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洄游？」神父重復著這個詞匯，這和他被源之劍住時從上帝那里聽見的一模一樣。

互相印證之下，已經可以確認下來，這恐怕就是當前經歷的事實。

只是讓神父有些奇怪的是，他從上帝那里聽見的況的確是「洄游」的怪談人類們是不能夠攜帶源怪談的，但為什麼到了秦海建的口中就變了每個洄游的人類都會帶著源怪談？

詞符的用法是從怪談人類那些家伙們上學來的，說他們上沒有源怪談也不太可能，這麼說起來會是上帝錯了嗎？

還是說他對上帝出來的信息理解錯了？

「所有的怪談人類都是這個攻略者的克隆，包括你這個曾經是源怪談的家伙？那你們的思維模式和思想也在趨同化嗎？」虞良問道，他由此聯想到了星球中的群。

在李花朝連接畸形人的時候，他的意識被牽扯進了「群」意識的空間之中，深刻地了一下那所謂的意識連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大概就是幾十個神神叨叨的家伙在你的耳邊低淺唱，不斷地將他們自己的想法灌輸給你，試圖說服你。

而且在他同化掉一批畸形人后就震驚地發現，畸形人的數量又增長了一些……

幸好，那些畸形人的腦子并不算好使，至還好忽悠的，所以最后還是他為了「群主」。

「不不不，沒有這麼簡單。」秦海建重新戴上了自己的臉皮，迅速搖了搖頭，那還未曾完全合的臉皮在空中甩了甩，然后才粘上了他的那張臉。

秦海建說道：「要是會這樣的話，我為什麼要讓他們的意識抹除我的意識？我是想活到最后，我又不是想死。」

正說著，他還翻了個白眼，似乎是在表明虞良的推測完全不合理。

「那麼這究竟是什麼意思？」虞良有些好奇地繼續詢問道。

「像我這種后來才為‘人類"的家伙，僅僅是能夠繼承一部分屬于他的記憶而已，同時還能夠在腦海中形一個意識客。」秦海建接著說道，「就相當于是安裝了一個件，隨老爺爺聽說過嗎？大概就是那種東西，只不過沒有這麼智能而已。」

他想了想，繼續說道：「至于先天誕生的那些‘人類"嘛……那就有些不一樣了，你可以認為他們是一群未發的‘攻略者"。」

「什麼意思？」養蜂人看著秦海建手上的「暴」字符，警惕的神一直沒有舒展開來過，甚至手上還出現了一枚「消」字符。

嗯，「消」字符的作用是抵消一枚字符的效果，但在秦海建的詞符中恐怕是不會有什麼效果的，所以養蜂人的這番舉有種不知所措的意味。

可惜的是，除了「消」字符以外，他真的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作為驅使生輔助戰斗的職業，他被面前的男人天克，那有強悍傳染力的微笑并不是他駕馭的那些蜂群可以抗衡的。

「的況……我太不了解。」秦海建聳聳肩，「跟你們說這麼多無關的容也僅僅是因為我有些好奇而已，萬一能從你們這里得到答案呢？」

他笑了笑，目在陷沉思的眾人臉上掃過去，然后說起了一個這些人應該都能理解的概念：「你們應該清楚這個世界的因果論和時空觀吧？就是那種……發式的因果關系，134永遠無法通向567，但1324就可以直接通往567，到達彼岸，完聯通的因果。」

「嗯。」眾人微一點頭，包括冒險家都能夠聽懂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對于怪談世界的時空觀他們都是有所了解的，也能夠聽懂這些七八糟的數字究竟是什麼意思。

只有虞良稍

微有些憾，他還以為這種發論是他自己獨門絕創呢，沒想到在場的所有人都有所悟。

行吧，大概是因為怪談世界這該死的副本安全本來就是擾的時空。

「所以呢，那個最開始的忘城攻略者沒有面的原因就能找到了。」秦海建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種由衷的敬佩，「他抹除了一切自己存在的痕跡，因為他愿意化為任何人，為任何一個人做嫁。」

「啊？什麼意思？」冒險家被秦海建這跳躍的轉折給弄迷糊了，一時間沒有明白到底是什麼況。

「他把自己變了因果關系中的一環？」虞良聽懂了秦海建的意思，驚訝之溢于言表，「沒有臉，沒有其他痕跡，所以他可以是任何一個玩家穿越到忘城時期后的模樣？」

「很好，還是有人聽得懂他究竟做了什麼的。」秦海建笑起來，「要不然的話，這樣一個英雄的事跡就此消亡，就連我都會覺到惋惜的。畢竟，想要完全抹除自己存在的痕跡可是非常困難和痛苦的一件事，這代表著他在一切時間線中都完全消失了。」

虞良沉默下來，他不清楚這是怎麼做到的，因為聽起來這個攻略者連玩家都不是，但他清楚這樣的決定有多麼殘忍。

燃盡自己所有的能量，只為幫別人做嫁。

想要理解攻略者究竟做了什麼也很簡單，大概就是這樣——

若干年前，忘城中有個人來回奔波做了很多的準備，抗擊怪談，封印怪談，拯救人類。

這就是因，并且可以是任何一個人的因。

假如有這麼一個說書人存在，那麼在他的口中這個人完全可以是虞良，是未來的虞良穿越到過去，以「攻略者」的份完了忘城的諸多因果，同時也承接了整個故事的轉折。

假如攻略者是虞良的話，那虞良憑借這這重份就能為忘城事件中貫穿全文的主角，用「天選之子」來形容都毫不為過。

相當于直接繼承了攻略者留下來的一切。

不，這比繼承更加徹底，因為在歷史長河中，虞良就是那個攻略者。

據發論，完條件2314（不需要按照順序）就可以通往567，現在這個攻略者所做的事就是幫助后來者做完了231，所以這個后來者只需要再完一件事「4」能夠達所有的條件，通往567。

由于發者的音容笑貌全部消失在了歷史長河之中，所以他做完的「231」可以為任何一個人的嫁。

很難想象，攻略者在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究竟在想著什麼，或許是自己，或許是家人，或許是其他的所有人。

他已經付出了全部的努力，但依舊是改變不了源怪談們逐步復蘇的境地。

他做出了犧牲忘城的決定，利用「之」將整個忘城都消失掉，不讓忘城中的怪談們擴散出去，但他不知道不久后的將來該怎麼辦。

忘城對源怪談的限制終將是會逐漸減弱的，他所能做的僅僅是為忘城周邊的城市續命一段時間而已。

在無可奈何的境遇之下，他選擇了將自己也奉獻出去，讓歷史棄他的存在，相信后續會有人繼承他的一切，做到他未能完的事。

事實上，攻略者已經功了，因為他確實將自己變了一件「嫁」，可以披在任何一個有能力拯救世界的人的上。

他并不在乎就，并不在乎名聲，更不在乎自己的死亡，僅僅是想要讓世界回到他希的正軌上去而已。

從這一點來看，他才是真正欺騙了時間的人，比之前的虞良還狠。

虞良僅僅是在副本的時間線上手腳，并且時間度僅僅是幾十個小時而已，但這家伙欺騙的是現實中的

時間，并且度達到了幾年甚至是幾十年。

另外一邊，教練和神父進行了短暫的流，言語間基本上是把這件事的緣由都說清楚了，就連冒險家都聽懂了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這樣的話……」冒險家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選擇將敬佩之意深藏在心里。

而虞良則是對攻略者的意圖產生了好奇：「所以攻略者做的這件事究竟是為了什麼？」

目前來看，他能夠從秦海建的敘述中到這個人在做一件很偉大的事，一件絕對不是為了一己私利而做的事，但尷尬的點就在于……

有什麼用呢？

攻略者完的條件「231」意味著可以有一個來自未來的玩家回到過去的忘城，在忘城中輾轉，對抗怪談，但這些「因」究竟通向怎樣的「果」，又如何完攻略者心中的目標……

這一切還是沒有人說得清楚。

「喔，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件事了。」秦海建非常滿意于虞良的務實思維，然后他嘿嘿一笑，「我也不知道。」

虞良：「……」

不是，你也不知道？

那你用著說英雄史詩的語氣告訴我們這件事到底是有什麼用啊？

所以我還是不知道攻略者的犧牲到底是為了什麼，這真的很難讓我對他產生什麼欽佩之好嗎？

「你怎麼會認為我能知道的啊？」秦海建聳了聳肩膀，「我都說了，那家伙已經完了條件‘231"，只差條件‘4"就能通向‘567"，要是我知道他想做什麼，也就是我能知道‘567"，那倒推出條件‘4"豈不是簡簡單單？」

秦海建這一通數字給虞良說麻了，但他能夠理解對方到底在說些什麼。

「1234」分別是四項條件，而「567」就是完這四項條件后得到的結果，同時也是攻略者真正想要完的事。

同時知道「123」和「567」的話，倒推出最后的「4」也就不問題了，一切困難將會迎刃而解。

「問題是這家伙已經從歷史中除名了啊！也就是說他不存在，未來會有一個能夠披上他這件嫁的人的目標就是他的目標，完的第四個條件就是他做不到的條件。這就相當于……」秦海建想了想，使用了一個詭異的比喻。

「千頁豆腐知道吧？幾乎沒有什麼本味，你怎麼調醬就是什麼味道，一切都取決于你，但這醬到底怎麼調才最好吃又只有當時的千葉豆腐知道。反正這就是個死題，除非你能夠猜到那家伙到底想做什麼菜，還能夠將調味料確到微末之間。」

這番話有點繞，但基本上能夠現出此時秦海建的神狀態。

總之，現在攻略者給他們留下來的只有一段沒頭沒腦的條件「123」，需要有人補充上后續才能徹底解決整件事。

「那麼這和怪談‘人類"有什麼關系？」教練提出了疑問。

說了一大段背景，還是沒有回到正題上。

「哦，簡單。」秦海建點頭說道，「那幫怪談‘人類"就是攻略者留給未來的禮，本來是該有一個‘某某某"繼承他的缽的，相當于為了攻略者本人，那麼所有的怪談‘人類"都將為‘某某某"的分，相當于無臉人長出了‘某某某"的臉，效命于他。」

他的臉上適時地浮現出了朝圣般的輝，帶著這種瘋狂繼續說道：「這可是一筆無與倫比的財富啊，足以讓源怪談都心。」

而后，秦海建又是無奈地聳聳肩：「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那些或強大或弱

小的源怪談和人類和玩家試過了很多種方法，就是沒有辦法欺騙過時間，沒辦法獲得怪談‘人類"的效忠。」

語罷，秦海建還不屑地冷笑了一聲：「怎麼可能如此簡單？要真這麼簡單的話，攻略者可不是給后人留下了一份福澤，而是在謀害后來的玩家和全人類！」

眾人沉默了許，大概是明白這怪談「人類」的由來了，但更多的疑問就此產生。

「聽你這麼說，這些‘人類"應該是向著人類這一方的，畢竟他們是攻略者親自弄出來的特殊產，但為什麼現在變了這樣？」程序員好奇地詢問道。

「本來當然是這樣啦，但那些妄圖為攻略者的野心家們沒弄懂到底如何駕馭怪談‘人類"，反而是給他們激活了過來，相當于本來是無意識的Ai智能，突然就一個個都變有思想有意識的Ai智能了，這不就出事了嗎？」

秦海建的語氣很是無奈，對那些搞事的野心家源怪談和人類們表示無語，要不是那幫家伙來，現在的忘城局勢也就不會變化，他也就可以輕輕松松地做回自己的忘城土財主了。

「怪談‘人類"開始尋求忘城中的領土，同時誕生了更多的思維，擁有了自我意識。這倒是沒什麼，將他們這個群當源怪談中一個奇怪的存在就好了。結果到現在這幫源怪談們才反應過來，原來怪談‘人類"已經謀劃很久了，他們萬眾一心，一直朝著共同的目標前進。」

秦海建緩緩說道，就像是準備揭開最后的真相，同時也是怪談‘人類"的源。

「通過多年的布局，每個怪談‘人類"都帶回來了與源規則相關的‘字"，就像是一條條鮭魚越海洋山川，最終抵達忘城。」

「如此多的‘字"，以至于怪談‘人類"可以憑借這些字寫出一篇小作文來。」

「詞符尚且擁有這般優先級，這麼多字的話……他們寫下的一切文字都將為事實。」

「這將是古今第一小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