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春花的心了,但一想到,自己沒有坐牢,還在村子里,這十年勞役,總有辦法去掉,也就心平復了。
“謝……”
牛春花正準備謝恩,就聽到縣太爺繼續道:“但在此期間,你要幫助王家找回,若是找不回,刑期就改為永久。”
什麼!?
牛春花還沒回過神,縣太爺就又道:“當然,你買賣孩子的記錄,本也會繼續調查,若不止一個孩子被拐……”
牛春花膽心驚,忙看向云若夕,“云寡婦,你,你?”
“牛大嬸,你看我作什麼?”云若夕一臉置事外的淡然。
“沒,沒什麼。”牛春花連忙把頭轉了回去,要是現在沖,得罪了云若夕,怕是連那一百兩銀子都沒了。
找孩子就找孩子,只要有錢,還能找不到?
“謝大人恩典。”
相對劉香蘭牛春花等人,全場的喧嘩,最苦的害人王六媳婦兩口子,卻是沒說什麼話。
直到最后的宣判下來,王六媳婦才拉著丈夫,一起給縣太爺嗑了個響頭。
孩子已經丟了,縱然把牛春花判去砍頭,也無濟于事,可縣太爺這招讓牛春花幫著找孩子的刑法,卻是落在了他們的急上。
牛春花這個人,生狡詐,答應幫他們找回孩子,但盡不盡力,盡多力,都要看的心。
要是不盡力,他們是很難找到孩子的下落的。
但如今有了縣太爺這個辦法,牛春花為了自己能早點離刑法,一定會用在人牙圈里的人脈,全力幫忙。
縣太爺承著王家人的磕頭,心很是愉悅,“你們要謝,就謝里正吧,這個法子,是他建議的。”
王六媳婦等人,立刻看向了村里正。
里正一看王家人來,立刻把眼神,遞向了云若夕,示意他們,這主意,來自云娘子。
王六媳婦看著云若夕,目微紅,當初只是因為不滿劉香蘭,而決定幫云若夕說幾句話,沒想到對方……
“謝謝。”王六媳婦泣不聲,朝著云若夕的方向,重重的嗑了個頭。
但由于里正就站在云若夕旁邊,所以所有人都以為,他們謝的是里正。
牛春花見此,哪有不明白的,這云若夕繞了這麼大一圈,就是為了報復和劉香蘭,以及幫王六媳婦找孩子。
牛春花心中暗恨,覺得自己要價要得,琢磨著下去后,要不要拿云若夕收買的事,去多要點錢。
但等到被帶下去時,看到屁流,已然昏厥的劉香蘭,腦子里冒出來的訛錢主意,是瞬間沒了。
比起錢,命才是最重要的。
云若夕其實很想讓牛春花這樣的人販子,得到更嚴苛的懲罰,但比起讓他們坐牢,讓他們盡其用,找到被拐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案子已經判完,兩名要犯都得到了理,張氏被無罪釋放,但只要洪大痣一天沒投案,就一直面臨差的隨時詢問。
“看能瞞到什麼時候。”縣太爺輕咳了兩聲,就對云
若夕客客氣氣道:“云氏,快起來吧。”
“多謝大人。”云若夕撐著有些發麻的,站了起來。
縣太爺準備宣布退堂,可他抬起的驚堂木,還沒落下,衙門外就傳來一聲——
“大人,我要狀告云寡婦,騙錢訛詐!”
“嗯?”
所有人都愣住了,尋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便見陳老大,領著兒子兒媳婦,和家里的仆婦,走了進來。
云若夕瞇了瞇研究,來的好,就讓清河村這些舊賬,都在今日清算,讓走的干脆,走的沒有憾。
與此同時,羅府水榭里的顧之,看著有些狼狽的文濤,聽完了他的所有報告。
“你是說,那日山上出現的鬼面男人,是藥王谷的樓子溪,而影樓的十三衛,有三人一直跟在那云氏邊”
“是。”文濤當時雖然中了毒,但樓子溪的毒并不是劇毒,他意識還算清楚,所以講當時發生的事,全都記錄下來。
“樓子溪此人,和他的師父一樣,都行蹤飄忽,不定,影樓的人,就算想要做戲,也沒辦法和他一起做。”
顧之分析道,“看來所有的問題,都出在云氏縱的那些毒蛇上面,影樓的人跟著,也多半與此有關。”
文濤點了點頭,“那爺,這云氏既不是影樓的人,那我是不是不用再跟著了。”
“繼續跟著。”顧之站起,“我收到消息,白月軒會在重節趕回家中祭祖,我到時候會問他,這萬蠱蛇王到底是什麼東西。”
能讓影樓的人在意的,自然不能小覷。
“是……”文濤懂了,他還得回去跟著那個,笑起來清純無比,但兇殘起來如同潑婦的,不要臉人。
文濤默默去了,由于速度極快,剛好趕到縣衙門,見陳老太說完狀詞。
不過說是狀詞,其實就是陳老太指著云若夕,連罵帶辱的一陣發泄。
縣太爺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上頭要他們,把這些瑣碎的民事決權,下放給村長和里正了。
這些鄉旮旯里來的老農民,一個比一個潑辣,一個比一個不要臉。
自己貪心,想用一百兩加兩個沒用的人,去換人家價值四百兩的新房子,現在換虧了,卻反來告人欺詐。
真是……
“云氏,陳老太所言,你可認同?”縣太爺早就從里正那里,知道了云若夕和顧家的關系,對云若夕也就十分客氣。
云若夕也由著縣太爺他們誤會,淡定陳述道:“大人,溪山上有蛇,這是全村人都知道的事,陳老太說我故意瞞事實,實是誣告。”
“啊呸——”陳老太對著云若夕,就是一口唾沫。
云若夕跪著,完全來不及躲,淡青的衫上,頓時出現一團黃中帶白的口痰污漬。
眾人一看,紛紛惡心陳老太,為云若夕打抱不平——
“這個陳老太,也太惡心了。”
“就是,居然當眾吐云娘子。”
“簡直不把縣太爺放在眼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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