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下了電瓶車跑來調解, 章雪揚還掐著胡不肯放, 蘇婷見狀也連忙過去, 手搭在他臂膀上:“放了他吧,我沒事的。”
好說幾句, 章雪揚這才松開。
胡臉傷了,也抖得有點站不直,被安保扶住問要不要報警時,心里是有想法的,一抬頭,正好撞上章雪揚視線。
他也不撂狠話,不說弄死你什麼的,只是盯著胡,死死地盯著,那子帶著戾氣的鎮讓胡到害怕,再聯想他剛才那幾下力度,好像隨時能再上來揍一頓……胡不太敢了。
囁嚅了會,胡看向薛茵茵:“不要鬧了好不好,跟我回家,有什麼我們私下說……茵茵,我是真的你。”
“我已經和你分手了胡,是你不要再鬧。”薛茵茵冷漠地看著他:“你如果還要搞事,先把欠我那五萬塊還過來,或者我跟你家里打電話,把你賭博的事告訴你爸你媽。”
胡徹底慫了。
他走以后,薛茵茵和蘇婷也上樓回到家。
“沒傷吧?”蘇婷給薛茵茵倒水喝。
薛茵茵搖頭:“你有沒有嚇到?”又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他會突然發瘋。”本來只是下去簡單說幾句的,胡要來拿他放在車里的東西,也沒想到會搞那樣。
說完,都沉默了幾分鐘。
薛茵茵喝口水問:“你有沒有給你們老板發條信息,報個平安什麼的?”
“其實我們在談,他現在,也是我男朋友。”都到這程度就沒什麼好瞞的了,蘇婷向坦誠關系。
見蘇婷一本正經,薛茵茵笑著的臉:“我知道。”剛才章雪揚什麼樣子,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胡指蘇婷他一下就沖過來,是不是真的在乎一個人,看行就可以了,尤其是下意識的行,不瞎。
“跟他打個電話吧,就說我們已經到家了。”
“好。”
蘇婷走到臺撥給章雪揚:“喂?我到家了。”往下看,約看到章雪揚的車還停在那里,亮著尾燈:“你……沒事吧?”蘇婷想到他剛才的樣子,臉臭的時候很多,那麼翻涌的狠厲勁卻是第一次見。
“我能有什麼事。”章雪揚待在車里,視線上挑,也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早點睡,有不對的給我打電話。”
“嗯,你開車小心點。”
沒講太多話,蘇婷收了線,等那輛燈開走了才回到客廳。
薛茵茵抱著麥麥在出神,見回來:“這麼快?”
蘇婷點點頭:“他回家了。”
薛茵茵笑笑,也沒問怎麼會跟章雪揚走到一起,頓了會:“好奇我跟姓陳的嗎?”打開手機,指著通訊錄里的陳司三個字,沒加他微信,覺得沒必要:“阿寧應該知道一些,但不完全。”
蘇婷坐下來:“沒關系啊,你想說我就聽。”把從家里帶的東西拆了擺盤,還說起蘇嵩懟人的事,盡自己能力緩和氣氛。
“你堂弟真好。”薛茵茵思緒有點飄忽,想到自己剛離開家那會:“我記得他,他還問我是不是出去旅游,問要不要送我。”那時候也就是個高中小男生,說要借托車送……蘇家人都很好,有教養又熱心腸,不像們家人出了名的計較和難相。
沖突后的夜,蘇婷花了半個夜晚在聽薛茵茵的故事,聽剛來廣州怎麼樣艱難,在狹窄偪仄的城中村怎麼跟不漂亮的生活周旋,又是怎麼在擺地攤的時候到陳司,然后跟陳司有過一段。
只有高中學歷的輟學和海歸律師,階級差貧富差,一開始就決定了不會是什麼很平等的關系,自卑又自傲,迷過他的環,從學歷到品味,甚至是他喝過的每一種酒都想找出來研究,然后努力學習,裝得跟他很登對。
但普通人的窘迫會藏在每一頭發里,到分手才意識到,對他可能只有很多個瞬間的緒價值,但瞬間是消失得很快的一種東西,本不會持續太久,所以最后他跟初閃婚又再出國,沒再聯系過他。
“不過男人可能就是喜歡犯賤,我不理他了他又跑回來,狗一樣給我刷嘉年華,不要錢也不要臉,搞笑。”
說得輕松,蘇婷只能在這些話里想象當時的薛茵茵,自己想很久,臉在枕頭上問:“那你現在是怎麼打算的呢?要跟那個陳司繼續嗎?”
薛茵茵笑出聲,了新做的卷發:“阿婷你忘了嗎?我是很小心眼,很記仇的一個人。”父母是,人也是,誰傷害過都永遠記著,不可能會原諒誰。
輕描淡寫,但很用力的一句話,用力到像在提醒自己。
蘇婷聽說了好多,漸漸眼皮發沉,睡了過去。
轉天上班人有點萎靡,但還得打起神來工作。
馬拉松的事,醫院檢的事,招聘以及消防演習要跟進,蘇婷一連忙好幾天,在這期間薛茵茵找到新家搬走了,謝淮了炒鍋師傅請們吃過一頓飯,還有章雪揚,同樣忙得腳不沾地。
年底了,三樓總有訪客,他得跟設計公司過新店的裝修稿,得理供應鏈公司的事,偶爾還有應酬要去,包括電商那邊的事。他是雷厲風行的人,能力強格也強,決定要做預包裝就馬上選品看產線,忙這樣確實得招個助理,不然每天都是趕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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