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葭帶來的那些使也從四面圍攏過來。
“沐蒼大人。”
老者聽到他們這樣稱呼。
“鄴國欽天殿東……東主司,沐蒼。”老者吐著含糊不清地道,“原來你就是……新的沐蒼。”
他的腦袋力地抬起,滿臉地笑了,啞聲嘲諷道:“堂堂曜王妃,一朝份敗,竟然淪落到要去給人當走狗,連真面目都不能世人……呵呵呵呵……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對老者諷刺的這些話,穆清葭毫不在意。
“看來你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說道,抬步走到了老者面前,居高臨下垂眸睨著他。“也知道我今天是來取你狗命的。”
老者冷笑了一聲:“你故意強調要吃表面微焦的蓮子藕,表出與當初的曜王妃相似的口味,不就是要讓我猜出來的人正是你嗎?”
“你倒不算太笨。”穆清葭道,“我本以為你會寧錯殺不放過,同從前一樣往點心上撒生芭蕉子。但沒想到你察覺到了這是個計謀,竟直接選擇逃跑。”
“可惜我還是逃得晚了,落在你的手里。”老者不甘心地咬牙道。
“那是因為你太過自大,沒有在流云榭被鏟平的時候就撤離。”穆清葭道,“而自大的人往往都沒有好下場。”
老者啐了一口:“你如今不過是只喪家犬,比我好得到哪里去?何必還裝出這副驕傲的姿態?”
穆清葭迎著他憎恨的視線。
“我確實沒什麼好驕傲的,畢竟我無論是不是曜王妃,從來都是國師大人手中的兵卒罷了。”寒聲道,“可你就不一樣了。今日事敗,你永遠都只能是被宗族除名的戴罪之人。你上的刺青,彎刀上的那月亮,永遠都滿不了。而這個世上,也永遠都只會有一個夷阿氏。”
穆清葭的語調出深濃的嘲弄來:“你們這些曝尸他鄉的孤魂野鬼,永遠無法擁有完整的姓名。”
“同樣都是喪家犬,這樣相比起來,究竟誰更可悲?”
“你——!”
長須老者——夷阿豸——被穆清葭的話中了痛,再忍不住目眥盡裂地怒吼起來。
天下最大的院子裡,有天下最多的是非; 從乞兒變成奴婢,從飢寒圈來到是非窩; 憑著和惡狗搶食學會的狠,記著被人所欺學會的隱忍; 一步一步,看紅鸞小孤女一路上如何步步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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