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上喜轎,當簾子放下的時候,我的地倒在一側,整個人變得綿而無力,就如一堆爛泥一般。
那喧鬧的聲音刺耳又刺心,如千萬把利劍同時刮著青石地面,發出尖銳難聽的聲音,讓人掩耳想逃,但無論逃去哪里,聲音都在耳邊響起,讓人好絕。
我很想揭開簾子沖出去,對著所有人大吼一聲,然后將他們手中的樂扔得遠遠的,還將頭上沉重的冠狠狠地擲在地上,讓它破碎斷裂。
但我卻沒有勇氣,我甚至連揭開簾子的勇氣都沒有。
這次的排場更大,這次的儀式更加隆重繁雜,人聲鼎沸,歡聲笑語,達貴人的阿諛奉承,不絕于耳。
我被人牽引著做了一樣又一樣,麻木而遲鈍,禮儀繁瑣復雜,我頭痛裂,難得想哭。
我告訴自己不能哭,要笑,并且笑得絢爛,因為我嫁了,因為我就快要將娘救出來了。
為什麼他執起我的手之時,我會淚流滿面?是因為站在旁的人不是他嗎?
我麻木地被推進新房,無人的時候,輕輕用手拭眼角的淚,我不能讓他看出我有毫的不愿意,當他揭開我的頭巾的時候,我要用最燦爛的笑容面對他。
夜深了,喧鬧聲漸漸停息,我突然覺得恐慌,我知道安靜代表著什麼?這種恐慌比睡時,銀狼出其不意地用劍劃破我的手還要厲害。
當他的腳步由遠至近響起的時候,我猛地站了起來,然后又重重地跌坐了下去,臉紙白,所有的胭脂此時已經無了。
沒有人知道此時的我是多麼的張,沒有人能知道我的心是多麼掙扎與痛苦?
重重的推門聲,濃濃的酒氣撲鼻而來,心狠狠揪了一下,拳頭不自覺地握。
沒有喝杯酒,也沒有意綿綿的溫存,甚至連我頭上的紅紗巾他也懶得揭一下,他重重地躺在我側睡著了。
半夜的時候風涼了,他的氣息平穩了,我將頭上沉重的裝飾全掉,抬頭,巨大的紅燭高燃,滴落一滴又一滴紅淚,大紅的喜字很喜慶也很醒目。
我往喜床看去,此時他側躺著,我看不到他的臉,環顧四周,我覺得很陌生,陌生的人,但就這樣的陌生一個人竟然與我同床共寢,即將為我這一生最親的男人。
我靠著床沿坐了一晚,這一晚我沒有睡著,睜著眼睛到天亮,當他醒來轉過臉看著我的時候,我愣了一下。
居然是一張俊的讓人窒息的臉,只是恍惚間覺得他與銀狼有幾分相似,是不是我太想他,以致產生幻覺?
我解嘲的笑笑,原來到今日,我依然沒有忘記他,我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我的些許變化并沒有逃掉他的雙眼,他眸子微微瞇,黝黑深邃的如窗外那濃得化不開的夜,角微微勾起的時候,流出邪魅冷酷。
“你對你的夫君不滿意?”
他的聲音冰冷中讓人到邪惡,邪惡中讓人覺得他已經悉你的心,你在他面前無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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