多時候，連云晴雪都忍不住以為，自己原本就該是這個樣子，可只要涉及到云晴月，真正的子就會被拉扯出來——

那個和齊氏一樣，為達目的不折手段，自視甚高，覺得所有比自己好的人都不應該存在的真實子。

小時候，要是忍不住，欺負了云晴月，還有齊氏給屁，但現在不在云府，也不在齊氏的掌控范圍。

云晴雪只能識時務，下心中的憤怒，轉過去，著里閣，出張擔心的樣子。

知道安老夫人已經起了防范心，將攔在了外面，要是貿然闖進去，安老夫人死了，是很難擺嫌疑的。

沒法手了。

不過安老夫人防著，又何曾不是防著這個假的云晴月，不然這個假云晴月，該從里閣出來，而不是從樓上下來。

“你這擔心，究竟是擔心我外祖母撐不住，還是擔心撐得住？。”影九冷笑著在廳堂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云晴雪沒理。

沒多久，顧夫人和顧之就到了，在他們后面的，是齊氏和云若夕，以及云晴悠和云晴夢等人。

大廳來人后，船上的丫鬟們立刻請雙方坐下，上了最好的茶。

“顧夫人，顧七公子，多謝掛念老夫人的子，但是老夫人現在的確是不方便見客的。”主持現場的人，大概三十多歲左右，是安府里的教養姑姑。

這教養姑姑，一般都是府中上了年紀還沒出嫁的大丫鬟，眼前這個子，也是這個份，名喚司畫，云晴雪住在安家的時候，負責云晴雪的飲食起居。

所以云晴雪對司畫很悉，立刻關心道：“司畫姑姑，你實話告訴我，外祖母是不是病得很嚴重？”

云晴雪見顧之來，自然忍不住第一時間想問候顧之，可顧夫人那張冷臉告訴，現在要做的，是保住安家孫小姐的份，而不是去顧之面前展示存在。

“大小姐放心，老夫人暫時沒事，只是因為坐船不適，有些難，暫時沒法下船罷了。”司畫的神態很謙恭，對云晴雪既談不上親近，也談不上排斥，就是那種很正常的，下人對主子的態度。

云若夕過冪蘺輕紗，靜靜的觀察司畫，為了調查安晴芳難產的真相，云若夕自然拜托影七他們查過安晴芳以前的況。

這個司畫，曾經是安晴芳邊的人，和另外三個大丫鬟一起，跟著安晴芳去了云家。

們四個，都是安晴芳邊的得力助手，堪稱安晴芳的左膀右臂，可在安晴芳懷孕前，卻嫁出去了三個。

只剩下一個司畫在安晴芳邊。

最后安晴芳難產死了，安老夫人在帶走外孫的時候，自然也帶走了兒邊這個得力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