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大人,這人是啊?該不會是云娘子新買的仆人吧。”押送劉香蘭等人的張大虎,問向了旁邊里正。
里正瞧著馬車后的文濤,琢磨著:“應該是吧,沒看見和行李坐一塊嗎。”
“那云娘子這個仆人,買的不是很好啊。”張大虎評價道,“看上去弱弱無力的,能干活嗎?”
兩人的對話悉數傳文濤耳中,他更想哭了。
就在云若夕等人前往縣城的時候,在清河鎮住了一晚上的陳家老二陳向明,正帶著貴客,朝清河村里去。
為了讓貴客覺得清河村壞境好,陳家特地花錢,請了村西的村民,把整個村西都打掃了一遍。
這也是為什麼云若夕會知道知道,陳家最近要帶人去看房子。
收到消息的朱氏,早早的就起床打扮了。
陳老太看朱氏顧著自己打扮,不顧陳芳芳,便有些不高興,“你一個婦道人家,穿那麼好看做什麼?”
朱氏沒做聲,換做過去,肯定會聽陳老太的話,按穩妥的方向打扮了。
可就在三天前,跟著陳向明去鎮上鋪子查賬時,居然親眼見到陳向志和一個人,在小巷子親親我我。
當場就瘋了,恨不得上前,去撕爛那個人的臉。
但一想到如今陳家的一切,都在陳向明手里,就忍住了作。
陳向明不像他大哥陳向志,是個傻的,只知道守著一個漆氏,寶貝得不行。
陳向明那雙眼睛,天就在外面那些人上,看來看去。
朱氏才過門的時候,他還算收斂,但在他們第一個孩子出生后,他的心思就再也沒落在朱氏上。
要不是朱氏聰明詐,在生意上,能夠幫襯陳向明,陳向明估計早就娶了兩方妾室了。
可這男人的心要是野了,三妻四妾這種事,還不是遲早的事。
“你別顧著給你自己打扮,聽說那個貴客膝下,還有兩個兒子沒娶妻,你把芳芳帶去,沒準能被人看上呢。”
朱氏終于放下簪子,應了聲“是”,但心里卻在冷笑,以陳芳芳那樣的姿,怕是一輩子都別想嫁出去。
去后院西廂房找陳芳芳,但陳芳芳門都不給開。
自打上次云若夕來陳家,重提了當年的事,陳芳芳就越發懷疑,是這朱氏害了,天給朱氏擺臉不說,還在陳老太里說了不壞話。
陳老太對朱氏越漸不喜,除了因為朱氏在生了兒后,肚子就沒靜外,陳芳芳也算是貢獻了不耳邊風。
朱氏站在門外冷笑,突然覺得云若夕說得很對,這陳家除了大房外,真是一家子的無無義。
好在,對他們,也沒啥。
陳芳芳當年的婚事,的確是破壞的,如果沒有云若夕在,也有別的法子去破壞,總之,就是不能讓陳芳芳嫁出去。
為什麼?
當然不僅僅是因為不喜歡陳芳芳。
最重要的原因是,陳老太這個死要面子的老太婆,為了讓陳芳芳嫁出去,居然要拿陳家一半的財產,給陳芳芳做嫁妝。
一個鎮上的姑娘,為什麼要嫁來農村,不就是看在陳家有點家資可圖嗎?
這要都被陳芳芳帶出去,還圖個什麼。
朱氏轉,就朝外面走去。
“三妹估計是不舒服吧。”朱氏簡單解釋后,就走了。
正屋里的陳老太,看著朱氏遠去的背影,是越看越不舒服,轉對旁邊的周媽道:“上次讓你跟我說,向明想要納妾?”
“是的太太。”為了讓周媽說服陳老太,陳向明還給了周媽五兩銀子。
“哼,你跟他說,我同意了,要是對方清清白白,納一兩個都可以。”陳老太冷聲道,“聘禮就從這次賣了房子出。”
周媽一聽,歡喜的去了。
走在路上的朱氏,怎麼也不會想到,對妾室厭恨無比的陳老太,在自己兒子納妾的這件事上,會那麼樂意。
所以這世間為難人的,大多都是人。
“我們這園子,是請專人設計的,本是想給老母親,找個安靜的地方修養,但舍不得離開我們,這才打算租賣給別人。”
朱氏到的時候,陳向明已經口若懸河吹了半天了,看房子的是個胡子花白的老員外,他對這園子很滿意。
尤其是后面的小竹林,端得是意境幽遠,引人勝。
他本覺得這角落有些偏僻,可在看了這后面的小竹園后,卻覺得,這地方偏得極為有意蘊。
于是他非常滿意,正準備以四百兩的價格,向陳向明夫婦買下,就聽見旁邊的家丁慘呼了一聲——
“老爺,有蛇!”
“蛇?”朱氏也是人,對蛇蟲鼠蟻都很懼怕,下意識就躲在了陳向明后,閉上了眼睛。
所以并沒有看到,順著竹林溪水游來的,不只是一條蛇,而是一大群麻麻的蛇。
“啊——”老員外看見后,嚇的神魂劇,居然直接就倒了下去。
家丁們看見,都顧不得害怕,趕過去扶住老員外,帶著他往外跑。
陳向明的作,比他們的都要快,在群蛇出現的一瞬間,他就跑了出去。
朱氏被他拋棄在原地,只能強行睜開眼睛,“相公,你在哪?”
結果一睜開眼,沒看到陳向明,只看到一堆一堆的蛇,從園子的各個地方爬了出來。
“啊——————”
朱氏發出殺豬般的尖聲,然后瘋了般的往外跑,畫了一個時辰的妝容,瞬間變了極度恐懼的的臉。
家丁們看陳向明夫婦,跑得比他們還快,氣的不行,“你們這對毒夫婦,要是我家老爺被嚇個好歹,我要你們好看!”
不過家丁們罵歸罵,卻也沒忘逃命,抬著老員外,就飛快的往外院走。
直等到出了大門,被嚇得魂飛魄散的他們,才稍微停下來口氣。
早早跑出來的陳向明,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朱氏推了一下。
“陳向明,你這個混蛋!”居然把甩下,自己跑了。
陳向明沒回應,他嚇得不輕,他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多數量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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