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時禮又重新給燕栩打了個電話。
燕栩後半場手氣不佳,輸了不。
接到薄時禮電話時,他口氣也不太好。
“老薄,你這是幹什麽?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的!”
薄時禮口吻同樣不佳,“你說在拉斯維加斯看到了晚棠,那麽,和誰在一起?”
燕栩,“呃……”
“以我倆的關係,你還要說假話騙我?”
“顧辭。”
薄時禮眉頭瞬間皺起來。
怎麽和顧辭在一起?
自從他在顧辭麵前,挑明他和晚棠的關係後,兩人好像就沒有怎麽來往過。
突然想到前些天晚上,喝多了酒,顧辭送回來的。
兩人跑到拉斯維加斯做什麽?
還要騙他出差?
“還有其他人麽?”
“沒,隻看到他們二人。”
薄時禮心裏那不好的預,越來越強烈。
他掛斷燕栩的電話,想要給晚棠打過去電話,但轉念一想,還是沒有打。
他開車前往醫院。
顧辭的況不太好,最近在薄氏私人醫院的VIP病房住院。
薄時禮過去的時候,老人家正在和隔壁病房的病友聊天。
“老姐姐,你孫子是醫院的院長吧,小夥子長得可帥氣了,他有朋友了嗎?沒有的話我給他介紹我孫啊!”
顧笑著道,“有了有了,那小子瞞得真是太好了,不僅是有朋友,馬上就有老婆咯!”
“顧院長那麽優秀,找的老婆也一定很優秀吧!”
“我還沒見過呢,不過能被他喜歡的,肯定差不到哪裏去,我馬上就有孫媳婦咯!”
薄時禮站在病房門口,他並沒有被老人家的笑容染,他心跳速度加快,渾都在劇烈翻湧。
顧辭馬上就會有老婆了?
他連個朋友都沒有,哪裏來的老婆?
薄時禮心裏有了個覺得荒唐又不可思議的猜測。
難不——
不不不!
絕不是他想的那樣!
但不是那樣的話,他和晚棠跑去拉斯維加斯做什麽?
薄時禮閉了閉猩紅的眼,他拿出手機,再次撥打燕栩的電話。
握著手機的修長手指,竟在微微發抖。
不知是氣的,還是別的原因!
燕栩再次被薄時禮打斷,他有些惱火,“老薄,你最好有重要的事!”
“我現在馬上坐直升機來拉斯維加斯,但你必須替我監視晚棠和顧辭,看看他們要做什麽?”
“我去,我又不是私家偵探!”
“燕栩,拜托你。”
這還是燕栩第一次聽到薄時禮用如此鄭重的口吻對他說話。
他意識到事的不對勁,“他倆不會真給你戴綠帽了吧?”
“你替我看著他們,我飛來途中可能手機沒信號,若是……”薄時禮停頓了一下,清寒的聲線愈發顯得繃,“若是他們做了什麽出格的事,你務必幫我理。”
燕栩從賭場離開。
他怕自己太顯眼,找人替他在酒店監督著晚棠和顧辭。
上午十點左右,看到二人從酒店出來。
得知他們前往教堂,燕栩直接傻眼了。
不會是要登記結婚吧?
這邊是快餐式的領證方式,簽字,在教堂舉行簡單的婚禮,就能為夫妻。
不國婚的人士,就是來這邊辦理的登記。
他倆怎麽背著老薄玩這麽大?
老薄要是知道了肺管子不得氣炸?
燕栩立即派人去附近的教堂打聽,得知晚棠和顧辭確實提前進行了預約,他心裏都有點替薄時禮急了。
老薄趕過來的話,還需要好幾個小時。
先得拖著,不能讓他們完儀式。
燕栩找人托關係,將替他們舉辦婚禮的牧師給綁了。
隻能祈禱,老薄能順利趕過來吧!
……
晚棠和顧辭到了教堂後,本以為登記會很順利,但替他們舉辦婚禮的牧師一直遲遲沒有過來。
教堂那邊給出的答複,是他們聯係不上牧師,他們正在替他們安排別的牧師。
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
終於來了另一個牧師,晚棠換上一條白子,頭上戴著簡單的頭紗。
顧辭穿著黑西裝,兩人走到教堂前,牧師詢問了他們一些問題後,問道,“新娘晚棠,你願意嫁給新郎顧辭,無論生老病死,貧窮富貴,都與他相知相守,不離不棄嗎?”
晚棠朝邊的男人看了一眼。
和顧辭隻是契約婚姻,雙方達到自己的目的後,可能就會分開。
要在神的麵前宣誓,若是沒有允許承諾,會不會——
晚棠咬了下瓣,我願意三個字,一時之間有些說不出口。
顧辭看向晚棠,似乎是看出心的糾結,他溫聲安,“小學妹,神不會怪你的。”
晚棠看著顧辭包容溫的眼神,像是鼓起心的勇氣,朝他點了點頭,然後對牧師說道,“我願……”
‘意’字還沒說出口,教堂的門,突然被人推開。
一抹清俊頎長的影,風塵仆仆而來。
晚棠和顧辭同時回頭,看向大步而來的影。
兩人臉,都不由得大變。
尤其是晚棠,在看到薄時禮的一瞬,瞳孔就一陣劇烈的收。
薄時禮穿著件黑襯衫和黑長,長途飛行讓他往日裏熨帖得一不茍的有了些許的褶皺,但毫不影響他渾散發出來的氣息,冷冽又淡漠,雋逸的俊臉繃線,覆著層翳與冷霜,鏡片下的眸,是一片令人心悸的冷厲跟猩紅。
晚棠不是沒見識過他怒的樣子,但此刻此刻,他要更令人害怕。
那種深埋於骨子裏的暗黑與冷,全都迸發出來了,像是從地獄出來的修羅,上那種上位掌權者的氣場在這一瞬間現得淋漓盡致。
四周的空氣,仿若都要凍結冰了。
晚棠雙不自覺地發,牙齒也在微微發。
腦子裏一片空白。
幾乎隻剩下兩個字!
完了,完了!
任誰都能看得出來,薄時禮生氣了,怒了,認識他四年,晚棠仿若這才是第一次真正見識到他怒是什麽樣的。
牧師不知發生了什麽,見有外人闖,他正準備讓人出去,結果就收到薄時禮朝他掃來的一記冷眼。
牧師瞬間被薄時禮的眼神和氣場震懾到。
薄時禮已經大步走到了晚棠和顧辭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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