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綰想,應該是上霍時玄了。
過趙子,曾以為,這輩子,隻會趙子。
但是現在,對霍時玄心了,從最初的排斥,厭惡,害怕,到後來的依賴,再到如今的心。
這五年破碎的,無法承的痛苦,都是霍時玄陪撐過來的,上了這個男人。
霍時玄今天的心極好,他問莊綰有沒有特別想做的事,或者特別想去的地方,莊綰本來想說這麽冷的天,隻想窩在房裏看書或者睡覺。
後來不經意看見了在院子裏玩雪的春喜和阿戒,頓來了興致,於是歡喜的拉著霍時玄往外走。
“我們去玩雪!”
這幾天看似平靜,其實莊綰知道,霍時玄和一樣,心中是有抑的,按著金枝說的,還有三天趙子就該到了。
不知三日後會如何,至,這三日要快快樂樂的過。
莊綰怎麽也沒想到,趙子會來的這麽快……
此時此刻,霍府大門外。
曲佑天與謝謙麵麵相覷,大眼瞪小眼。
誰能想到,此刻站在他們旁邊的人,就是剛剛登基的新帝趙子!
曲佑天的疑問已經深埋一路,當日他跟皇上告假要回揚州一趟,皇上突然告訴他,要跟他一起來,說是有個寶貝落在揚州,要來尋回。
雖說他好奇,但皇上的事,他自然不敢多打聽。
不過,皇上的舉越發奇怪,竟要連夜冒雪出發,這也就罷了,進了揚州之後,他想通知揚州知府迎接,皇上說不要驚其他人。
這也可以理解,但是匪夷所思的是,皇上進了城便問他知不知道揚州首富霍府在哪,他自然是知道的,然後皇上就讓他帶路。
如此,他也算明白了,皇上說的寶貝,在霍府。
可究竟是什麽寶貝,竟能讓皇上如此重視?
其實路上的時候,他試探著問過神算子吳庸,吳庸明顯是知道的,但吳庸跟皇帝一樣,都是笑而不語,隻說到時候他就知道了,他也就不敢再多問。
雖說他剛進了揚州就迫切的想去找藍菱,但,一來要陪著皇上,二來,他真真是好奇皇上口中的‘寶貝’到底是什麽!
謝謙此時也是一臉懵,這一路,他跟做夢似的。
曲佑天被封為定軍侯的時候,他就在京都,兩人在京都見了麵,原本是約好了兩人一起回,沒想到老曲竟把皇帝帶來了。
老天,謝家真是祖墳冒了青煙了,他竟然這麽快就見到新帝了,他老爹要是知道了,還不得把他供起來!
這一路,謝謙本來想憑著三寸不爛之舌跟皇帝套個近乎,沒想到這位剛登基的年輕皇帝,如此高冷,子也急。
一路上隻知道趕路!趕路!趕路!
他瞧著皇帝的架勢,好像恨不能一口氣飛到揚州似的。
曲佑天說皇帝是來尋寶貝的,他就納了悶了,到底什麽寶貝能讓一個皇帝如此急切,後來聽說皇帝的寶貝在霍府,他覺得也說得過去。
霍家是揚州首富,霍老爺最喜歡收集寶貝,什麽翡翠玉,古董字畫,茶酒盞,全是品中的品。
不過,若是皇帝想要,直接讓人來拿不就行了,又何必親自來一趟?
還有這個吳庸!
他終於見到傳聞中的神算子,別提多激了,結果這人跟皇帝一樣,一路上也是隻顧著趕路!
如今還下著雪,雖然是小雪,但這種天氣,皇帝又是千裏迢迢趕過來,不應該先休息一下嗎?
總之,他現在對霍府藏著的寶貝好奇的不得了!
謝謙見旁邊的皇帝神頗為激的站著,似乎想進去,又略略遲疑,然後,竟開始低頭整理裳。
謝謙完全看不懂了,不敢多問,就手了曲佑天,曲佑天也覺得皇帝行為詭異,試探著道:
“皇上,要進去嗎?”
趙子理好了裳,朝他一點頭,“嗯”
曲佑天上前敲門,沒多久,裏麵傳來淅淅索索的腳步聲,約能聽見幾句抱怨。
“天寒地凍的,還下著雪,誰啊”
小廝嘟囔著開了門,看見曲佑天時,抱怨的話攸的止住,臉上立刻擺出一副恭維的討好姿態。
“哎呦,這不是曲公子嗎......不......不對,這是定軍侯,曲侯爺”
從前曲佑天經常同謝謙一起來霍府找霍時玄,所以小廝是認識曲佑天的,隻是當時的態度沒那麽恭維。
如今,曲佑天被封為定軍侯的事在揚州城都傳遍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事也在霍府傳開了,私下都說六爺運氣好,了個當的朋友。
小廝下意識以為曲佑天是來找他們家六爺的,所以殷勤的把大門打開,樂嗬嗬的把人往裏請。
“曲侯爺是來找六爺的吧,六爺今個兒正好在家呢”
說話的時候,他的目朝幾人後的譚良,,和五個侍衛看一眼,心道當的就是不一樣,來串個門都帶這麽多人。
曲佑天正要讓他把霍老爺請出來,趙子已經朝前兩步走至他旁邊。
“五年前,霍府來了一個姑娘,是霍老爺落在外麵的兒,現在在哪?”
他這話問的是小廝,聲音頗為急切,那小廝不知他是誰,但見他穿著非富即貴,且又是與曲佑天一起的,也不敢得罪。
“老爺落在外麵的兒?沒有啊,五年前倒是來了一個姑娘,但那是老爺送給六爺的九姨娘”
趙子蹙眉,疾言厲,“沒有?怎會沒有?”
這幾年,金枝明明都有來信,說綰綰在這住的很好,吃穿都是最好的,病也好了不,明明就在這裏。
難道,他的懷疑和不安是對的……
小廝被他突然沉下去的臉嚇了一跳,朝曲佑天邊躲了躲。
“沒有就是沒有啊,我自小在霍府長大,確實沒聽過老爺有落在外的兒尋上門啊”
趙子的臉更難看,正要再問,吳庸上前一步,大致形容了一下莊綰的長相。
雖說,他說的是五年前的莊綰,但在場的還是有幾人變了臉。
曲佑天和謝謙麵麵相覷,臉同樣凝重,這說的,分明就是霍時玄的九姨娘!
依著皇上這番焦急的態度,難不,皇上要找的寶貝......
不可能吧!
霍時玄的九姨娘以前是勤王府的婢,應該......隻是婢吧!
兩人腦中同時閃過一種猜測,但誰也不敢相信。
小廝聽完吳庸的描述,撓著後腦勺道:“您說的,這不就是六爺的九姨娘嗎?五年前來的,長相跟您描述的差不多”
六爺經常帶著他的九姨娘出門去玩,人十有九次是男裝,唯一一次裝,被他看到了,印象深刻。
趙子的臉漆黑如墨,沉沉的似狂風暴雨來臨前的平靜,吳庸先開了口。
“前麵帶路!”
小廝雖然納悶,但因他們都是跟曲佑天一起來的,也不敢耽擱,忙做了個請的姿勢,吳庸立刻跟上,趙子亦步履沉重的跟著。
謝謙跟上曲佑天,擰著眉頭低聲道:“老曲,我怎麽覺得不太對勁?”
曲佑天同樣皺著眉,“我也覺得不對勁!”
所有人裏,最不安的當屬譚良了,見其他人都進去了,他隻能邁著沉重又擔憂的步子往裏走。
路上的時候,他已經暗中通知金枝,皇上提前了五日,可金枝遲遲沒靜。
他期盼著金枝已經安排好一切,可方見那小廝,明明沒有被安排!
所以,金枝到底有沒有收到他送來的消息?還有,金枝現在在哪?臨近揚州的時候,他本聯係不上!
譚良不敢想,若是金枝沒有安排好一切,若是皇上知道了二小姐為妾的事......
後果......難以想象!
小廝把人領到玄安堂外就溜了,一路上,他見曲佑天對旁邊那位錦公子畢恭畢敬,猜測那公子應該是比曲佑天更大的。
府裏突然來了兩個,這麽大的事,他自然要去告訴老爺,遂,小廝把人送到後,一路狂奔霍勇的院子。
玄安堂裏,莊綰和霍時玄,春喜,阿戒玩的正歡。
莊綰和春喜站在一起,霍時玄和阿戒站在一起,雖是四人的比賽,但春喜隻敢砸阿戒,阿戒也隻敢砸春喜。
莊綰時而砸霍時玄,時而砸阿戒,霍時玄則瞄準莊綰一個人砸。
兩個大男人憑著靈活的移,沒被擊中一次,反倒是莊綰被霍時玄砸了幾次,頭上發梢全是雪,春喜比還慘,被阿戒砸的摔了好幾次。
兩個人被砸的來了脾氣,春喜跑過去揍阿戒,莊綰則蹲在地上,把雪一個大雪團,放在掌心結實了,起朝霍時玄大喊。
“霍時玄,你不準躲了!再砸不中,香囊我不繡了!”
霍時玄無奈,臉上掛著寵溺的笑,笑罵玩不過就耍賴,子卻是不躲不閃,一團雪全砸在他腦袋上。
“哈哈”
莊綰見真的砸中了,笑聲愉悅,歡喜的在原地蹦了蹦。
阿戒被春喜追著跑了一圈,轉時看見了不遠正朝這邊走來的一群人,他先認出了曲佑天和謝謙。
“爺,曲公子和謝公子來了!”
阿戒指著前方,大聲朝霍時玄喊了一聲,霍時玄回頭,莊綰也順著他的手指看去。
砰!
剛團的雪轟然落地,莊綰整個人僵在原地。
為首的那個男人……
那是……
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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