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夕一邊吃著趙太賢做的桂花魚,一邊弱弱的問了他句:“趙太賢,你跟我說實話,你給外人做菜,是不是第一次?”
趙太賢睜大眼睛,“夫人,你,你怎麼知道?”
他非常忐忑的揪著前帶著的白圍,“我,我只給師父做過菜,師父說,我的廚藝太差,見不得人。
要是找到好心的酒樓收留我學習,需先從廚房打雜開始做起,我,我沒想到,夫人一回來,就要讓我來做菜。”
趙太賢當時本想拒絕的,可看夫人面上有些倦,許是累了,便順從的應下,張忐忑的上了。
他把他師父給他的,并且曾經嘗過,說“勉強可以”的菜,都給做了出來,“還好,你們沒覺得難吃。”
眾人:要是這菜都覺得難吃,他們可能早就死了。
“趙太賢,我覺得,你師父可能對你,太嚴苛了……”
云若夕和其他人,在聽了趙太賢和他師父的一些日常,便大概明白為什麼趙太賢會這般“謙虛”了。
其實不是因為他謙虛,而是因為有個高要求的奇葩師父……
“打雜的話,我會請小工。”云若夕表示,“你的廚藝,已經非常好了,我很滿意,所以從現在起,你就是我晨曦小筑的第一掌勺了。”
趙太賢驚喜極了,沒想到他居然只做了一頓飯,就從廚房打雜,升為了第一掌勺。
可師父告訴他,功來得太容易,是很容易破碎的,于是他惶恐道:“夫人,要不我先打雜兩天?”
適應適應?
這酒樓還沒開張呢,要是第一天他來掌勺,就把客人吃跑了,他還有什麼臉去見對自己有救命知遇之恩的老板娘。
“行,你要想先打雜,就先打著。”云若夕也不多說,這種從小被打擊著長的孩子,你突然說他厲害,他是不會相信的。
只有等他慢慢長,一步步的被人認可,化掉他心里的不確定和自卑,他才能更好的長。
而且也發現了,趙太賢這個人,雖然腦子好轉,人也比較聰明,但人事經驗,是一點也沒有。
上衙門告狀失敗了,也不知道換個法子,還傻了吧唧的繼續去。
第二次被堵,雖吸取了教訓,知道不能往小巷子跑,得往大街上跑,但遇到好心人,還要一堆心戲。
云若夕琢磨著,讓他先悉周圍環境,從打雜做起,也很好,“趙太賢,你別站了,趕坐下和我們一起吃吧。”
云若夕想著,如今開店的準備,該做的基本都做了,下午也沒什麼好忙的,就拿出上午買回來的黃甜酒,給大家都滿上了杯子。
“明日晨曦小筑就要試營業了,希大家以后,能夠齊心協力,一起把晨曦小筑開下去……”
云若夕簡單的說了兩句,就開始舉杯共飲。
由于是在場的人,都差不多是自己人了,喝酒的時候,云若夕和影七便解開了自己臉上的面巾。
對面的趙太賢和崔,在看到云若夕和影七真容的時候,都下意識愣住。
尤其是趙太賢,愣怔后,臉就
開始紅,一路紅到了脖子,明明還沒有喝酒,整個人就已經得像是喝了一大壇的樣子。
夫,夫人居然,居然長得這般麗?趙太賢驚艷極了,他見過的最漂亮的姑娘,也就是曾經師父帶他去看的,戲班子里的姑娘了。
沒想到夫人,比他曾在戲班子看到的花旦和青,都還要……
而崔,比起沒什麼見識的趙太賢,明顯是見過不人的,他看到云若夕的時候,沒有趙太賢那般失態,但仍舊忍不住愣了一下。
因為像云若夕這樣的殊,哪怕是在云集的京都,也是極的有的。
難怪,要帶著面巾出門……
至于陳大壯和漆氏等人,因為早就見過云若夕完好臉的樣子,所以并沒有什麼驚異。
而大牛二牛,也已經在第一次見到云若夕真容后紅過臉,這一次,臉紅的樣子,就沒那麼嚴重。
云若夕瞧著他們,微微一笑:“都看我做什麼?喝酒啊。”
“嗯。”趙太賢應下,二話不說就把手里的酒喝了,他覺得,他好像有些醉了。
“嘿嘿嘿,阿竹,酒,酒……”陳向志從來沒有喝過酒,如今第一次喝,那是一杯一杯喝個不停,漆氏哄都哄不住。
大牛二牛兩個年,因是未年人,云若夕不允許他們喝太多,兩個人在各自喝了小半杯后,就開始悶頭吃菜。
趙太賢明顯是個不會喝酒的,兩杯黃酒下肚,臉上就開始泛紅,嘿嘿的笑,那傻傻的樣子,簡直跟陳向志有得一拼。
陳大壯心里有傷,遇到酒,就會一個人悶頭喝的,于是到最后,就只有坐在大牛旁邊的崔,陪云若夕,一口一口的喝了。
崔是個很文雅的人,哪怕是喝酒,也淺斟慢酌著。
云若夕起初不好意思,也學著對方,一小口一小口的喝。
但骨子里是個漢子,喝著喝著,這酒勁一上來,就開始百無忌了,居然拉著崔要劃拳斗酒。
影七瞧著,忍不住眉心微皺,夫人這爽朗子,好是好,就是有時候,太不知分寸。
除了主子,怎麼能和別的男人一起喝酒呢?
陳大壯陳向志這些人就算了,夫人把他們當親人,可這崔,認識不過半日,完全算得上是陌生人。
影七正要去拉云若夕,云若夕就已經連輸了三把。
那雙水靈的大眼睛,先是呆愣的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看向崔的手,流出出了詫異的目:“崔,你不是個文人嗎?怎麼劃拳這麼厲害?”
居然能贏過號稱劃拳小能手的?
崔文雅的笑,“夫人,在下只是一介低賤花匠,不過是讀過幾天圣賢書,哪里稱得上是文人。
倒是夫人,這酒多傷,剛剛的三把,就權當樂趣了,夫人切莫當真,喝下這三杯罰酒。”
“不行,我云若夕言出必行,我……”
云若夕還沒說完,便被影七拉了拉輕紗袖子,“夫人,崔小哥說得對,酒多傷,您別喝了。”
真怕云若夕醉了,說些不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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