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菁菁已經醒了,正在小心翼翼的吃東西,喂的是丫鬟蘭兒。
云若夕檢查完的傷口后,問:“覺如何?”
“覺好多了。”顧菁菁回答道:“已經不怎麼疼了。”
云若夕點了點頭,心里卻有些疑。
本來麻醉效果過去后,顧菁菁該會很疼的,但這姑娘,卻一直沒怎麼喊疼。
不知道是因為闌尾炎發作,增加了的耐痛力,還是……
云若夕正想著,突然注意到的枕邊,有抓痕。
云若夕的心突然被擊中一下。
突然意識到,顧菁菁并不是因為耐痛力增加,才不喊疼,而是擔心喊疼后,顧夫人等人會覺得技不行,而找算賬。
這姑娘悶不吭聲的忍耐疼痛,是為了保護。
云若夕心里不已,頓時覺得自己沒有救錯人。
“九兒,你覺如何了?”顧老夫人走進來后,徑直走到床邊,看了看小孫。
“老祖宗,九兒好多了。”顧菁菁乖順的應著。
“好多了就好。”
祖孫兩人說著話。
顧夫人便看向了旁邊站著的云若夕,冷了神。
這人,果然心懷不軌。
昨日還穿著普通的布衫,今日就換上了一套淡青綢衫,明顯是打聽了兒子喜好,故意為之。
“你下去吧。”
既然顧菁菁沒什麼事,這個村婦在這里,只會污染空氣。
云若夕不聲,看了顧九小姐一眼,就乖乖的下去了。
還沒吃早飯。
一大早就被兒吵起來,讓去照看九小姐了。
不得顧夫人看不慣,趕
讓走人。
然而,就在云若夕默默回去時,路上卻到了一個有些眼的人。
這個人?
這不就是曾來他們清河村,表演過的拋繡球的,那個青。
“請問,這花園的茅廁在哪里?”那子見到云若夕,以為是這羅府的人,便著急的問了一下。
云若夕想了想,給指了個方向,“你去那邊看一看。”
“多謝。”那子很是急,忙往云若夕指的方向去了。
云若夕沒有多想,回了小桑園才知道,羅家為了討好顧老夫人,請了有名的戲班子來后花園里搭臺唱戲。
云若夕也想去,但兒卻冷笑道:“你?你也不想想你自己是什麼份,還想去看戲,乖乖的在這院子里待著吧。”
云若夕喝著茶水,神淡淡,似乎并不為兒的話生氣。
兒見云若夕對的辱一點沒在意,不由覺得自己的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有些無力。
這個村婦,真是怎麼看怎麼討厭,等到鄭醫娘來了,看不收拾!
兒不想看見云若夕影響心,對梅兒代一聲,讓梅兒看住云若夕,不許出院子后,就自己跑去花園荷池那邊看熱鬧了。
梅兒其實也很想去看戲,但兒拿珍珠,只能留下來。
發現梅兒有些悶悶不樂,云若夕喝完最后一口茶水后,淡道:“對不住梅兒,因著我的緣故,讓你看不戲了。”
“云醫娘哪里的話。”梅兒待人頗為客氣,即便云若夕不遭主子們待見,也不像兒那般,針對云若夕。
云若夕也是那種典型的你對我好,我就會對你更好的人,見梅兒很是失落,不由道:“梅兒姑娘,也很喜歡看戲嗎?”
梅兒回道:“嗯,我們做丫鬟的,沒什麼可以的樂子,最開心的,就是小姐給我們讀話本子,或者府里開宴席,請戲班子來唱戲。”
在大寧朝,戲劇的確是老皆喜的一項樂事。
“那梅兒,你喜歡看哪種類型的戲?”
“啊?”梅兒有些愣,不知道云若夕這話,是什麼意思。
云若夕笑著道:“我時跟我祖母學過一點,可以唱給你聽。”
梅兒頓時睜大了眼睛,“云醫娘,你,你會唱戲?”
“嗯。”云若夕站起來,抬手就走了個青的架勢,“如何?”
云若夕材本就婀娜,一素凈天染淡青的衫,這麼一擺,甚至比梅兒曾經見過的名角都還要有架勢。
“好,好看……”梅兒是三等丫鬟,沒讀過書,所以找不出什麼形容詞。
但這質樸的夸贊,包含真誠,已經足夠讓人覺到的好意。
云若夕開心看向旁邊兩個乖乖扎馬步的小包子,“乖寶,你們扎馬步鍛煉,也有一段時間了,休息下,一起和梅兒姐姐聽娘親唱戲。”
唱戲?
兩個小包子對于娘親會唱戲這件事,似乎很是好奇,忙收氣,結束了馬步。
云若夕走了兩步,清了清嗓子,“因我只有一人,所以我只能依靠表演和
作,來區分角。”
梅兒點了點頭。
兩個小包子也乖乖的站在一邊,一臉期待的看著云若夕。
這有了觀眾,云若夕立馬打起神,讓自己進狀態。
“開始了——”
云若夕說了一句,便開始走起了步子,“夢回鶯轉,煞年遍,人一立小庭深院。注盡沉煙,拋殘繡線,恁今春關似去年??”
這唱腔一開,頓時讓院子里的三人,驚呆在了原地。
兩個小包子,看著云若夕的大眼睛里,簡直崇拜得不得了。
娘親的聲音好好聽,比那天他們在村子大樹下,聽的戲班子的聲音,都好聽多了。
而梅兒,顯然是最震驚的一個。
怎麼也沒想到,云醫娘居然真的會唱戲。
要知道這唱戲,可不是誰都能唱的,嗓子,天賦,和從小到大的練習,無一不能。
云醫娘不是醫娘嗎?
怎麼會唱戲,還唱得,唱得這般好聽。
觀眾們的反應,全部落在云若夕眼里。
得意極了,沒想到時枯燥的練習,居然會有用武之地。
高了高嗓音:“裊晴吹來閑庭院,搖漾春如線。停半晌整花鈿,沒揣菱花人半面,迤逗的彩云偏。我步香閨怎便把全現?……”
云若夕用岳州人聽的黃梅曲調,唱著這本為昆曲的《牡丹亭》,不僅毫沒有違和,反而多了悠然深。
至不遠,蜿蜒的石徑小道上,一襲天青長衫的男子,就為這清麗的嗓音,驟然頓下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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