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很想知道三王會面發生了什麼事,師姐為什麼要對濯傲痛下殺手,銀狼有沒有事?濯傲的傷勢怎麼樣了?這些事在我腦海盤旋,揮之不去。
但關于這些似乎沒有人知道,就連太后這幾天也沒有留難我,我連去倒杯水給的機會也沒有,宮人也慢慢封了,不再提一個字。
濯傲的寢室守衛森嚴,皇宮的氣氛詭異而抑,空氣似乎也凝滯了一般,似乎醞釀著一場大暴雨。
沒有人折磨,我上的傷好了很多,但由于心焦,并沒有好轉,反而變得更為單薄,整個人變得綿而無力。
好些天過去,依然沒有聽到濯傲醒來的消息,聽說翼宇帶領他的親信寸步不離守在他的寢室,即使強地要求進的太后也未能如愿。
雙方的強,彼此的沖突,最終釀了一場戰,聽說濯傲寢室門前死了很多人,流了很多,這些都是聽宮人說的,而我沒有親眼所見。
只是第二天我經過的時候,他的寢室門前連一腥味都聞不到,空氣干凈而清新,一切顯得很是平靜。
這個時候,是對我監視最為薄弱的時候,可惜我此時武功全失,否則全而退,本不問題。
我試過趁宮中紛之機,找機會接近楚樂,可惜那個地方的守衛到今天依然森嚴,連小鳥也難以飛進去。
以楚樂的格,就這樣囚在一間寢室,估計已經憋壞了,但我經過的時候,卻仍然能聽到里面傳來孩子與的笑聲,也許有孩子的相伴,讓忘記寂寞,但我天天想著我的小蓮藕和銀狼卻覺得更寂寞。
沒有我在旁,小蓮藕會不會哭?如若多年不見,他是否還記得我是他娘?我想起他去三姑四嬸家串門那甜膩的笑,我想起他在草地傻傻地爬與跑,我想起他將我菜地里的菜連拔起的頑皮。
我記得那一次我罵得他躲在冷佚的懷中,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覺得是那樣的溫暖又心疼,以后他就算拔掉整個菜園的菜,我都不罵他了。
他就算再調皮,再饞我也不呵斥他,只要能在見到他我就心滿意足了,希天能從人愿。
想他想得眼朦朧。
想他想得心又苦又。
但我除了等待還是只有等待。
傳來濯傲蘇醒的消息的那一天,天氣很好,藍天白云,干凈而明,所有的烏云也風吹云散,皇宮不再讓人到不過氣來,恍如一縷終于穿破黑暗,讓天地亮堂起來。
我整個人變得雀躍一般,無力的似乎也較平時好了很多,走也不覺得十分疼痛。
聽說濯傲醒來后,召見了一部分親信臣子,但對于再三求見的太后,依然擋在門外,曾經母慈子孝的局面不復存在,兩大權力中心的不和,立刻引發重重猜測,朝局。
好幾天后,留心宮人言談的我,終于聽到了一些相關的消息,聽說三皇會面的那天,濯傲在落雁山四周埋伏了重兵,卑鄙地暗算了兩王,最終貍國的將軍命喪落雁山,而貍王因喪夫發狂刺了衛皇一劍,衛皇竟沒有抵擋,利劍穿而過,幾乎奪命。
并且這次會面之后濯傲背上了卑鄙小人的名號,被天下人不恥與唾棄,貍國此時更是民憤難平,要發兵替將軍報仇,兩國的梁子從此結下。
聽到這條并不詳細的消息,手心滿是汗。
我想起銀狼曾對我說將軍是一個好男兒,他對師姐很好,師姐自嫁給他之后很是幸福。
如今他已逝,獨留師姐一人,師姐怎麼辦?這次哭的時候是否有人可以?我真恨不得留在師姐邊,抱著度過最艱難的日子,一定是很難過很難過。
與師姐相比,我覺得我現在這點苦本算不了什麼,一直以來我都是傷,而師姐卻是心俱傷。
我平安生下小蓮藕,其實比我更喜歡孩子,可惜孩子卻沒有機會來到這個世間,好不容易從那段痛苦不堪的日子走出來,我以為從此有了幸福,誰知依然厄運連連。
心痛了一整晚,為師姐,為那個銀狼口里的好男兒楓。
我明明聽濯傲說現在時機不,不想與連敖,他怎會如此不明智在這個時候埋伏重兵刺殺兩王?并且甘愿從此背負上小人的名號?
即使兩王此時死,對他也并沒有多大的好,三年后的濯傲,已經比往日更為沉穩,斷不會貿貿然行事。
在濯傲養傷期間,一切風平浪靜,而我似乎也被人忘在皇宮當中,這種忘對我來說是一種莫大的恩賜。
但這種恩賜總是不多,當那狠毒的人記起這個宮中有我這個人的時候,我的幸福日子又到頭了,但這次也只是里諷刺,順手潑點茶水,踢上幾腳而已,并沒有濯傲離開那段時間的瘋狂與殘忍。
手腳的傷未好,端茶水的時候,無論怎樣努力,茶水還是濺出來,當正要打罵的時候,外面有宮人灑尖聲細氣地說皇上駕到,董武臉一變,竟然微微了一下,他的傷勢好了嗎?
我與董武跪倒在他的下,自他傷之后我第一次見他,他的臉依然很蒼白,雙眼更是冷漠冰冷,他一進來,帶來一寒風,如來自地獄之下的風,讓人不寒而栗。
“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是濯傲進來說的第一句話,聲音不大,角還微微勾起,但卻冷得骨,讓人心膽俱裂。
“傲兒,你今日過來是來責怪母后嗎?是你變得猶豫心,母后只是想推你一把而已,如今殺不了貍王,但起碼鏟除他手中一員猛將。”
“貍王此時沉浸于悲傷之中,左相于廉就可以趁虛而,爭奪大權,這何嘗不是好事?母后這樣做也是為了傲兒的千秋霸業,衛國的子孫萬代,難道母后這樣做也有錯嗎?”
滔滔不絕地說著,而濯傲的臉依然冷得駭人。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為了贏可以不擇手段,天下人怎麼看,怎麼說一點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輸贏敗,現在被人罵是卑鄙小人,他日傲兒你稱霸整個天下,還有誰敢這樣說?”
“你實在不應該怪罪于母后,你重傷,母后也是寢食難安,可惜傲兒卻不允許我進去探視,這讓衛國的臣民怎麼想?將母后置之何地?傲兒你這不是恩將仇報嗎?”
“這樣看來,孩兒今日得過來謝母后了?”
濯傲的聲音滿是諷刺,揚起,但卻讓人心寒。
“我們母子倆何需言謝,傲兒武功超群,據了解,貍王的武功與你相差甚至遠,當日孩兒只需稍稍一閃,那一劍本不會穿心而過,為何傲兒要不避不閃?莫非真的是對貍王上了心?”
“傲兒切記,大事者,萬不能有婦人之仁,尤其不要為了耽于聲,壞了大事。”
說得大義凜然,似乎一切都是為了國家社稷,無關私。
“是朕婦人之仁,還是母后你魯莽行事?衛國創國初始,有大片的土地沒有開墾,有各族的分歧差異沒有糅合,母后卻在這個時候豎強敵,置國家與子民于何地?”
濯傲的聲音雖輕,但那滿腔的怒火卻抑制不住要噴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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