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包袱,是段,更是架子。
至于這回去越秀店,不僅僅是章雪揚帶來的整頓力,更重要的是戴玉蘭自己心里也清楚,餐飲行業早已進新時代,必須與時俱進,不能固步自封。
所以資歷再老也要放下架子,去向同僚請教。
“蘭姐,你也是有追求的人,應該不希老店的路越走越窄?”章雪揚背靠座椅,一支鋼筆在手里轉,翻來翻去,最后用大拇指接住。
現在餐飲競爭這麼激烈,不思變,早晚被同行干掉。
老店優勢有,但缺點同樣很多。
比如他之前要過的幾份文件,數據所反饋出來的問題,一眼就能掃出不。
還不說別的,績效制度就像一灘死水,完全起不到激勵作用。
戴玉蘭被他說得直撓眼皮:“是是是,東家,所以這不是向您請教,看您希我們怎麼改?”
章雪揚居然笑了下:“蘭姐,你的店你最清楚,真要什麼都等我干預,你這個店長也做得不好看?”說完停下手里作,不咸不淡地補充道:“希你不要等我,自己先去排查一遍,能改的馬上改掉。”
說話不太客氣,但戴玉蘭心里都懂,更知道他在看地皮,準備起新店。
一家公司資源總是有限的,新店肯定有更高規格的裝修,更大力度的投。
如果做得出,甚至團隊配置都會朝那邊傾斜。
客源被分流,直接影響的就是業績,老店力明明白白的。
到生意層面,很多東西就不是人能講得通了。
但其實不用章雪揚說,戴玉蘭也一直想改變老店現在的松散風氣,希帶著團隊都能更進一步,不當溫水里煮的青蛙。
于是半開玩笑:“先不用你出手,但點撥一下總可以?”
“當然可以。”章雪揚坐起來,直主題。
他們談了出品服務,本營銷,又談到人員激勵和團隊活,等說得七七八八的時候,下面已經開市了。
戴玉蘭看眼時間:“走吧,正好去試菜。”
工作日客流一般會些,但正在暑假,所以大廳幾乎滿臺。
兩人往包廂方向走。
戴玉蘭忽然想起件事:“聽瓊姨講,你前幾天相親去了?”
章雪揚也不避諱:“去了。”
“怎麼樣?”
“不怎麼樣。”
不怎麼樣,意思就是不滿意,沒。
至于為什麼沒,看他這張吃了槍藥的臉,戴玉蘭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大個仔,可以家了。”搬出長輩口吻:“有合適的孩子多接下,這張臉呢,該笑的時候還是笑笑,好聽話也講幾句,不會哄孩子的男人呢,小心當一輩子寡佬啊。”
前面有地喱在傳菜,章雪揚往旁邊避了下:“這些話留著教你兒子吧。”
“我兒子不用教,雙商都高,自己會拍拖。”
“那恭喜,不過小心中年就抱孫,三代同堂。”
這衰仔。
戴玉蘭好氣又好笑,瞬間想到一句話來形象他:年輕帥氣,但臉臭,也。
到了108房,他們敲門走進去。
正對門口的座椅上,一個影騰地站起來。
戴玉蘭被逗笑:“不用張,他是來吃飯的不是來吃人的。”又瞥眼章雪揚:“看你把我們阿婷嚇什麼樣了。”
剛才那一下是條件反,蘇婷面和腮都紅了:“我……是忠哥讓我來的。”
“沒事,坐吧。”戴玉蘭朝了手:“本來試菜也是人多才好,以后你有空都可以來。”
菜陸續上臺,一桌人邊吃邊品,每道都有各自的看法,畢竟過了他們的才能印上菜單,才能到客人跟前。
這回的試菜,以創新為主。
蘇婷吃了一道蟹棗的新菜,表面糊了層欖仁,咬起來又脆又香,還有新鮮的蟹,吃得人很滿足。
在座基本是管理層,而且都是兩廣人,全場用粵語流,就蘇婷一個安靜在吃,默默在聽。
中場上了一煲普寧醬啫黃魚,蘇婷特意等到沒人才打算舀,卻不料章雪揚也手去拿公勺,還跟大拇指了一下。
蘇婷嗖地回手。
戰喝茶,準備等他舀完才繼續的,但章雪揚挑起一塊魚朝看了看:“碗。”
蘇婷連忙把碗端過去:“謝謝。”
章雪揚沒說話,給布完菜,又順手給旁邊的戴玉蘭也鏟了一塊。
冷面東居然會照顧人,蘇婷寵若驚。
拿起筷子,開始吃那塊黃魚。
菜陸續在上,樓面一位經理點:“阿婷,這些菜你覺得怎麼樣?”
“好的。”蘇婷說不出不好,覺得都合口味。
“哪里好啊?鮮還是陳?咸還是淡?試菜都是要說反饋的喔,百人百味,你吃到哪里不好一定要及時講,等客人講就遲了。”經理點說話。
態度其實是善意的,看一直不出聲,所以讓講兩句,提點建議。
幾乎整個包廂的視線都看過來,蘇婷著頭皮點評:“火候控制得很好,魚很,剛咬下去水就蹦出來……還有這個南瓜,沾了普寧醬的豆香,味道也提得更鮮。”
“有沒有哪里不足?也給我們提一點。”梁忠笑笑:“給我們后廚做做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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