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世俗角度來看,楊平西自然不能算是功,他或許是別人眼中不、沒出息的人,但他本就是個離俗世趣味的人,不會去在意世人的眼。他游離于主流世界之外,自有另一番天地。
袁雙看向正在幫安裝書桌的楊平西,眉眼輕舒,淡淡地笑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楊平西不需要活別人那樣,我也不需要他做出改變。”袁雙輕聲說:“他像現在這樣,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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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雙說想要個化妝臺,楊平西下午就畫起了圖紙,找寨子里建房子的老師傅要了幾塊合適的木材,在“耕云”后頭,平時晾曬床單被套的小平地上忙活起來。
午后袁雙在店里跟著楊夕南學習剪輯視頻,現在網上都講“詩和遠方”,袁雙就以這個為落腳點,將“耕云”的視頻剪出了一種“歲月靜好”的覺。
袁雙剪視頻的時候,楊平西就在樓后頭鋸著木頭,刺啦聲起伏不定,并不會讓人覺得吵鬧,這種屬于生活的噪音反而會莫名讓人覺得平靜。
“耕云”雖然不夠“靜”,但足夠“好”,老板會寫詩,雖然寫得不怎麼樣,旅店的位置也足夠偏遠,“詩和遠方”兩個要素全乎了。
袁雙對自己剪出來的作很滿意,把視頻上傳平臺之后,算是了卻一樁心事。
剪完視頻,袁雙放下手機,起去了吧臺。倒了一杯水走出店里,到了樓后頭,見楊平西在大太底下鋸著木頭,熱得滿頭大汗,忍不住輕皺了下眉說:“我不急著用,你等傍晚的時候再做。”
楊平西抓起T恤,隨意地了下汗,說:“先把木頭鋸出來。”
袁雙走過去,把手中的杯子遞過去,楊平西接過,一口氣喝了。
“你別中暑了。”
“不會,我心里有數。”
楊平西怕太曬著袁雙,摘下手上的白手套,把拉到后邊的樹蔭底下。
袁雙背靠著樹干,仰頭看著楊平西,問:“下午要去趟市里?”
“嗯,把車送去檢修下,順便帶‘寶貝’去洗個澡。”楊平西垂下眼,問:“一起去?”
袁雙搖了下頭,“我昨天和孫婆婆說好了,今天下午去幫打掃屋子。”
楊平西頷首,笑了下,“你和婆婆相得好。”
“婆婆人好啊,把我當孫一樣。”袁雙說:“自己一個人住著,很多事都不方便,我有時間就多去陪陪,幫幫。”
“對了,你等下去市里,幫我帶兩罐鈣片回來。”
楊平西一猜就知道袁雙是想送給孫婆婆,便點頭應了好。
過樹木的枝葉,落下斑駁的影,林間的風帶著夏天的溫度輕輕吹拂著,整座山林的樹葉簌簌有聲。
袁雙仰頭看著楊平西,從昨晚到現在,他們的關系變了,又好像沒變。他們像從前一樣說話、相,一切都自然而然的,只有在現在這樣單獨相的時刻,才能明顯地覺到有什麼不一樣了。
楊平西低著頭,看著一小片影在袁雙的臉上跳著,看著他的雙眼也像是點,帶著熱意。他頭一,忍不住抬手住的下,微微彎下腰。
“楊哥,刨子我給你借來了。”
剛上,大雷的聲音就傳來了,袁雙立刻把楊平西推開,抬手勾了下頭發,目心虛地四下打轉。
大雷兩節臺階并作一步,到了樓后,看到袁雙,沒頭沒腦地傻笑一聲,說:“雙姐也在呢。”
“啊……嗯。”袁雙看了楊平西一眼,站直了說:“我回去忙了。”
大雷沒察覺到楊平西和袁雙之間的暗流涌,還傻呵呵地湊到楊平西跟前,邀功似的說:“哥,我速度快吧?”
楊平西乜他一眼,接過他手中的刨子,涼道:“還能再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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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平西下午去市里的時候,袁雙就下山去了孫婆婆家,幫把吊腳樓里里外外仔細地打掃了遍。孫婆婆的吊腳樓和“耕云”的結構相似,比起來是更小一些,但樓上樓下加起來也有七八個房間。
從房子的大小可以想見以前是個多大的家庭,現在人丁凋零,只剩孫婆婆一個人住著,委實是孤單。袁雙把房子打掃完,陪孫婆婆剝了會兒玉米,等日頭西斜,這才起上山回了旅店。
袁雙前腳到,楊平西后腳也進了店門。他帶了份全家桶回來,大雷、阿莎和楊夕南看到了,三雙眼睛都亮了,齊齊撲上來,拿過全家桶就在大廳里吃開了。
袁雙正在前臺坐著,見狀不由失笑,心道這仨還都是孩子脾。
“這是你的。”楊平西把一個小袋子放在前臺桌上。
袁雙愣了下,掃了眼袋子,里邊裝著個小盒子,看不出是什麼東西。
“是什麼?”
“豆腐圓子,藜州這邊的特小吃。”
袁雙沒吃過豆腐圓子,聽這名字就覺稀奇。拿出盒子,打開看了眼,里邊裝的是一個個的黃灰的小丸子,還有一小罐調制好的蘸料。
楊平西說:“把蘸料夾進圓子里,直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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