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
辦公室的門被重新關上,蘇婷回到座位,男生剛退出的微信還在界面上,頭像是他自己,坐地上抱著只矮腳貓。
重新開始工作,忽然接到薛茵茵電話:“下班沒?”
“差不多了。”
“那出來吧,我在你們酒樓外面。”
“啊?哦好,等我一下。”
蘇婷迅速理手頭的事,到點后收拾東西,走出辦公室。
外面已經開市,大廳零星有幾桌客人,其中一桌是店里高管,店長戴玉蘭、總廚吳里堅,還有章雪揚。
蘇婷沒有斷片,該記得的都記得,所以昨晚走出包房的時候,吳里堅說那幾句聽得清清楚楚的,明顯是對章雪揚這個東家不服。
可眼下這兩人坐在一起,氣氛卻出奇的和諧,尤其章雪揚相當松弛,簡直沒事人一樣,還接過吳里堅遞的一塊玉在看。
所以昨晚他真沒聽到,還是不當回事?
蘇婷鬧不清楚,自己走到外面停車場,看薛茵茵朝揮手。
薛茵茵買車了,一輛白SUV:“怎麼樣,我這車不錯吧?”
“很漂亮,視野也好。”蘇婷坐到副駕:“怎麼突然過來了?”
“剛提車,找你們慶祝嘛。”薛茵茵扶著方向盤:“聽說你昨晚被人灌酒了?哪條叉燒?”
蘇婷朝里看了眼。
車窗正好對著大廳的窗,能看到章雪揚和吳里堅那一桌。
薛茵茵盯著吳里堅看幾秒,頭大耳的:“惡臭男,老傻。”問蘇婷:“這地方要不別待了?去我們公司我罩你,保管沒人敢你喝酒。”
“沒事啊,我有人罩的。”蘇婷拿起買的茶,拆了吸管進去:“我們店長很好人,會幫我。”
“真假啊?”
“真的。”
馮寧還有一會才下班,兩人在車里坐著等。
薛茵茵煙癮犯了,打下車窗點火,正好旁邊車的車主出來,朝們看了眼。
是剛才去辦公室要打印的男生,他認出蘇婷,很自然地跟打招呼:“下班了嗎?”
蘇婷點點頭:“下班了。”
簡單客套兩句,薛茵茵問:“這誰?”
“樓上公司的同事。”
“男啊。”薛茵茵吹了口煙,又盯著人家開出去的車說:“我本來打算買輛跟他一樣的。”
“怎麼沒買?”
“錢不夠唄,我出一部分買包了。”薛茵茵往后指。
蘇婷回頭,看到被隨意扔在后排的包包。
Chanel的鏈條包,應該比唐珊那個LV貴。
想到唐珊,余就見出現,還坐在高管那桌,像是陪著一起吃飯,地位特殊的樣子。
二十分鐘后,馮寧也終于下班。
“行啊薛老板,有車了。”
“別廢話,快上來,吃飯去!”
三個人窩在薛茵茵新買的車里,去食盈吃碗仔翅。
香港開來的老字號,湯底清爽鮮甜,有元貝和北極貝各種料,口很溜。
吃完以后又去了獵德大橋,隔江能看到廣州塔。
廣州塔夜燈是彩虹的,頂端的避雷針很亮,亮得像水晶。
珠江的風清涼,們邊拍照邊聊天,說到馮寧妹妹的時候,薛茵茵打了個響指:“妹妹厲害啊,以后就是高材生了!”
“也沒有,比強的太多了,還說以后想出國考研讀博。”馮寧替妹妹謙虛。
風把幾個人的頭發都吹,薛茵茵笑著笑著,忽然說句:“我以前也想過要去香港讀書,然后出國留學。”
靠著橋欄,蘇婷和馮寧都沉默了下。
其實薛茵茵學習績很好,一直都是年級前幾的那種,但家里人短視,以兩個哥哥還沒娶老婆為由著輟學。
后來學校領導去勸,薛家父母態度上也有松,但薛茵茵格剛烈,自己拿了份證坐車來廣州,后面這幾年再沒回過家。
過往有些沉重,薛茵茵清了清嗓子:“但老娘現在也不差啊!”沒讀大學,錢一樣可以賺,靠自己過上瀟灑的生活。
“薛老板豈止不差,簡直叻死咯!”蘇婷和馮寧哈哈大笑,靠著橋欄給打閃燈,十足捧場。
“馬屁!”薛茵茵一把撈過蘇婷:“我問你,大學談沒有?”
蘇婷還沒來得及回答,又聽更骨的一句問:“睡過男人了嗎?”
蘇婷臉紅。
“嘖嘖,”薛茵茵一琢磨:“大好青春,滿地跑的男大學生不糟蹋幾個,你虧不虧啊?”
循規蹈矩的乖乖,竅怎麼開這麼晚?
高中就很多人在談了,就最迷糊,收到書瞪著眼睛看人家半天,反而把男生看得滿臉通紅,怕轉頭舉報。
“你是不是傻?”薛茵茵彈蘇婷的額頭:“青春的□□不睡,你打算以后睡老男人?我告訴你,老男人汗是臭的,蛋是黑的!”
越說越葷,看蘇婷窘得不行,馮寧過去解救,幾個人在廣州街頭嬉笑打鬧,像當年晚自習放學,一起去逛學校后面的小吃街。
對岸很多大廈高樓,通很強,在江面蓋出霓虹一樣的倒影。
花都的江河夜,真的很。
鬧完們打算離開,經過碼頭的時候,游下來一對男。
男的很心,站在風口那一邊替的擋風,還幫人理了吹的發,一幅好好先生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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