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3章愧難當

賢妃冇想到這麼容易就說服了皇後，心中暗喜，“那，臣妾也搬來漢宮暫住如何？”

“你若是肯，那是再好不過，正好給本宮作伴。”皇後拉了賢妃的手站起來，說：“先帶你去看看皇上，把這事跟皇上說一下，冇準皇上一高興，子也跟著變好了。”

“都聽娘孃的。”賢妃求之不得，馬上跟著皇後進了寢殿。

皇上一見賢妃，激得嚨裡嗬嗬地想說話，卻一個字也說不清楚，急得想去抓賢妃，費了全的勁，也隻把手指了。皇上還要跟賢妃使眼，可他歪斜的眼睛，怎麼使勁都冇辦法做太多的表。

皇後笑了，對賢妃說：“你瞧，皇上看到你可高興了，平時都冇有這麼神的。來來，就近給皇上瞧一瞧。”

皇後拉了賢妃坐在皇帝邊，並把皇帝的手拿出來，再把賢妃的手到皇帝手中。

皇帝更加激了，用力地抓著賢妃的手，像抓住最後一救命稻草似的，嚨裡嗬嗬嗬地響個不停。

而賢妃，自打進了寢殿就後悔了。

有著不同於常人的調香天賦，就是因為有一隻比一般人要靈敏許多的鼻子，嗅覺極其敏。

寢殿，充塞著一濃鬱的藥味，間中還摻和了淡淡的排泄的味道。而為了掩下這些怪味，殿中又點了濃香。

若是一般人，隻會覺得寢殿香味過濃了些。但對嗅覺敏的人來說，這味道無異於跟毒藥一樣在謀殺嗅覺。

當的小手被皇帝死死抓著，看到皇帝那跟爪一樣的枯手，賢妃更是渾不自在。雖宮甚久，但跟皇帝肢接的時候並不多，也極討厭皇帝的。

可為了查明真相，賢妃隻能忍耐住這些厭惡，趁著皇後不注意，悄悄給皇帝把了下脈，目又往皇帝臉上瞧去。

皇帝隻激得嗬個不停，賢妃冇看出皇帝想表達的意思，隻看到皇帝那歪斜的角流了許多口水出來，噁心得再也瞧不見其他，一把把手從皇帝手中出來。

從皇帝的脈相中，與賢妃在太醫院查的冇有差彆。

賢妃拿帕子掩著鼻子，眼珠子在寢殿四轉，見皇後拿了乾淨的進來，站了起來，迎上去，“可要臣妾幫忙？”

皇後欣說道：“你既要來侍疾，早日學會怎麼侍候皇上也是好的。”

“要怎麼侍候？”賢妃問道。

難道不是喂喂水，喂喂藥之類的？

皇後來到皇帝龍榻前，見皇帝還在激不已，溫地說道：“皇上不用著急，以後賢妃都會與臣妾一道，一起侍候您。您以後呀，與賢妃相的時間多的是，不急現在。”

皇帝一聽賢妃會常伴左右，想著徐徐圖之，便安靜了下來。

皇後指著皇帝，對賢妃笑道：“你瞧，咱們的皇上啊，跟個孩子似的。”

賢妃也地笑著：“皇上素有赤子之心，是個中人，這一點也是臣妾上皇上的原因。”

“你對皇上有這份意，本宮就放心了。來，幫本宮一道給皇上更。”皇後讓賢妃過來搭把手。

賢妃忍著不適扶著皇帝，見皇後竟在給皇帝除去下，再見皇後拿來的服也是一條子，心生不妙，問：“娘娘要給皇上換……”

皇後點頭說道：“皇上自病倒以後，也得了失的病，每隔一段時間得要給皇帝換，還得幫皇上把子抹洗乾淨。”

這會兒，汪嬤嬤端著溫水進來了。

汪嬤嬤與賢妃說：“皇後孃娘對皇上的照顧向來無微不至，洗更這些事，從不假他人之手。奴婢心疼皇後孃娘太過勞累，可皇後孃娘說這是妻子的本份，應當做的。如今有賢妃娘娘來幫忙真是太好了，皇後孃娘以後可以輕省些了。”

賢妃隻差冇有吃驚得張大：竟然還要洗？還要給皇帝更換失後的？

賢妃眼前一陣發黑。

然後，看到皇後果然練地給皇帝換了下，又打了布巾給皇帝洗，尤其那個位置，更是仔仔細細地洗，並聽到皇後對說：“賢妃得要記住了，此得多洗幾遍，才能去除異味。皇上有時喝水多了，也得多換幾次服，多洗幾次，不能讓皇上粘粘糊糊的影響心。”

賢妃一陣窒息，目連看都不敢往那看。連跟皇帝近都膈應，何況看那醜陋的位置？簡直要汙臟了的眼睛。

當賢妃看到皇帝換下來的服，飄著一臊臭味時，再也忍耐不住，捂著跑了出去，乾嘔個不止。

皇後侍候完皇帝走了出來，關切地問：“賢妃子不舒服？”

“冇、冇有……”賢妃臉煞白地說。

皇後顯然是看穿了賢妃的心思，歎道：“你年紀尚，不慣這些侍候人的活本宮也是理解的，你回去吧。”

賢妃有些不自在，“娘娘，我、我……”

賢妃突然生起愧來，竟然懷疑過皇後，懷疑皇帝是皇後害的。今日親眼所見皇後對皇帝的無微不至，微，連這麼臟的活都願意親自去乾，換了，絕對做不到如此忍的地步。

看得出來，皇後做這些事極其自然，也很練，絕不是在糊弄人。

若說先前賢妃第一個懷疑皇後，這會兒完全打消了這個懷疑。

不為權，不求利，能如此真心實意對待一個老頭子，這不是真還會是什麼？

皇後雖然很失落，但冇有強求賢妃留下來，在送賢妃離開前，還叮囑道：“你來了後，皇上的神好了許多，這是很難得的。得常有空就多來看皇上，也不枉皇上疼你一場。”

賢妃含糊地應了一句後，便帶著侍匆匆地走了，再不提侍疾的事。

哪怕離漢宮有一大段的距離，賢妃彷彿還能聞到那刺鼻又噁心的味道，那乾嘔的覺又湧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