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簡橙被親爹的電話吵醒。
“你現在趕回來,立刻!馬上!我在家等你!”
簡橙看看時間,才七點半,裏說好,掛了電話後卻把手機調靜音,蒙頭繼續睡。
一覺睡到十點,個懶腰起來,果然,幾十個未接來電。
看來是知道和周庭宴結婚的事了。
公寓離老宅比較遠,一來一回得幾個小時,下午還得搬家,所以簡橙今天不打算回去。
太折騰。
自己煮了白粥和蛋,端上餐桌後才給簡宏雲回電話。
剛接通,不等對方咆哮,先開口。
“老簡,罵我之前想清楚哦,我現在是周庭宴的老婆。”
簡宏雲憋了一早上的怒火生生卡嚨裏,深呼幾口氣,咬牙強調自己的份。
“老子是你親爹,生你養你,罵你兩句怎麽了?你現在這麽金貴,一句話都說不得?”
簡橙吹了下白粥的熱氣,“哦,那你罵吧。”
把手機放一邊,從碗裏拿了個蛋,開始認真剝蛋殼。
簡宏雲:“......”
這樣輕飄飄的語氣,簡宏雲反倒罵不出來了,他急著問正事。
“你和周庭宴正月初十就領證了?”
剛知道這事的時候,簡宏雲一度以為自己沒睡醒。
昨晚他在外麵應酬,喝的爛醉如泥,回家倒頭就睡。
第二天早上起來,發現幾十個未接電話,微信也炸了。
【老簡啊,你可真不厚道,了周庭宴的老丈人,半點消息都不。】
看到這條消息,簡宏雲還以為自己起猛了。
躺回去,又清醒了下,然後再看手機。
【正月初十就領證了,這都十六了,簡宏雲你真啊,周庭宴這種婿你都藏著,怎麽想的你。】
微信裏的消息太多,他沒全看完,找了人問,才知道怎麽回事。
原來昨天元宵節,周庭宴帶著簡橙回家了,兩人已經領證了。
消息是從周家傳出來的,誰傳的不知道,反正很多人都知道了。
他這個親爹,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氣不氣?
簡直要氣炸了。
簡宏雲氣的不是兩人領證,其實最初知道的時候,他開心壞了。
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周庭宴了他婿,怎麽不是好事?
隻是後來冷靜下來,他把所有事一琢磨,就覺得自己被耍了。
“你是除夕那天晚上跟我賭的,除夕到初十,這才不到半個月。”
簡宏雲質問簡橙。
“也就是說,其實你跟我賭的時候,你就有辦法拿下周庭宴了,你知道自己會贏,故意坑我,就是想白得9%的份。”
簡橙咬一口蛋,大大方方的承認,“是啊,恭喜你,猜對了呢。”
簡宏雲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這臭丫頭!
也怪他自己,他當時怎麽都不信能拿下周庭宴,偏偏又拿常淮路做餌。
鉤子太大,把他套死了。
簡宏雲早上等一直等不來,已經來公司了,此刻他自己在辦公室。
火氣太大,他端起已經涼掉的咖啡喝一口。
“你當時都拿常淮路下注了,你知道我拒絕不了那麽大的籌碼,怎麽不多要點?”
他語氣帶著挖苦。
“你膽子那麽大,怎麽不直接跟你哥平齊?我那時候不信你能拿下周庭宴,說不定賭癮上來,就答應了呢。”
簡橙咽下蛋,喝了口白粥。
“因為我了解你啊,我用最大的籌碼,隻比簡文茜高1%,你才會覺得我是因為跟簡文茜較真,誇下海口,你才會跟我賭。”
如果要的太多,獅子大開口,以簡宏雲那如黃河水奔騰的疑心,他就能猜到,已經有把握拿下周庭宴了,反而不會跟賭。
因為賭不賭,周庭宴都是婿。
“老簡,這事你不能怪我,得怪你自己,你想著,如果你贏了,常淮路就是你的,如果我贏了,周庭宴就是你婿,你怎麽都不虧。”
最後一句,簡橙用他剛才挖苦的語氣。
“你隻是從心裏覺得,周庭宴這樣的男人,不可能娶我這樣的廢。”
簡宏雲:“......”
心思完全被說中,確實,他答應賭是覺得怎麽都不虧,確實,他不覺得周庭宴會娶簡橙。
甚至直到此刻,他依舊不敢相信。
主要是,他不信周庭宴會娶自己侄子不要的人。
“所以,你是怎麽讓他娶你的?現在外麵都說,你用救命之恩他了?”
簡橙覺得白粥沒味,去廚房拿了白糖,往裏麵加一勺,用舌尖嚐了嚐,又加一勺,甜了才往裏塞。
“是的啊,我跳樓他呢,我威脅他,如果他不娶我,我就從京岫集團跳下去。”
簡宏雲:“......”
簡橙轉移話題。
“我今天不回去了,當初我們簽了協議的,你讓人把手續搞好,需要我簽字的時候我再去,別抵賴哦,不然我在長盛集團門口拉橫幅,說你不講信用。”
簡宏雲:“......”逆!
事已定局,簡宏雲雖心裏還有點氣,但總歸周庭宴了他婿這件事,是值得高興的。
“都領證了,你什麽時候把他帶回家吃飯?”
簡橙答非所問,“老簡,你怎麽不問我,初十就領證了,怎麽直到昨天才公開。”
簡宏雲一高興差點忘了這事,“對啊,怎麽瞞這麽久?”
簡橙:“不是我要瞞著的,是周庭宴要保。”
“他為什麽要保?”
“你說呢,當然是娶我丟臉啊,他現在很煩我呢。”
“不對啊,聽說昨晚在周家,他對你好的。”
“那是當著外人的麵,他這種人,妻人設對他很重要,其實我兩單獨相的時候,他都不搭理我的。”
“真的?”
“當然,所以老簡,你們有事不要找我幫忙,你找我,我也不會幫的,等我讓周庭宴上我,等我在他麵前有了話語權,我才能幫你。”
簡宏雲:“......”
那得等到猴年馬月?
怎麽覺怪怪的,這丫頭是不是又給他下套了?
....
簡橙本來打算下午收拾行李,結果剛把行李箱拿出來就接到孟糖的電話。
“啊啊啊,不行,我不知道要穿什麽,覺穿什麽都不好看,你下午陪我逛街吧。”
簡橙知道是因為要見秦濯,太張了,平時穩重的姑娘,一遇到秦濯就容易了方寸。
“好,你別開車了,我去接你。”
掛了電話,簡橙看看空空的行李箱,就給周庭宴發了個消息。
簡橙:【在忙嗎?】
隔了一分鍾,周庭宴直接打電話過來了,“東西收拾好了?”
簡橙還沒跟他說孟糖要去的事,先問,“今晚秦濯在吧。”
周庭宴:“恩,怎麽了?”
簡橙斟酌著言詞,“跟你商量個事,就是......我臉皮薄,見你的朋友會很張,我能帶孟糖去嗎?”
周庭宴一下就猜出的意圖,“因為秦濯嗎?”
簡橙也沒瞞,“孟糖很久沒見到他了,他總躲著孟糖。”
周庭宴也不瞞,“如果孟糖去,秦濯可能就不去了。”
秦濯確實在躲孟糖,為了躲孟糖,還不讓他跟簡橙說他的落腳地,他倒沒有刻意瞞,隻是簡橙沒問過他。
“周庭宴。”
簡橙喊他的名字,求他。
“那讓秦濯在外麵見見呢?至讓他們見一麵吧,孟糖有話跟他說,孟糖最近都瘦了,求你了。”
綿綿的語氣帶著哀求,全撞進了周庭宴心口,麻麻的。
“好,我來安排,讓他們見一麵。”
果然,隻要一撒,他就什麽都想答應。
隻能,對不起秦濯了。
簡橙道了謝,這才提起搬家的事。
“我下午陪孟糖逛街,估計逛完就直接去了,今天東西收不了了,明天再搬吧。”
周庭宴:“......”答應早了。
“婚房裏什麽都有,你先拿一套換洗服,今晚我們去婚房住,明天我再陪你去收拾,好不好?”
主要是,他在婚房那邊給準備了驚喜,好不容易準備的,明天就看不到了。
“簡橙,今晚過去好不好?”
簡橙好半天沒說話,沒錯,想歪了。
就推遲一天而已,為什麽這男人非讓今晚就住進去?
難不,他今晚就想睡?
不對啊!
孟糖說,以周庭宴的子,肯定要先當紳士忍幾天的,不可能一上來就迫不及待,怎麽都得矜持幾天啊。
周庭宴見遲遲不開口,也不了,就換種方式。
“那等吃了飯,你跟我回去,然後我再把你送回去?”
簡橙:“可能……不行。”
孟糖今晚有一半的概率會哭,得陪著孟糖。
周庭宴跟商量,“那你過去半小時好不好?半小時後我送你回去。”
簡橙想的更歪了,完了,周庭宴今晚就是想睡。
不吭聲,周庭宴做最後一次讓步。
“十分鍾?五分鍾?不能再了,我很快結束,結束就送你回去,我保證。”
至得去看一眼禮吧,得讓知道他的心意。
簡橙:“......”
五分鍾?
媽媽呀,周庭宴這種優質男人,才五分鍾?
這麽......快嗎?
果然男人不能看外表。
周庭宴不知道自己被誤會被嫌棄了,掛了簡橙的電話,他給秦濯打過去。
“今晚孟糖也去。”
秦濯正給簡橙挑選見麵禮,眼睛時不時往櫃臺瞄一眼。
“你幹什麽?去我不去啊,我給你媳婦買禮呢,忙著呢,掛了啊。”
周庭宴以前懶得管他,現在為了簡橙卻要勸一句。
“你就算再不喜歡孟糖,也訂婚了,但凡你負點責任,你就得娶,你要是確定你最後不會娶,那你就今天跟說清楚,早點斷了,你老拖著有意思?”
“總之,孟糖是簡橙的朋友,這件事上,你必須好好理,如果哪天因為你跟孟糖的事,影響我和簡橙的關係,我跟你翻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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