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商應寒的夢，緣起

發現喊五叔不起作用，干脆連名帶姓的喊，男人明顯作頓了一下，聞輕趁機把他推開，一分一秒不敢停留，趕下床去。

商應寒被推開后，躺在一側。

他抬手遮住眼睛,好似又陷了沉睡。

聞輕平復了一下紊的氣息，以及剛被撥之后不平靜的反應，一兩分鐘后，慢慢走到床邊，俯下小聲喊他：“五叔？”

沒應。

聞輕問：“五叔你睡著了嗎？”

還是沒應！

聞輕再繞過來一點，恰逢商應寒睜開眼,聞輕嚇一跳，正要起,卻突然被商應寒攥住手腕：“聞輕？”

聞輕：“……”

本以為商應寒喝高了腦袋宕機,重啟一次應該就好了。

這一閉眼再睜眼，一不小心又重啟了一次？

“是聞輕嗎？”

他重復問了第二遍。

聞輕哪敢說不是，就嗯了聲，下一秒，就見原本躺著的商應寒忽然起，將擁懷里抱著，下擱在頸窩里，有些發甕的聲音問：“你怎麼不選我？”

聞輕一臉懵。

什麼事要選五叔？

“聞輕啊……”他發甕的聲音里夾雜著某種憾和嘆息。

“你為什麼不選我。”

“我會比他對你更好，我只要你。”

忽然，他吻上了的脖子，那些差點變憾的嘆息轉化為滿足：“還好，你是我的了，永遠都是我的了……”

聞輕怔了好一會兒。

如果說剛開始那幾句讓到很莫名其妙。

后面的話，就能聽出來了。

當初商老爺子讓從商家選一個人訂婚約，直接就選了商恪,從始至終沒有考慮過商應寒，更沒有想過將來有一天會嫁給商應寒。

出不差,那時候家世在燕京算不上顯赫，卻也是富貴人家。

可如果讓站在商應寒邊，沒有勇氣也不敢，那時候的就很有自知之明，清楚的知道跟他從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所以怎麼敢去肖想一個絕對不可能的人呢。

在商老爺子給這個獨一無二的選擇權之后，毫不猶豫的選了認為和最般配的商恪，有峰雪山的濾鏡一直在，不管是當下還是后來不管發生什麼，相信對商恪的好和熱都會永遠保持下去。

可是誰又能想到后來呢……

上了商應寒，很很。

……

這夜。

醉酒后的商應寒，在兩次重啟之后，終于沉沉的陷了睡夢中。

他夢到了很多年前。

那些夢中的記憶在腦海里回放的時候，他其中，如同走馬觀花，迫切的找尋著一個影。

終于，在萬千人海中，他找到了那個影。

那天，穿著一條翠綠的子出現在他的視野里，禮貌又膽怯的稱呼他：“五叔。”

他頷首而過,并未多看一眼。

那時的還未長，被他抓包薅了父親的棕櫚葉，他會端著長輩的架勢訓斥兩句，每次只點到為止，讓長記。

那時他也還是年，但在商家人眼里，總是持著年老的氣勢和態度，人人都怕他。

唯獨表面怕他，實際上卻從不把他的話當回事，一來二去被抓包多次，仍然不悔改，他生生記住了。

之后，總會無意間出現在他的視野里，占據他一半的關注，雖然那一半的關注也僅僅只有幾秒。

次數多了，有些印象總在不知不覺間就刻在了記憶深。

那天下了雨，天灰蒙蒙，出門得撐著傘。

他要去學校實驗室和聞霽川共同完一項實驗，這個實驗已經耽擱了很久，老師催了很多次。

他和聞霽川的年齡相仿，還沒出國之前，兩人都在同一所高中讀書，私不算多好，但也知對方。

去實驗室那天他穿了一件針織馬甲，里面是一件寬松的白襯，腳上一雙白鞋，撐著傘走在被雨水沖刷后的路面，地上的水攪合了柏油路的泥濘，濺在他的白鞋上，上也沾了許。

本就心不悅，剛踏進實驗室，迎面就是一兜水漬灑過來，灑了他滿面。

他：“……”

他閉了閉眼睛，再緩緩睜開，制住心目中的怒火，抬頭看向朝他灑水的人。

只見，面前站著一個頭發側編的，手里拿著一把剛收攏的雨傘，表驚訝又恐慌的盯著他。

那副樣子，就像嚇得沒了魂兒。

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乖乖的喊了他一聲：“五叔……”

然后又說：“對不起。”

說完，把頭埋低。

他沒想到會是。

也沒想到這麼巧。

這天聞輕和聞霽川撐同一把傘來的實驗室，實在是無聊，非要跟來，聞霽川便帶著一起來實驗室。

聞霽川前腳剛進去。

聞輕在后面收傘，手臂揚起把傘上的水往外一灑，他適逢走了來，那些水全都灑在他面上，和服上……

后來再沒有這麼巧的事發生過。

這是唯一一次。

他臉不是很好，但他沒有怪他，可即使這樣也把嚇得臉青白，一副做錯事十分忐忑的著他，想解釋想道歉，卻又遲鈍的不知道該先說哪一句。

直到聞霽川出來解圍，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先進去完實驗，然后盡快回家把上的服換掉。

這場理實驗進行了大概二十分鐘左右。

期間，聞霽川沒見到妹妹的影，還特地打了一個電話回去，問妹妹有沒有回去，聽說是回去了，他這才安心繼續做實驗。

而他，一心都在盡快完實驗上，并沒有過問。

終于完實驗后，他準備回家。

拿著傘從實驗室出來，注意到門框邊上站著個人。

在他出來的那一刻，抬起頭來看他。

他也隨意的看了一眼。

著氣還沒平穩，他清晰的從眼里看到了膽怯，又有些委屈，還有慌張，那張表生得不像話，但這樣的生并不是因為高興，而時各種緒織在一起顯得很復雜。

除開這些，他注意到上兩邊的袖子，和兩邊的都被打，布藝的鞋面也被完全打，而且不是只是一點點，是幾乎能擰出水來。

有點不好意思的朝他遞過來一個防水袋子，磕磕說：“五叔，這是我哥哥的新服，標簽還沒拆，你換了吧。”

他沉默的凝著。

打量的目將從頭到腳看了一遍。

而后，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卻還是親口問了一遍：“你特意跑回去一趟給我拿服？”

點點頭，然后小聲說：“對不起，下次我一定注意，五叔您不要生氣。”

他是生氣，也就那麼幾秒。

一些水漬而已，還不至于跟一個本就不是故意的小孩怒。

手上捧著袋子遞給他，誠意十足又十分乖巧。

他手接過袋子，隨口說了句：“你服淋了，小心著涼。”

立馬搖頭：“沒有事，我很健康。”

剛說完，就打了個噴嚏，然后一臉尷尬的沖他笑。

他把塑料袋里的服拿出來，有外套還有T恤，還有長，另外，還有一張嶄新的手帕。

他把外套展開遞給：“穿上。”

忙拒絕：“不用不用。”

他不喜歡跟人糾纏太久，干脆親自上手，將外套披在了小姑娘上，一只手攏著領口：“自己穿好，我先回去了。”

聞輕一邊自己攏著服，一邊不忘揮手：“五叔再見。”

松了好大一口氣。

不過這口氣還沒松到底，走在前面的他忽然轉過來，再次把嚇了一跳，誠惶誠恐：“五叔……還有事嗎？”

他叮囑：“盡快把服換掉。”

立馬答應好，然后一個勁跟他揮手說再見。

熱是假象，其實是怕他，希他快走。

即使如此，他的心也久久不能平復。

因為后來一閉上眼，腦海里都是撐著傘在雨中狂奔，淋了自己，只為趕著給他送來一套服的畫面。這麼做是因為歉疚和怕他，而他記住，是因為從那之后很難忘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