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實在的，顧家娶你，是沖著你后的嫁妝去的，只要你有安家孫小姐這個份，他顧家就得尊著你，供著你，把你當主子，鄭婉怡算是個什麼東西？”

“可是我現在安家孫小姐的份，都要被人奪去了！”云晴雪一想到自己現在腹背敵，都是因為云若夕那個賤人，就忍不住打開那個盒子，出里面還剩下兩枚銀針，狠道：“娘，我們把云若夕殺了吧！”

“云若夕肯定要殺，但不是現在。”齊氏按著云晴雪的手，“我已經詳細問過那些看著云若夕的人了。

云若夕在這期間，的確都在忙那個什麼店鋪，那個假的云晴月，簡直就像是從別的地方冒出來的。”

云晴雪看向齊氏，“母親，你的意思是，那假的云晴月難不和云若夕那賤人沒關系，是別的人派來的？”

“未嘗不是如此。”齊氏道，“你在安家這些年，那老太婆想來也應該給你說過，安家旁支里的那些人，可都不是些省油的燈。”

云晴雪皺眉，“可那些人，他們是怎麼知道換嬰這件事的？”哪怕是當初聽到真相的云晴月，也不清楚當年換嬰是怎麼換的。

“天下沒有不風的墻。”齊氏冷沉道，“我也在查是誰走了風聲，在我沒查到前，你可千萬別出馬腳。”

“可是……”云晴雪難，“我難不還要去參加那些聚會嗎？”

只要的份不被證明，京都的貴圈子，就會一直排，像今天這樣丟臉丟到頭的詩會，是再也不想去了。

齊氏頭疼道，“那就先稱病吧，只那鄭婉怡，你就別現在跟比來必去了，你要記得，你是正，是側，等嫁進顧家，每天還得好著臉給你請安。

到時候，你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至于現在外面那些人說的，什麼顧之喜歡鄭婉怡，才求娶的話，你更是不能當真，我已經派人去查了，那些話，全都是鄭家人放出來的，為的就是貶低你，抬高鄭婉怡。”

云晴雪抬起頭，“真，真的嗎？”

“我是你親生母親，我會騙你害你？”齊氏恨恨道，“你難道沒發現，哪怕你現在的份被懷疑，顧家也沒派人來問，這說明什麼，說明顧之對你，還是有的。”

齊氏其實很清楚，顧家沒派人來問，很有可能是想坐等安老夫人給說法，但現在云晴雪一臉喪氣，必須說點什麼，來激發兒的斗志。

“你的才學其實并不差，那些貴們故意刁難你，不過是因為們喜歡顧之嫉妒你罷了，你怎麼能中計！？”

齊氏將云晴雪手中的黃木盒子拿出，重新放回枕頭下的暗格里，“鄭婉怡本不足為懼，遲早都是要喊你一聲姐姐的。

我們現在要對付的，還是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假云晴月，我已經收到安家那邊來的通知，說是安老太婆已經醒了過來。”

云晴雪的心頓時提了起來，“那老太婆是怎麼說的。”

“什麼都沒說。”齊氏眸冷，“那老太婆

是個極為聰明的，對我一直都不放心，現在聽到這種換嬰說法，自然會信幾分。

可也只能有幾分而已，畢竟圖謀安家財富的，可并不止我們，安老太婆對那個假云晴月，不可能完全相信的。”

“那我們現在？”云晴雪冷靜下來，“該怎麼辦？”

齊氏站起，冷冷一笑，“自然是把真的云晴月給接回來。”

接回來？

云晴雪詫異抬頭，看向齊氏，瞬間明白了自己母親的高見——如果真的云晴月回來，那安家那個假的云晴月，自然就是百分百的騙子。

現在的流言，也就不攻自破。

而且，就算真的云晴月回來，大家也不會相信是安家的孫小姐，因為真正的云晴月，可是一點都不像安晴芳的！

只是——

“母親，現在這個云晴月，和以前不太一樣。”云晴雪想起自己之前和云若夕打過的道，微微皺起了眉頭。

“現在咬死了說自己是什麼云若夕，對我們也是完全不認識的樣子，我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記得過去了，萬一是裝的呢？可是知道真相的人啊。”

“是不是裝的，試探一下，就知道了。”齊氏走過去端起一杯熱茶，“若是真不記得，倒也好，自然是我們說什麼是什麼。

可若都記得，那也很好辦，我就不信，能眼睜睜的看著屬于自己的東西，被那些假冒的人拿走。”

“但萬一那些假冒的人，就是的人呢？”云晴雪問。

齊氏笑著喝下手中的茶，勸了云晴雪半天，口都了，“若真是，那就拿出你的盒子，用掉第二銀針。”

那小賤人，不能再多留片刻。

……

齊氏和云晴雪在這邊商量的時候，安家那邊也是頗為不寧。

蘇醒過來的安老夫人，誰都沒見，只看著不遠的佛龕，問馮媽媽道：“你覺得這個云晴月，真的是晴兒的兒嗎？”

馮媽媽想著那張臉，“老奴昨日伺候的時候，已經讓下人們去試探了，的臉是真的，并不是易容。”

安老夫人抬手扶著額頭，“不管是真是假，上京城吧。”

安家雖然有錢有勢，但畢竟只是一門商戶，云高卓如今已經在場如魚得水，高居從三品。

要真想告他，岳這些地方衙門，是辦不了的。最重要的是，替診斷的大夫已經委婉告知，沒有多日子了。

“我本想著，等到晴兒的兒嫁給顧之，我就可以放心的走了，可沒想到……”

“老夫人，您別這樣。”馮媽媽也是傷心，“那云晴月的份，還不能確定呢，萬一是在陷害小小姐……”

安老夫人搖了搖頭，“是真是假，等到了京城，就知道了。”

總之——

“害死我兒的，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安老夫人看向佛龕，痛苦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