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邱老板,你在邀請的時候并沒有說你想吃餌,所以我并沒有帶餌來。”云若夕道,“邱老板要是想吃……”
云若夕還沒說完,那邱德凱就打斷道:“沒關系云娘子,你做餌需要什麼,我們酒樓可以為你提供材料,你現做就好。”
現做……
云若夕如果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對方的真實意圖,那也不要再妄想,在商界闖一下了。
“邱老板,現做的話,可能要費不時間。”云若夕聲不,“邱老板要是想吃,可以等明天我準備好再說。”
云若夕其實并沒有要藏著掖著餌的意思,這本就是要準備推出的新產品,有人喜歡,想要吃,高興都來不及。
只是很不喜歡邱德凱這種,虛虛偽偽的態度,所以,就是不要滿足對方。
邱德凱聽后,頓時皺起眉頭,有些不滿,他才不會覺得,云若夕明天會真的給他嘗餌,對方這般推諉,定是察覺到了什麼。
就算沒有察覺,跟個小村婦兜圈子,也實在浪費他的時間。
于是邱德凱直接進了主題:“云娘子,咋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對你的餌很興趣,希能買下你餌的制作方法。”
云若夕笑了笑,沒說不買,只道:“那不知道邱老板你,愿意出價多?”
邱德凱看了看屏風側旁站著的大掌柜,對方立刻會意,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一百兩銀子。
一百兩對于普通的游攤販來說,幾乎是一個天價數字,他們得辛辛苦苦擺攤幾十年,才能攢下這麼多錢。
但云若夕的生意火,的餌又是新出現的食,若是拿給作坊量產,或者走以稀為貴的高端路線,都遠不止一百兩這麼點利潤。
云若夕淺淺一笑,對方覺得一個小婦人,沒啥見識,才簡單的用一百兩銀子,上鉤。
只可惜,并不是從小地方來的……
“邱老板對不住,您要吃餌,我可以做給您,但想要我這獨家的制作方法,這一百兩,怕是有些不夠吧。”
不夠?
這貪心的破落村婦,難不還想獅子大開口?
邱德凱完全不會給這個機會,直接遞給大掌柜一個眼神,對方就立刻會意,看向云若夕,出了一虛偽的笑。
“云娘子,你可能不知道,你后跟著的張槽頭,是我們家老板親戚的下屬。”
這話一出,云若夕還沒什麼反應,張天霸就先怒了:這大掌柜說這樣的話,分明是要用他們漕幫的勢力來人。
他們漕幫,什麼時候,竟要替一個外人,來欺一個小小民婦了?
憤怒不已的張槽頭,可能忘了,他在一見鐘影七前,他也想為了他的族弟,想用漕幫威勢,來云若夕和影七兩人的。
他們漕幫本就是草莽義結的民間灰勢力,不用在人上,難不還要用在為民除害上?
云若夕很是淡定,“邱老板和大掌柜,這是要威脅民婦,強買強賣啊。”
“哎,話可不能說得那麼難聽。”大掌柜笑道,“云娘子也是自己擺攤當小老板的,這生意講求個共贏。
只要你愿意把餌的制作方法給我們,這日后云娘子要是有需要,我們老板素來寬厚,定也是會拉一兩把的。”
日后需要,拉一兩把?呵,不過是些空頭支票,云若夕這輩子啥都信,就是不信這些承諾和誓言。
“邱老板如果真的這麼想要制作方法,直接把一百兩變一千兩,民婦立刻把制作方法雙手奉上。”
邱德凱等人本沒吃過和見過餌,他們只是瞧著賀老爺子吃后,贊不絕口,便以為這餌是多麼巧的新食。
只有云若夕明白,制作的餌,再簡單不過。
只要稍微悉糧食又懂制作的人,拿走的餌研究,很快就能索出餌的制作方法。
所以這餌,是遲早要被人學會的,而既然這制作方法,遲早都要隨著販賣餌,泄出去,那何不趁機賣個好價錢呢?
反正對方那麼想要……
“一千兩?”大掌柜微微皺眉,這價錢可不算低,但也還在他們可接的范圍,他默默看向邱德凱,想看看自家老板的意思。
邱德凱沒有說話,但臉明顯不好看,他對云若夕要更多價的行為,并不意外,這但凡做生意的,就沒幾個不貪心的。
只是一來就在他給的價錢上,加十倍,這放眼整個京城,就沒幾個這麼膽大的。
不過是一個從鄉下小地方來的村婦,居然也敢還他的價!
“云娘子,你這就太不誠心了吧,一個小小的面食類制作方子你居然要一千兩?”邱德凱冷笑,“云娘子是完全不把我邱某人放在眼里啊。”
“邱老板您這話說的,就是因為我太把邱老板看在眼里,覺得像邱老板這樣的大老板,完全不差這麼點錢,才提出這個價格的。”
云若夕微微一笑,“邱老板你有所不知,這而餌的制作方法,可是我家的祖傳方,別是找不到的。
邱老板要是不想要,今日倚南軒的查老板,和吉瑞祥的彭老板,似乎都對著方子很興趣呢。”
邱德凱轉著翡翠珠子的左手,微微僵,他的人一直跟著云若夕,自然知道查溫良和彭耀祖那兩個手下敗將,去找過云若夕。
邱德凱心里有些不爽,原本是他威脅云若夕來著,怎麼不知不覺,就變了他被“威脅”了。
因為他要是不買,就等于是把這餌,推到競爭對手那里。
雖然邱德凱并不把吉瑞祥和倚南軒放在眼里,但他不喜歡輸。
猶豫半響,他終究是不耐的抬起手,揮了一下。
大掌柜便知道了他的意思,立刻從懷里,掏出了一張面價一千兩的元昌銀票。
“既如此,云娘子就請把方子留下吧。”大掌柜將錢遞出,云若夕眼神示意邊的張天霸,張天霸便上前,幫云若夕接過了銀子。
大掌柜看著,忍不住譏諷了一句:“張槽頭,你何事一個小村婦的跟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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