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樹影下,被琉玉押著的冉安鈺,正好來到這。
眼珠兒滴溜溜看了眼四周,沒有見到姬楚雲的影,心中長呼一口氣,隨後臉上故作出一副無奈樣子,攤手對裴宴道。
“陛下哎,您看看,哪裏有人啊?”
裴宴負手走到冉安鈺麵前,眉目因為覆蓋上了一層冰霜,更顯得生人勿近,他冷冷瞥了眼,角輕扯,“真以為朕不知道,你一路上故意嚷得那麽大聲,就是為了給那人通風報信?”
“……”得,被發現了。
琉玉看著冉安鈺頓時石化,角還忍不住的樣子,隻覺得有趣,忍不住笑打趣道,“冉小姐,咱們陛下可不好騙哦,你啊,還是趕說實話,或是直接將皇後娘娘請出來吧。陛下深明大義,若你們事出有因,定是不會嚴懲的。”
冉安鈺橫眸瞪來,氣呼呼地道,“臭閹人,閉吧你!”不敢招惹裴宴,隻有將火氣撒在其他人的上,畢竟從小到大,冉安鈺就沒見過這男人笑過,哪怕是當初幾歲的小屁孩,裴宴也比誰都冷。
琉玉:“……”不是,罵人歸罵人,非要罵他是太監嗎?
裴宴懶得聽這兩人拌,冷麵再次沉了些,對冉安鈺道,“收起你那些歪心思,識趣兒的話就趕把姬楚雲找出來,不然待朕派人搜查殿,事就沒這麽簡單了。”
意識到裴宴這話不是在說笑,而是來真的。
冉安鈺神一變。
心道,糟了,這下可真完犢子了……
同一時刻,湖邊樓閣中。
尚且不知裴宴已經在這附近的姬楚雲,剛剛才把裴炤攙扶進來。
“皇嫂,我、我自己撐著牆走就行了。”估計是極和子這般親近,裴炤有些不自在,連稚的俊臉此刻都了猴屁。
“無妨,你是為了救我而傷,加上上次你幫我出城之事,我今日理應幫你。”姬楚雲輕笑莞爾,雙眸在這黑暗的屋子裏彎月牙,更顯那幽潭般的靈眸璀璨,如藏著閃耀星辰。
一時間,裴炤竟有些看呆了,臉更紅了不說,連準備再次出口的那些推言辭,也瞬間卡在了間,支支吾吾尷尬極了。
姬楚雲知道他不好意思,笑意十分溫和,再次開口,“沒關係的,你是裴宴的皇弟,便也是我的弟弟。正好我家裏也有個調皮的小弟。他格頑劣,沒有殿下這般安靜,但看著殿下,倒真是讓我想起了他。”
說話間,兩人來到了樓閣窗邊,這裏沒有燈燭,所以隻能借助窗外的月。
“來,慢點,坐下來我給你清理一下傷口。”
裴炤沒有再拒絕了,人家都把話說得很清楚了,自己若再扭,倒是有些說不過去。x33xs.
雖然沒說話,但他的眼神還是一直停留在姬楚雲的上,清澈的大眼睛裏帶著亮,跟看稀奇一樣。
正在撕布巾的姬楚雲,覺察到了裴炤的注視,有些微的詫異,“殿下為何盯著我的臉看,是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裴炤的清澈眼眸亮閃閃,眨眨道。
“沒有,我隻是覺得,皇嫂好像真的和傳聞中的不一樣。”
姬楚雲一怔,隨後笑了,笑意有些苦。
傳聞中的……嗬,大抵是傳水楊花,懷了野種罷。
裴炤的話語繼續,“沒想到,皇嫂竟是這樣一個溫又不失果敢的人,以前都未曾聽人說過,現在看,一定是那些人有眼無珠。”
“若我以後娶妻,能娶到像皇嫂這樣的子就好了……”
正說著,裴炤眼眸往下,落在了自己雙上,眼中的亮頓時消失,以眼可見的速度被一層暗覆蓋。
可惜,這輩子都不可能了吧。
姬楚雲的眸也順著他的視線,落在裴炤的一雙殘上,眸微深,一邊給他包紮傷口,一邊狀若無意地問。
“對了,今夜殿下怎麽會來到這邊的小樓閣呢?也沒見伺候你的人。”
帶裴炤進來,除了是想還人,也是為了進一步試探清楚。畢竟今日裴炤出現的實在蹊蹺,即便是有後來殺手的出現,心裏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
誰知,這問話一出,裴炤反而比姬楚雲還困了。
他環顧了一番四周,皺起眉頭,以一種十分古怪的眼神看著,撓著頭問,“皇嫂,這、這裏,正是我的樓閣啊。”
姬楚雲聞言一怔。
這是裴炤的地方?
裴炤傻笑著繼續撓頭道,“皇嫂怕是忘了,當初父皇還在的時候,說是這地方偏僻雅致,離後妃的地方也遠,適合我這樣的人養子,所以就賜給我了。”
聽裴炤這麽一提,姬楚雲神變了變,暗道還真有這回事。
隻不過,裴炤一向不怎麽來皇宮,即便是來了也不會住下,所以外人都幾乎忘了這些事。還有這樓閣裏,也沒有放置換洗服和被褥。
裴炤又道,“至於方才,因為我極來宮裏,所以今日留宿,我怎麽也睡不著,便讓瑞祥帶我去亭子裏吹吹冷風,半途了,他又去膳房給我拿糕點吃。”
“誰知道,瑞祥前腳剛走,涼亭裏就出現了個奇怪的宮人,他二話不說將我敲暈。之後的事,我也不太記得了,隻知道醒來後便見到了皇嫂……”
略將今夜發生的整件事和裴炤的說辭聯合在一起想想,還真像這麽一回事,
誤會解除,但姬楚雲的眉心卻依舊微凝。
事實,真的是如此嗎?
“皇嫂,你、怎麽了?”裴炤覺到姬楚雲的不對勁,歪著頭皺眉問。
姬楚雲抬頭看著眼前稚氣兒郎,笑了笑。
或許,真的是想多了吧。
“沒事,來,我繼續給你上藥。”姬楚雲拿出自己隨攜帶的藥膏道。
“啊?我、我自己來吧。”
看著他不好意思的別扭樣子,姬楚雲忍不住笑,“怕什麽,以為我會吃了你嗎?在我眼裏,你就是和我三弟一樣的小屁孩。”
這話一出,裴炤臉更紅了,支支吾吾地嘟噥道,“我、我才不是小屁孩,特別是在你麵前……”
“嗯?你說什麽?”
“啊!沒什麽沒什麽!”
月之下,兩人就這樣坐在窗邊的小榻上,子笑意嫣然,男子也配合跟著撓頭傻笑,一切都是這麽的安靜祥和,像極了一幅在這深深宮闈中,有的絕畫卷。
殊不知,此刻的窗外月下,站著的另一個人。
狐裘加,俊臉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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