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7章天威難測

旗、鼓、鉦、鑼、笛等等，東西極多，這副親王儀仗，就占了行李的好一部份。

當儀仗亮出來，整座樓船都氣勢非凡起來。

那在風中招展的旗幡，令江邊的豫國人紛紛駐足去。

“那船是什麼人坐的？好是氣派！”

“比當年荊王出宮還要氣派呢！”

“不用說了，看那旗幡上的，有黃綾等，這是隻有皇室才能用的，來人必是從皇朝過來的王爺無疑。”

“咦？皇朝來的王爺，莫非是豫王到了？”

荊國改為豫國，封豫王，這個訊息早已傳遍了豫國，一見這儀仗，江邊百姓便知道，他們的新大王到了。隨著他們的奔告，越來越多人知曉豫王來了。

虞兵大船上，君莫笑走到了船頭，瞇著眼睛著前麵的親王仗儀，足足出神了好一會兒。

副將李興上來，嘖嘖讚歎：“這就是親王儀仗？當真威風！據聞先王從皇朝過來時，也是帶著一副親王儀仗，威風凜凜地來到虞國。這件事，一直為虞國百姓津津樂談，我隻道再見皇家儀仗，得要攻打進皇朝才能過這個眼福，冇想到今兒得見了。”

君莫笑隻是嗯了一聲，目仍著那儀仗出神。

李興悄聲說道：“我聽聞，大王私下也打了一副儀仗，是照著記憶裡先王的那副打的，可惜，大王不能用，不然——”

不然依虞王好顯擺的子，時不時都會帶著那副儀仗在大街上招搖。

君莫笑終於說話了，“大王冇有皇朝的冊封，隻能用藩王的儀仗。皇家儀仗，是宗正寺發下來的，每副儀仗都有專造徽記，死後還要收回去。先王的儀仗在薨逝時，陪葬到陵墓裡了，皇朝派人來要，無功而歸……”

李興說道：“皇朝雖然樣樣慫得很，但不得不說，這麵子上搞的一套套，很能唬人。”

“怎麼說，蕭家也做了幾百年的皇帝。”

李興看出些君莫笑與平時的不同，他雖是個糙漢，也有細心的一麵。“將軍想起在皇朝的君家了？”

“幾十年前的事了，有什麼好想的。”君莫笑淡淡地說道。

君家，在皇朝是武將世家，家族最早追溯到皇帝建立的時候，是幫著蕭家打下江山的功臣之一。

不同於其他功臣都分封藩國，君家一直以來對皇朝忠心耿耿，是皇帝最為信任的武將之家。

幾十年前，先帝擔心子安危，把最忠心於他的君傾大將軍指給了子虞王，守護虞王。

君傾，便是君莫笑的爺爺。

小時候，君莫笑不止一次從爺爺口中聽到關於皇朝的事，也聽說了一件件關於君家列代對皇族的忠誠故事。

對皇朝，對皇族，君莫笑腦海裡隻有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如今看到前麵那艘樓船，那氣勢不凡的皇族天威，影子彷彿漸漸地變得清晰起來。

良久，君莫笑的目才從儀仗離開，落在那換上親王衛服的侍衛上，一個個英武抖擻，英姿拔，著一不可戰勝的銳氣。

君莫笑回頭看到自家船上這些嘻嘻哈哈，跟個子似的兵，莫名覺得有些屈辱。

難道他君莫笑帶出來的悍兵，還不如皇朝那些冇見的蝦子兵嗎？

他怒而喝道：“都給本將立起軍威來！本將養出來的是兵，不是子流氓，彆當了幾天水匪，就把自己是兵的事給忘了！收起那副漫不經心，立即歸隊！”

八千士兵，在君莫笑的喝聲中，漸漸地，紀律嚴明，顯出虞國第一軍的彪悍來。

李世昌帶著眾人上了船，為了顯得他們有誠意，特地把大船弄得張燈結綵，遠遠一看，還道是去迎親的。

“這陣仗，咱們夠給意思了吧？”

“估計豫王見了，得要落淚呢！”

“還彆說，真有可能的，據說豫王年紀不大，前兩年才親，被老皇帝給驅逐出皇城，一路又風餐宿的，估計這會兒心裡委屈得不行，一看咱們的熱，激得把咱們當家人了。”

“哈哈哈，若豫王是這樣的頭小子，往後老夫就刁難他一些。”

“你們想多了，越是年輕的小子，越是容易衝，到了晉城，建立王廷之後，必是要掌控豫國的。到時年輕氣盛起來，是一刻也不能忍的。”

“他不忍，難不我們忍他？要鬥就鬥，誰怕誰？他就是一頭龍，至了晉城，也得在咱們這些地頭蛇麵前盤著！不然，老子咬下他幾口來！”

這話把眾人的心裡話說了出來，一個個笑而不語，顯然都冇有把即將到來的豫王放在眼裡。

一艘小船如箭一般朝他們駛來，小船上的人，正是李世昌先派出去的探路小兵。

船上立即放下繩索，讓小船上的探路小兵上來。

那小兵一上船，便朝李世昌稟道：“大人，豫王到了！就在前麵！”

“能確定就是豫王嗎？可彆把商船商隊當了豫王的船。”李世昌說道。

小兵回道：“小人可以斷定，就是豫王之船，船上擺起了儀伏，那氣勢可大了，隻瞧一眼，就知道是皇朝來的豫王殿下！”

“儀仗？這會兒就立起儀仗了？這兒離晉城還有一天的路程呢？”李世昌生了疑心：“莫非他猜到我們要來迎他？”

忠國公搖頭說道：“本公看不像，立儀仗，應該是宣威，宣告豫國人，豫王駕到。”

王臨點頭說：“忠國公的話有理，一般皇家人出行，到地方時，會提前把儀仗亮出來。”

儀仗一亮，除了宣威外，還有清道之用。

貴人行路，閒雜人等必須退讓，不準衝撞。

豫王的儀仗一立，浪淘江這邊的船隻便會靠岸的靠岸，躲避的躲避，清出道來，讓豫王船隻暢通無阻。

這會兒，他們聽到了鑼鼓聲，紛紛朝著前麵去。

很快地，一艘極大的樓船出現在江麵上，越來越近，船上儀仗也映眼簾。

那來自皇家的天威莫測，尚未靠近，就讓人到一令人畏懼的震懾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