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究極道樹所在的青銅柱前。
蘇乞年抬手擊穿一片看似和,卻針對心靈世界,如跗骨之蛆的幕,將一枚黢黑如墨的鐵釘打得火星四濺,凄厲哀鳴中墜青銅群山間。
三十裏外,八位至上止步,其中一位鬼族至上眸沉凝,臉有些難看,因為那是他淬瀝多年的鎮魂釘,超領域中進一步蛻變,別說是三魂七魄,就算是至上人的心靈世界,若無特別的手段,也要被鎮住超意識的流,至於時間長短沒有定數,且他亦無法再出手。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將這枚鎮魂釘當作是面對天主時從容離去的至上寶,今日為了狩獵天帝,不惜曝出來,卻沒想到連半息都沒定住。
目輕輕掃過這八位至上強者,蘇乞年什麼也沒說,他走得很乾脆,但腳步著實不快,似乎也並不憂心八位至上會追上來。
「天帝的神覺不只是針對至上領域的覺險而避,心靈層面的超意志殺伐,亦有驚世的造詣。」
「八極道陣困不住,針對心靈的鎮魂釘也定不住……」
不只是鬼族至上,其他七位至上人的臉都不好看,天帝真的是剛剛復歸至上領域嗎?他們強烈懷疑,天主口諭中的時空渡者,是否意味著,這位天帝並非是真的轉世,而是……
這個念頭甫一生衍,就被諸至上掐滅,若是天帝真的可以逆時空,穿梭未來,那他們這些人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更重要的是,諸天意志並未針對這位降下無邊殺劫,兩界貫通的當下,諸天意志雖說同樣難以磨滅一位至上人,但將之短暫鎮,乃至驅逐出此間時空,還是可行的。
「不愧是神話中的神話,上個星空滅度周期曾蓋世無敵的天帝。」
有至上嘆,天帝的強大,呈現在道行上,不見半分疏,幾乎無解,但其目卻愈發灼燙,正因為天帝曾經舉世無敵,他們這些後世的至上人才想看看,當神話為歷史,當歷史塵,他們能否將天帝請下神壇之上。
只剩下究極黑了。
幾位至上人沒有逗留,在與天帝的對峙及角力中,這幾場下來,他們看似退了一代天帝,實則無可奈何,天帝離去時的從容與淡然,更像是對他們這些後世至上的一種俯瞰,這樣的境況下,天帝還需要主離開究極主戰場嗎?
該焦慮的是他們。
因為剩下的手段實在不多了,而幾次鋒,他們甚至連天帝的路是什麼,至今也無法悉,只有一些似是而非的猜測與推演。
第六天,出現在究極黑所在的青銅柱前的蘇乞年,罕見地蹙眉,因為沒有一位至上人鎮守在這裏,似乎對他這位天帝的狩獵,已經徹底放棄了,也不擔心他堵住這青銅柱,奪取又一種究極許可權。
諸族這些至上人,是這麼容易遭到挫敗的嗎?蘇乞年一點也不相信。
突兀的,沒有半點徵兆,屬於究極黑的青銅柱,驟然間浮現出八道恐怖的影,八個都是人,都是曾經與蘇乞年在其他青銅柱前對峙過的諸族至上,太近了,從青銅柱到蘇乞年立之地,不過數里之遙,八大至上甫一出現,各種羽化及皇道領域就先一步蔓延而至。
嗡!
尤其是靈族至上,究極黑與究極時鐘兩大許可權匯聚一,而今僅憑一人,足下騰起清濛濛的雨,甚至勉強承載了其他七位至上的真,數里之遙,幾乎在瞬間越。
但依然慢了一步,天帝的一襲白袍如夢幻泡影,在數重羽化及皇道領域中破碎,而天帝真則去到了十里之外,這種極速,竟僅比此刻的靈族至上稍遜半分,八位至上強者的目,幾乎在同時雲佈。
十息后,在遠離青銅柱的群
山間,八位至上人與蘇乞年隔著一座能有十里方圓的青銅湖泊相,誰也沒有主開口。
但寧靜恬淡如靈族至上,此刻一張傾世絕麗的容,也不有些發黑,天帝居然還有所保留,但已經無法持續勾兩大究極許可權,承載七位至上真,當初與魔族那位聯手,事實上也僅能多持續片刻,眼下天帝悉了這一幕,就不能再作為破局的底蘊。
「好氣魄。」
數息后,蘇乞年開口道,算是一種認可,因為他沒想到,諸族至上為了圍獵他,居然與妖族達了某種默契,以八位至上獲得究極黑的九重許可權,從而進其所在的青銅柱,這種匿付出的代價絕對不會小,哪怕諸族也有道尊走進了這青銅柱,但若無妖族放行,絕不會如此順暢。
而對於一代天帝的認可,八位至上一點也不想回應,怎麼聽著都有些不對味,要知道,為了走進究極黑所在的青銅柱,他們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才與妖族完了某種換,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種換亦是一種破壞平衡,但眼下究極主戰場已經被天帝攪,諸族原本一些謀劃都暫且擱置,所以這種原本不可能完的換,也順利行。
但沒想到,依然沒能將天帝留住,這場圍獵到了此刻,諸族至上都付出了莫大的心力與代價,這一次究極角斗場開啟之前,幾乎是無法想像的,就算是針對一代天主,也不過如此了。
既然這幾位心不太好,蘇乞年也沒有繼續留在這裏礙眼,他甚至朝著八位至上輕輕頷首,方才沒於青銅山水間。
八位至上沉的臉復歸平靜,尤其是靈族至上,一雙晶瑩的眸子神流轉,不知道在思索一些什麼。
「天帝有所保留,這在預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所以……八個或許不夠,我們僅剩最後一次機會,若是難以行,只能放棄這座主戰場。」
「這並不彩,但我等別無選擇,究極智慧生命的執掌權可以更迭,但不能集中。」
幾位至上開口,都是俯瞰兩界諸天風雲變幻的絕巔存在,漫長歲月中的鬥爭,足以譜寫一部又一部戰史,他們的心氣有多高,曾幾何時這樣聯手針對過一位同境存在,但眼下關乎太大了,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至上戰意,否則即便是直面一代天帝與天主,又何懼一戰。
第六天過半。
就在諸至上靜候最後一次圍獵的時機到來時,一則驚人的消息自遠方傳來。
究極命盤所在的青銅柱,兩位來自天族的羽化至上人走出來了。
諸族至上先是一怔,有人出沉之,在這個時間點,天族兩位羽化至上人走出來,不得不說是一種意外,因為縱觀上一次究極角斗場開啟,天族除了幾位道尊之外,兩位羽化至上自始至終,都沒有涉足究極主戰場,並非是為了鎮守究極命盤的深層許可權,而是不願涉足其他究極許可權。
「連自的命運都未能掌控,何必作繭自縛。」
這是當年兩位天族羽化至上所言,不至上人並不認同,不同的究極許可權之間撞誕生的火花,足以滋生出各種道悟,對於修整己的超之路,或許遠沒有獲得執掌權,與究極智慧生命生命共鳴更加直接,卻也是一種機緣。
畢竟對於已然立於諸天絕巔的至上人而言,能夠令他們更進一步的造化,實在是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他們涉足究極主戰場,是為了相助我等狩獵天帝嗎?」有至上蹙眉道。
若說這諸族裏,最讓諸位至上頭疼的,就是天族,這一族的蟬蛻之變,傳說來自道外之地,為諸至上指引羽化蛻變,更執掌有究極命盤這最初的究極智慧生命,所以這一族的強者,有時候行事出手沒有半點章
法,令人琢磨不,問得多了,就是命運的指引。
所以,再念及此前天主對天帝的異樣包容,他們保留一些看法,這兩位天族的羽化至上,最後就算與天帝並肩而立,他們也不會到意外。
不久之後,兩位天族至上就到了。
「兩位可是為天帝而來。」魔族至上一點也不客氣,鎮天帝現在是唯一的執念。
「天主口諭,我等來助諸位一臂之力。」一位天族羽化道。
又是天主口諭。
當初斬天帝聚天運,也是天主口諭,有至上人頷首,究極命盤的深層許可權,足以為他們此次圍獵更添一份把握,當然,對於天族,他們保持警惕之心,因為這麼多年來,這一族的前科太多了,而他們只剩下最後一次機會。
第七天。
蘇乞年走過一片青銅戈壁,來到了究極天眼所在的青銅柱前。
沒有遮遮掩掩,相反這一次擺明了車馬,八位至上像是一堵超天塹,橫亙在前方,他們似乎並不憂心天帝再轉離去,因為在他們後,盤坐著一道染的修長影,那曾經針對過天帝的鎮魂釘,就釘在這道影眉心。